第四十一章,耗子
“意什麽外!”
李紅月氣急敗壞的吼出來,意識到門外還有小廝在,聲音壓低,“我已經把蘇羨讓給你了,難不成你還要和我搶王恒逸嗎?”
阮軟險些沒站穩,支撐著蘇羨的腦袋才站穩,低頭歉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後對李紅月說“你可別瞎說,那蘇羨是你讓給我的嗎?明明是嘶”
明明是誤會。她想要這麽說,奈何小拇指被人握住,輕輕揉捏摩挲。是蘇羨在不動聲色的威脅。
她吞吞口水,隻能說出違心的話,“他明明是我憑本事搶來的。這麽大,這麽大個帥哥,那,那能擱外頭放著嗎?尤其是你這種大美女,若是每日多在他前麵轉悠兩圈,還不得把蘇羨的魂兒都勾跑了?”
蘇羨心道,她好像是誇了我,心裏卻感覺怪怪的。
李紅月臉紅,顯得有些羞澀“你當真覺得我長得好看?”
“說假話天打雷劈。”
轟隆隆!
夏日炎炎,雷雨諸多。阮軟嘴角抽了抽,老天爺,不帶這麽玩我的吧?我心裏真的覺得李紅月生的美豔。
“你果然騙我。”李紅月惱羞成怒,揚起鞭子往地上甩。
窗外雷聲愈盛,閃電照亮她充滿怒氣的臉。阮軟搖頭,微然一笑“錯!我說的並不是假話,而是老天爺正在讚同我的話。打雷聲是在回應罷了。”無比真誠的說。
蘇羨聞言抿唇,她真的好能扯,把死的說成活的,殊不知憑這張花言巧嘴哄騙了多少人。
李紅月的視線在阮軟身上打量,在琢磨她話語的真實性,問“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們說你是王將軍的搶回來的女人,真的嗎?”
“真的。”阮軟做出禁止的手勢,“你先別激動,其實這裏麵都是有誤會的!”
“什麽誤會?”
“因為我和他有仇!”她鄭重回答。
兩個女人一旦找到共同話題,話匣子就打開了,滔滔不絕宛若洪水。她們席地而坐,侃侃而論。
李紅月總結出事情的大概經過。阮軟不過是個替身,王恒逸喜歡的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孩子。試問世界上又有哪個女子樂意丈夫心裏想的不是自己。
“那王恒逸原來喜歡的那個女人呢?”李紅月疑惑不解的問,“她去哪兒了?”
“嫁人了。”
“嫁給誰了?”
阮軟突然止住聲,眸光閃了閃“我不知道。”
蘇羨靠在柴堆後聽完所有的故事,因為坐在地上長久微動,腳板心略微感到發麻,伸腿動了動。
木柴隨他的動作發出“哢嚓”的響動。
“有老鼠!”阮軟站起來擋住李紅月想要探尋的視線,“這兒的老鼠很大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會嚇著。”
“老鼠”
李紅月露出笑容,心奮的跳起來“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捉老鼠了!”
還有這種癖好?阮軟嚇得趕緊伸手抱住她,“別進去!”
“為什麽啊?”
李紅月愈發覺得不解,挺住腳步不再掙紮,豎起食指對著她,“好啊,我知道了!”
啊?
“你是不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捉老鼠!”
阮軟的心提到嗓子眼,現在又降到腳板底,不自覺發笑“你喜歡抓老鼠?”
“對啊。從小到大都沒人陪我玩,府裏的下人都怕我,所以我每次都隻有一個人待在閨房中。後來閑的無聊,便去學著小貓兒捉老鼠玩。”回憶到趣事,嘻嘻笑起來,“其實捉老鼠可有意思了!他們都特別精,如果你沒點本事都沒辦法捉到的。這樣,我現在給你示範一下!”
說著,推開阮軟想要往柴堆後方跑,不料剛邁出兩步,麵前的光突然被一道黑影罩住,抬頭看了眼,嚇得直退,躲在阮軟身後不敢作聲。
“怎麽會是他?”李紅月聲線都在發顫,上次關於蛇窟的事情,記憶猶新。
麵前的男人和他溫潤的外表毫無關係,內心冷的像蛇,怪不得爹爹不讓自己同他往來!
蘇羨一直看著阮軟,說“總之不是耗子。”
鴉雀無聲,李紅月是不敢說話,阮軟現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她怕蘇羨心情一個不好,大開殺戒。畢竟那貨的性子喜怒無常來著。兩人正在幹瞪眼,門外的守衛聽見男子聲音後立馬闖進來。
“你是何人?”小廝不客氣的用刀指向蘇羨。
“我的人,我的人。”阮軟立馬鬆開李紅月的手,既而擋在蘇羨麵前。
她這一天天的,可真忙。前秒護住這個,後秒又護住那個。她倒不是怕兩個小廝,而是怕蘇羨出手殺死他們。
闖進來的兩個人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略胖的男人直接大喊“是刺客!”
“別喊!”阮軟喝住他,回頭看蘇羨,他的眼裏流露出殺意,冰涼無溫,決然的狠辣。長袖中的手輕輕抬起,指尖夾有兩枚暗器。
快準狠,是他的絕技。
眼看蘇羨的袖袍揮動,阮軟一把攬住他的手臂,麵向另外兩個小廝“快走,快走啊!”
“嗬!你們還想走?今天有我大虎二虎在,看你們這對奸夫yf往哪兒跑!”小胖子十分張揚的擺動兵器,叫囂著便要衝上來。
“啪,啪!”
鞭起鞭落,皮肉翻滾。原來是李紅月趁蘇羨未曾出手前,拿起鞭子將兩名小廝掀翻在地,而後拍了拍手掌。
“還大虎二虎,本事沒有就算了,偏偏人如其名,一副虎頭虎腦的相!”李紅月說完後扔掉手裏的鞭子。
轉身對蘇羨行了個禮,“蘇樓主,人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他們兩個也未曾犯下大錯,可否繞其一命?”
他麵無表情,好像什麽也沒聽見似的。
“蘇羨,放了他們吧。”阮軟在旁邊勸說,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柔聲道“你的傷還沒好,不準動怒。我們現在回家好不好?”
手裏的暗器收了回去,殺意逐漸在眼中退卻。他一向憑感覺做事,手段毒辣,若是有人威脅到自己,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阮軟的綿綿話語後,心裏的冷涼突然消散般。
覺得地上的兩個小嘍囉還罪不至死。
“回家。”言簡意賅,甩開長袖往外走。
地上的兩個小廝還在哀嚎,手臂上的皮肉和著血肉外翻。
“早就說了讓你們走,你們偏不走。哎。”阮軟歎了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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