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特殊的香氣
好生奇怪,一夜醒來身上的痱子居然全都消失了。阮軟猜測定是昨夜塗抹的藥膏已經發揮了作用。
清晨洗漱後,坐在院子裏的小石凳上,懷裏抱著傲犬。它最近好像吃的有些多了,全身圓滾滾的,抱起來有些吃力。
阮軟用手為它順理毛發,嘟囔“大狗,你以後少吃點,若是太胖了會得高血壓的。”
聽說人太胖會得,不知道這個道理適不適用於在狗身上。
“汪!”它不滿的反駁,搖晃起腦袋,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又圓又亮。
“大狗,你身上好香啊。”阮軟忍不住埋在他背上吸了口,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若是不仔細聞,根本察覺不出。
阮軟又吸了口,嘻嘻調笑“大狗,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怎麽身上這麽香。”
忍不住一直聞,“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香氣嗎?”
“汪汪汪!”狗臉一紅,爺明明是單身貴族犬好不好?
與傲犬玩耍了會兒,估摸著到了與貴太太約定的時候,阮軟照常上了門外的馬車,不料蘇羨正端坐其中,手中握著本書。
看來是一起出來。阮軟稍稍詫異,而後在他的左側坐下。她就說方才上學時,覺星為何朝自己眨眼睛呢。
當時莫名其妙的阮軟還問他是不是眼裏進沙子了,覺星卻沒說話。原來是在提醒自己車裏有人啊。
“蘇大哥,出門啊。”熱心市民阮軟問了句
“嗯。”一張冷漠臉,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阮軟。
此時,轎子外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
狗未到聲先來。
傲犬氣勢磅礴的吼著跳到轎子裏,先是朝自家主子看了眼,隨後懶洋洋的跳到阮軟懷裏,“嗚昂”了一聲後將腦袋埋進阮軟懷裏。
這條見色忘主的狗,以後看到蘇羨是總是搖起尾巴叫個不停,現在好了,哼都不哼一聲,徑直跳到別人的懷裏。
“大狗,想見見世麵不。。”阮軟狗頭,“帶你出去遛遛彎,見漂亮姐姐好不好?”
“汪~”傲犬很色的眯著眼睛。
馬車悠悠行駛在路上,阮軟抱著大狗覺著無聊,自言自語的問“你女朋友是誰?哪天帶我去見見?”
傲犬睡眼半眨懨懨欲睡,不想搭理的模樣。
或許是傲權聽不懂人話,於是阮軟抱著大狗走到馬車門前蹲下,問駕馬的覺星,道“傲犬是不是外頭有小母狗了?”
“真的?”覺星甚是驚喜,將牽馬的韁繩扔給旁邊的覺月,轉過身來盤腿而坐正對阮軟,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咱犬爺背著我們找小母狗了?會不會哪天突然帶一群崽子回來”到那時候大狗爺帶著小狗爺,花玄樓可就熱鬧起來了。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狗爺找了小母狗的?”
阮軟將懷裏的狗遞過去,“聞聞。”
“狗爺撒尿了?”
她搖頭,示意他自己聞。覺星狐疑的將鼻子湊過來,露出驚訝激動的神情,“好香!淡淡的,是一種很母的味道!狗爺真的在外麵找別的狗了!”
兩人一陣激動,恨不得扒開傲犬的口,讓它能說出人話來。可是那狗隻會“汪汪汪”的叫,甚至想對麵前的兩個人翻個白眼。
也不知道這些人再說什麽人話,笑起來狗的很。
覺月無語的回頭,“說不定它是往別女子懷裏鑽過,又或是竄到花叢中惹來的香氣,怎的就一定是母狗?”
“這你就不懂了!”覺星擺手,“那女子身上又香粉,自然就沾到她養的母狗身上去,然後狗爺又與母的廝混,所以它身上也有香氣咯。”
“就是這麽個理。”阮軟還對他的話一本正經的表示讚同。
她道“若是從別人身上蹭的,又或是在花叢裏竄的,身上的香味兒因不止如此淡薄。所以此香應該是間接染上的,不信你瞧兒,需得湊近了才能聞到。”
她將狗尾巴送到覺月麵前,“你聞聞。”
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若隱若現的縈繞在鼻尖上,若是不仔細聞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見覺月一直不說話,阮軟忍不住問到“怎麽了,被香傻了?”
“這”
覺月讓覺星拿著韁繩駕馬,隨後從阮軟懷裏抱過傲犬深深的吸了口,濃眉高皺很是嚴肅。
他道“有問題。”
抱著傲犬掀開簾子,將此事告訴蘇羨。
阮軟隨後走進,坐下,看著蘇羨在傲犬身上聞了下,道“是追蹤迷。”
“屬下方才也覺得味道相似,但一時間不敢斷然下定決論。現在主子既然都說了,那便是追蹤迷沒錯。”覺月神情嚴謹,“何人敢在狗爺身上下這東西?”
他是想要掌握主上的行蹤?此人居心叵測,定要一舉捉出來。
“去白大夫那兒查,近幾個月有誰在領過追蹤迷,此事不可聲張,切勿打草驚蛇。”蘇羨吩咐說。
“是!”
阮軟聽得似懂非懂,並不全然了解。她大概猜出那個香氣的用途,但具體的運作過程並不清楚。
傲犬無辜的叫了聲,又想跳進阮軟的懷裏尋求安慰,這時脖子卻被人掐住,隨後它被蘇羨丟進覺月的懷裏。
“土狗。”蘇羨冷冷的說,“甚是煩人,帶下去。”
土,土,土狗?從前主子靠它追蹤敵人的時候,可是摸著它的腦袋,稱其為“好狗!”
覺星突然頓悟了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說的來著?似是阮姑娘的名言。
說的真沒錯。
待他將狗抱出去,阮軟便向蘇羨討教“什麽叫做追蹤迷?”
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很有趣。
蘇羨重新拾起身旁的書本,“不知道。”
“蘇大哥,車廂中看書對眼睛不好。”阮軟奪下他手裏的書,眨眨眼繼續“說說嘛,追蹤迷能做什麽用?”
現在倒是說對眼睛不好,方才她抱著傲犬說話的時候,可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蘇羨就連自己也未曾注意到,他居然在和一隻狗置氣!
兩手空空無書可看,他淡然開口“一兩銀子,便告訴你。”
是在向她學習?阮軟說故事收錢,結果現在蘇羨也學會了這招。
她呼了口氣“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不想算了。”蘇羨伸手準備拿回書籍。
誰知阮軟往後一躲,抱著書搖頭“你說你說,我給錢便是。”
蘇羨學精了“先給錢。”他可以確定,阮軟就是那種耍賴皮的人。
說不準等他解釋完,小丫頭便會一臉無辜的問他“什麽,你剛剛說了什麽啊,我走神了,什麽也沒聽見啊!”
都已經摸清她的套路了。
阮軟對他諂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會賴賬的人!隻要你告訴我了,事後必定會付錢的,放心,放心啦。”
說完掏出腰間的荷包,抖了一抖,裏頭的銀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信誓旦旦“我真的會給錢的!”
現在說的越誠懇,事後賴賬便會越加徹底。
“我不信。”
猝不及防的,蘇羨突然起身朝她撲來,原本是要取其荷包,未料車軲轆突然碾過一塊石頭,整個馬車便顛簸了下。
他沒站穩,正好撲在阮軟身上。
“咚!”
雙雙滾落在木板上,蘇羨壓著阮軟,一隻手握在她的腕間,另外那隻手則碰到不該碰的地方,甚是柔軟。
相近而貼,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四目相對,幾道透明的電流匯聚交織再一起,讓兩人的心尖都為之一顫。
阮軟無比“柔情”的說道“再不拿開你的爪子,我就把他剁了!”
“意外”蘇羨將那隻手撐在地上。
“主子,你們”覺月以為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立馬掀開簾子詢問。
一道銳利的目光朝他射來,覺月將未說出口的“沒事吧”三個字吞進肚子裏,看了眼躺在馬車上的兩人,默默將簾子放下。
他打擾到主子的好事了!
“怎麽了?”覺星好奇問,他正在趕車,並未回頭。
覺月深沉的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什麽事情啊?搞不懂。覺星扭過頭看了眼,青灰色的簾子將裏麵的場景遮的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出來。
也不知發生何事了。難不成是主子和軟姑娘在裏頭打架?他猜不出。
此時,那兩人已經保持相對躺在地上的姿勢。阮軟小臉紅漲,別過頭躲開蘇羨那深邃的雙瞳,悶聲悶氣的說“起來。”
“對不”
“快!”
蘇羨默言,起身也將她扶起,兩人坐在寂靜無言馬車中,時而眼神碰撞,居然覺得此地無比狹窄,似乎能夠清晰的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意外。”阮軟悶聲說。
“嗯。”
“咳咳”臉頰發燙,阮軟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垂著腦袋道“我都說了會給你的錢來著”
“嗯。”
“你我。”阮軟咬了咬牙,“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你什麽都沒碰到!”
“嗯。”
“除了嗯你還會說什麽?”
“追蹤迷是白大夫特製的藥,因為其香味淡雅,不易讓人發覺,所以很少有人會察覺。”蘇羨這樣講到關鍵的時候,突然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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