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心中無男人
“你有毒吧。”阮軟索性將整塊西瓜塞到蘇羨手上,撇了撇嘴巴,站起來跑進了屋子。
蘇羨緊隨其後,跟著她來到池塘邊上。
“我灌醉你是有原由。”蘇羨道“我都是為你好。”
嗬。
阮軟不理睬他,提起小裙子跨到橋上,結果身後的人又跟過來。
“別跟著我!”她道
蘇羨回“我就跟著,你當如何?”
阮軟氣急,沒腦子的來了一句“若是你再跟著,我便跳下去。”
蘇羨默言,望了眼深不見底的池水,聳肩道“那你跳吧。”
早就摸準了小姑娘的性子,她斷然不會跳。若真下去了,他便立馬跟著下去!
啊?阮軟水靈的眸子眨了眨,她沒聽錯吧?
這貨,夠狠心的。
咽了眼口水,她冷聲道“我偏不跳,免得順了小人的意。”
他隻站在那兒靜靜的聽她說,等阮軟說完了,招手道“過來。”
目光頗為寵溺。
“不過。”阮軟別過頭,沒看見他的表情。
你不過來,那我便過去。蘇羨隻縱身一躍,便出現在她的麵前,皺了眉問“為什麽生氣?”
因為你騙我。
我還以為你給的是好喝的東西,不疑有他,一口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幹淨!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大意了,居然會毫無理由的相信蘇羨。
這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阮軟目光移開,“我沒有生氣啊,我怎麽敢生你的氣,你是花玄樓之主,我就是個地痞混混,怎麽敢跟你生氣。”
聞言,蘇羨問“你真的沒有生氣?”
沒好氣“沒生氣。”
“你語氣不對。”蘇羨捧起她的臉,“你分明就是怪我。”
“不然呢,在你灌醉我後還給你鞠個躬道個謝嗎?”
“我錯了。”
“你錯也什麽?”阮軟吃驚的望著他,“你,你”
抬手撫在他的額頭上,並未發燒啊,怎得會說出那三個字。
他摁住阮軟的雙肩道“以後若非情況緊急,我便不會將你灌醉。”
“?”
也就是說以後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阮軟咬了咬牙,推開蘇羨“你可真是好樣的。”
哼了聲,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夜裏,小翠撐著腦袋昏昏欲睡,而對麵的阮軟還在不斷的喝著茶水。
“您快回去吧。”翠兒打了個哈欠,“俗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床尾和,您原諒主上一回不行嗎?”
“誰和他是夫妻。”阮軟擱了杯盞,“我就是一個陪睡的打工的,我哪兒敢和他吵架啊。到時候若是他拿杯毒酒,我也得甘之如飴的喝下!”
話裏帶著氣憤,顯然是反話。
“你是不是困了?”阮軟見她睡眼迷離,便道“睡吧睡吧。”
“那你呢。”
阮軟站起來打了個哈欠,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道“我去找吳然嘮嗑。”
“”
行行好吧,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此時,覺月覺星的房內。
蘇羨飲完第五杯茶,又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
桌前的覺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主上,您要不就哄哄阮姑娘吧,比較人家那麽信任你,以為您給的是好喝的東西。誰知您卻給人灌的是酒”
“我不願讓她看見我使的計策。”蘇羨一口茶悶完,還是覺得此時應該取些酒來。
又道“況且那地方不安全,若是她出現什麽閃失”他不願這般猜想下去。
“主上,其實我覺得阮姑娘應該不會在意。”覺星笑了笑,“她是個不著調的主兒,說不準還會稱讚主上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押走糧草呢。”
蘇羨擰眉“你說誰不著調?”
“我,我不著調。”覺星喝了口茶,安撫自己不安的小心靈。
看了眼旁邊的覺月,他也紅了眼睛,顯然泛起困意。
看來不給主上找些解決的方法,他今是不會走了。
覺月道“主上,我覺得您可以做些阮姑娘喜歡的事情。”
蘇羨挑眉,比如說?
“女子與男子不同,她們心思更為敏感些,我認為你應該投其所好,讓他感受到你的心意。”
聽起來倒是蠻有道理,但是
蘇羨腦子裏回憶自己曾為她做的事情,猶豫道“之前我送給她一把匕首,但是,阮軟似乎不是特別喜歡。”
“什麽!匕首?”覺星驚呼出聲。
覺月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麽回事兒,詫異的說道“阮姑娘居然不喜歡?”
“對啊,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不喜歡匕首的人呢?”覺星不解的說,“莫不是嫌您送給她的兵器小了?要不咱送個兩米長的龍鐵大刀,方顯主上的霸氣與闊綽。”
“胡說。”
覺月並不讚同他的想法,說“你見過哪家的女子拿兩米長的大刀?阮姑娘也根本拿不動。”
那你是怎麽想的?
他繼續道“主上,依覺月之見,您可以將雙百板斧送給她!試想,若是阮姑娘一手拿隻斧頭,該有多威風。”
你以為她是黑旋風李奎嗎?
覺星聽完覺得很是不錯,“我也記起主上的庫房裏的短板斧,拿到手上也不重,很適合阮姑娘用。”
說完,兩人同時望向蘇羨“主上,您覺得呢?”
“早些睡。”蘇羨起身離開房間,興衝衝的走向庫房。
此時阮軟趴在吳然的床上,任憑她如何拉扯都不起來。
“我今晚就賴在這兒了,你能怎麽樣!”阮軟死死拽住床頭的木杆。
“不行。”吳然見拉不動她,攥著雙手在床前幹著急,“你今夜若是不回去,蘇羨還不得宰了我?還有那叫什麽月的,他那眼神都能殺死人。”
想起那寒涼的目光,吳然隻覺得後怕。
“我不回去。”阮軟躺在她床上,額前冒出細汗來。
“為何?蘇羨也是因為擔心你在狡兔山受到傷害,這才差人將你帶回來的,也是一番好心啊。”
“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聽。”阮軟摸了摸自己心髒的位置。
這裏,很亂。
她好像,過分依賴一個人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名男子。
母親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相信男人。”
她親眼看過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將一個美麗高傲的女人,從神壇拉入深淵,見她陷到沼澤裏,還想過去踩上幾腳
阮軟搖了搖頭,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能輕易相信。
吳然瞧出她的不對勁,問道“阮軟,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她搖頭“沒有。我隻是不喜歡男人而已。”
“什麽?”吳然捂住嘴巴,“莫給”
“我也不喜歡女人。”阮軟坐起來,雙手合十,嘿嘿一笑“單身修仙,法力無邊。”
“此話何意?”
她嗬聲,頗有氣勢道“心裏無男人,拔劍自然神。不當感情人,舉刀斷紅塵!心無凡念,方能立地成啊。”
阮軟被吳然拍了下腦袋,隻聽她道“我看你是想出家當和尚。”
“錯。”
阮軟食指搖了搖“女子出家,為尼姑。”
“尼姑可不能吃葷。”
“那,我還是不當了。”阮軟摸了摸鼻子,柔柔的笑著“我比較喜歡小動物,這輩子都當不了尼姑了。”
這是喜歡?這是饞!
最後在吳然的屋子裏一覺天亮,
醒來的時候,阮軟揉了揉眼睛,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洗漱完,坐在門口的矮凳子上發呆。
無聊的時候發呆,會發現你會更無聊。
“不好了,不好了。”
吳然這般溫柔知禮的女子,慌不擇路的跑進來,隨後一把將阮軟從椅子上拽起來,語氣焦急“快,快躲起來!”
阮軟不明所以,問“躲起來?我為什麽要躲?”
“蘇羨要來砍人了!”
“什麽?”
“方才我去尋翠姐兒,剛走到院子門外,便看見蘇羨手裏拿來兩把板斧往這裏走來!完了完了,定是氣你昨夜不回房,這才拿斧子砍你!”
“我總算是知道昨夜你為何不敢回去,原是因為蘇羨這般凶悍!”
“快躲起來,保命要緊!”
阮軟吸了口氣,腦子裏還蒙蒙的,問“你怎地就確定他是來砍我的?”
吳然下意識回“他來砍我幹什麽,我又沒得罪”不對,昨夜是她將人留在房中了!
“說不定還真的是來砍我的!”她鬆開阮軟,自個兒往房裏跑,“我得躲起來。”
“等等我!”阮軟似乎被她感染了情緒,心情也變得忐忑,牽起裙角往裏頭跑。
剛抬起左腿,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站住。”
她自我安慰,說的不是我,不是我!先逃再說
“說的就是你。”似乎猜到她得想法,蘇羨開口“阮軟,轉過身來。”
阮軟“”站在這兒讓你砍嗎?
她欲哭無淚,一邊轉過身,一邊在心裏默念,是兄弟就別來砍我!
蘇羨掂了掂手中的短板斧,一步一步堅定地朝她走來。
“蘇,蘇,蘇羨,我們,有話,有話好好說啊,咱,咱別衝動。”她這下慫了,道“我,我不怪你,不怪你了,你做的都是為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