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被劫持
等了很久也沒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阮軟忍不住起身往外走,準備去別的地方找找。走到院門口正好碰見迎麵而來的覺月。
他從懷裏掏出已經拆過的信,道:“阮姑娘,主上給你留了封信。”
“給我看看。”阮軟正準備拿來,覺月卻不肯鬆手。
疑惑問:“不是給我的嗎?”
“主上說您不認識字,讓我讀給您聽。”
阮軟深深吸了口氣,“那你讀。”
“主上說他這幾日要去憑民山剿匪,讓您安心待在誒?阮姑娘,信還沒讀完呢,你去哪兒?”
“收拾行李。”她說。
“主上說了,此次剿匪凶險,不讓您跟著!”
阮軟轉身看向覺月,認真道:“蘇羨離不開我。”
夜裏若是她不在,將會和之前一樣,輾轉難眠,時而還會被噩夢嚇醒。
阮軟收拾完東西,發現覺月兩兄弟已經將馬車備好在外。
知道攔不住她,倒不如提前將東西備好。
馬車晃晃的往狡兔山追去,日以夜繼,根本沒發現蘇羨的影子。他身下的那匹可是汗血寶馬,日行千裏夜行八百,格外彪悍強壯。
阮軟等人便遭了殃,風塵仆仆的追蹤著,前途茫茫,還在林子裏迷了路。
“找到路了嗎?”覺星問覺月。
他可憐兮兮的蹲在樹下,而身旁的阮軟臉色如土,分外憔悴。
覺月搖頭,在兩人身邊坐下。
出門後阮軟才知道,原來這兩貨根本沒有闖蕩江湖的經驗,或者說,從前他們都是跟在蘇羨身後,按照命令辦事,這還是第一次自個兒出遠門。
他們在不知名的林子裏迷了路,轉了半天發現一直在原地轉圈,他們係在樹上的紅色綢帶正迎風飄揚。
“你們聽說過鬼打牆嗎?”覺星蹲在地上,抱緊自己:“以前聽老人們說過,這鬼打牆呀,就是林子裏的鬼把你迷惑住了,讓你一直在裏麵轉圈圈,找不到路!”
一陣冷風,再配上覺星陰惻惻的聲音,阮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脖子後頭甚是冰涼。
她看著喋喋不休的覺星,在他耳邊輕輕輕輕說道:“看你後麵。”
“誒!你這法子老套了。”覺星得意的笑著,“你是不是想嚇我,說我身後有鬼嗎?嘿嘿,我就不信”
一根冰冷的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寒徹骨。
與此同時,阮軟與覺月兩人也已經被挾持住,身後都站著兩個獨眼的彪悍胖子。
覺月與覺星兩個兄弟相視一眼,正準備反擊之際,聽見阮軟身後的大漢粗身粗氣的威脅:“你們要是動一下,我便殺了她!”
“有話好好說。”覺月皺眉。
“說個屁。”獨眼大漢口沫橫飛,“把你們身上的兵器暗箭全部都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他們將腰間長劍扔下,默默看著大漢。
“就這些?”獨眼不信,命身後的幾個兄弟去搜。
兩人無奈,隻能張開雙手任人擺布。不一會兒,麵前瞬間出現一堆“小山丘。”,有袖箭、彈弓、弩箭,金錢鏢、飛鏢、飛鐃、飛刺、飛劍、飛刀、梅花針、繩鏢,各種瓶瓶罐罐的毒藥。
最關鍵的是,還從腳板底掏出兩塊鵝卵石,光溜溜的,賊拉亮眼。
這下真的算是無防備之器了。
獨眼大漢有些錯愕,滿臉的橫肉擠在一起,看著地上的一堆東西傻眼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行走江湖,若是俠士,帶些暗器的還好說,可那兩隻鵝卵石是幹啥用的?那大漢疑惑著,便問出口來。
覺星撇了撇嘴巴,“踩在腳下舒服唄。”
聽白大夫說,這還能促進血液循環,讓身體更加健康。最關鍵的是,有時候身上暗器不夠用了,可以從鞋子裏掏出來,砸人!
“把人壓回山上,聽大當家的發落!”那大漢說道。
三人欲哭無淚,雙手被人綁起來,直接塞進馬車裏邊。
“蘇羨沒找到,卻被土匪帶進賊窩了。”阮軟坐在馬車裏歎了口氣,“這要是說出去,會不會被人笑死?”
“應該不會。”覺星鄭重的保證:“你放心,待到時機成熟,我們便會想辦法逃出去的!外麵那群人不過是些小嘍囉,我們應該可以搞定!”他信誓旦旦。
阮軟垂眸:“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搖頭。
覺月說:“狡兔山的人。”
“沒錯。”阮軟頷首:“方才我看見他們的腰牌上寫了三個字,第一個不認識,第二個和第三個是兔和山。”
所以她猜出來那些是狡兔山的人。
“阮姑娘,為什麽你不認識字啊?”覺星不解,“看你平日談吐,隻覺你是個知識淵博的人。”
可為何,不認得字?
這個世界的字都是繁體,阮軟依稀能辨別出來些,但並不全然識得。
她無奈道:“我們現在不要討論我識不識字這個問題,而是想想怎麽出去。”
她張口咬著車簾,發覺那群土匪輕車熟路的走出了這片林子,此刻正往狡兔山上走。
“看什麽呢!”那大漢見到阮軟,凶神惡煞的吼。
阮軟嚇得鬆口,腦袋縮回轎子裏頭。
小聲道:“並不是我迷了路,而是這片林子有問題。”
八成是裏的帶著陣法的林子,故意擾亂人的方向感。
“我們得想辦法出去。”覺星閉上眼睛,“讓我想想。”
過了會,聽見均勻的鼾聲。
阮軟無奈的靠在轎子上,閉上了眼。不就是在剿匪的路上被土匪綁了嗎,她不怕!前人說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就這樣,覺月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兩人都靠著轎子睡了過去。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山路崎嶇,馬車晃晃蕩蕩的搖個不停。阮軟靠在覺星肩膀上,覺星靠在覺月肩膀上,幾人相互依靠著,一覺睡到了山頂。
睡得正酣,簾子突然被人拉開,那獨眼大漢音量頗大,吼道:“他娘的,倒是舒舒服服的睡著了!快給我起來!”
阮軟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好半天沒回過神。
直到被人拉出馬車,壓入豪氣的大殿中,眸子方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