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腦症蕩
“還疼嗎?”阮軟扒開他的雙手細細檢查額上,雪白的膚上確實泛著一道紅印,“我給你吹吹。”
“好。”他任由阮軟輕輕的吹著,甚是享受。
她心疼的說著“哦喲,這要是腦震蕩該怎麽辦呀?”
蘇羨抬眸“何為腦震蕩?”
“就是腦子裏一直在蕩。”阮軟胡說道“大概就是腦袋受到重擊後忘記的一些事情吧。”
會出現短暫的失憶狀態。
蘇羨突然開口道“不會。”頓了下又鄭重的看著她“我不會忘記你的。”
阮軟呼吸一滯,“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啊,要這樣一直記著我。”
蘇羨表情凝了片刻,然後笑道“所以我會一直記住你,你跑不掉的。”
好家夥,這是不讓人跑了。阮軟笑了笑,“說不準哪日你就把我忘卻了,到時候”
“到時候什麽?”
朱唇微張,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門外的人打斷。
“咳咳咳!”覺星站在門口,目光飄忽不定,臉俊些許發紅。他並不是刻意打斷兩人的濃情愜意,隻是現在有事稟報。
“等會兒。”
阮軟對他道“你們家主上受傷了,我給他擦些藥。”
說著,從床前的櫃子拿出藥箱,在裏麵找完一番後拿出隻白色的瓷瓶看了看,取出瓶塞坐在蘇羨麵前“把頭仰起來。”
蘇羨吞了口口水“那是斷魂散”
“哦?”
明明上次給自己敷藥的時候拿的就是這白色的瓶子啊。阮軟索性將箱子裏的瓶瓶罐罐全部擺出來,竟是有十幾個白色瓷瓶,她。從中挑了綴著梅花紋,“應該是這個吧,上次我受傷時,你便拿的是這樣的白瓶子。”
蘇羨吸了口氣“這是封喉鎖。”
“啊?”
“隻需服下一指甲蓋,便會像是被人鎖住了喉嚨,十聲之後斃命”
“啪嗒。”
手中的白瓷瓶掉在床上,阮軟張了張口,旋即。又從旁邊拿出瓶頸上綴著桃花,杏花,蘭花等各種圖案的瓷瓶。
“這些呢?”
總有一個是醫治腰傷的藥吧。
蘇羨靜靜的看著她,緩緩總結道“都是毒藥。”你怕不是想害死我。
阮軟瞠目結舌,“大哥怎麽在房間裏放這麽多毒藥?你是想毒死誰呀?”
他依舊看著自己。
阮軟“”就當她什麽也沒問吧。
此時蘇羨從眾多藥瓶拿出一隻帶有梨花圖案的,遞給她“這個可以醫治。”
阮軟接過,從裏頭倒出些晶瑩的藥水來抹在指尖,聞上去有股淡淡的花香,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若是我下手力道大了,你要知會聲。”
“嗯。”他聲音軟軟的哼了聲。
指尖上的藥塗抹在額上,給人冰冰涼涼的感覺。
站在門口的覺星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在塗藥,關切的問“主上這是怎麽了?”
“剛剛被狗打的。”
“被,被狗打的?”覺星震驚“哪隻狗如此大膽,居然敢動主上的腦袋?”
“汪汪汪!”傲犬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正得意的汪汪叫。
昂首挺胸,氣勢如虹,仿佛要昭告天下人,他是打敗蘇羨的王者。
阮軟禁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在看見蘇羨暗沉的臉色時,黑的像是墨水,忍不住安慰道“它是一隻狗,莫要與它計較。”
“我沒有。”蘇羨微微別開臉,眉宇間帶著稚氣。
“好好好,你沒有。”阮軟像是老母親哄小孩似的,將他腦袋掰正,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絲不苟的塗好藥膏“別動,把藥上好了。”
蘇羨微微抬起下巴,長而濃密的睫毛往上卷曲,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瞼處落下片淺青色的陰影,像是瓷娃娃一樣精致。
阮軟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臉,竟是比絲綢還要光滑,好奇問“你平日裏可用過什麽護膚品,怎的覺著麵部如此光滑?”
“不曾用過。”他道“若是每日練功,不僅可以起到強身健體的功效,還能使膚色變得更加通透。你若也想如此,可以每日清晨與我”
話還沒說完阮軟立馬扯開話題“那什麽,覺星還在外麵等著呢,別讓人等急了。”
她可不願在天剛剛蒙蒙亮,公雞開始打鳴的時候就起床。
蘇羨知道她是個懶性子的,也便慣著,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門外去,問覺星道“何事?”
“主上”覺星欲言又止,抓了抓腦袋說道“其實,其實,其實我是來找阮姑娘的?”
雙眸驟然冷卻,攢著千年寒冰般的冷漠,聲線也更加冷硬道“找她何事?”
“嗯一些不能說的事情”覺星記著阮軟的囑咐。
她與紅姑娘的較量不希望讓蘇羨也參與進來,否則一點兒意思都沒了。
他們二人有何秘密,竟是連我都瞞著。蘇羨胸口有股異樣的感覺,冷漠道“你們近日倒是走得近。”言語間不難讓人發現其中的酸味。
覺星硬著頭皮“主上其實這件事”
“是我不讓他說的。”阮軟理著袖子走出來,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心裏裝著的東西,怎麽可能全都晾在外麵。你平日裏不也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嗎?”
蘇羨默言,眉頭緊皺。
見狀,阮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之所以不讓你知道,都是為了你好呀,你要明白我們的用心良苦!”
“你當我是小孩兒?”蘇羨一把摟住阮軟的腰身,將人禁錮在懷裏,眸色魅惑,壓低聲音問道“說,究竟有何事瞞著我?嗯?”
是蠱惑的味道,尾音逐漸壓低,牽引著人的思緒。
阮軟半推不成,低垂著頭道“你放了我。”
“不放。”
“你真想知道?”阮軟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雙眸瀲灩“難道我一輩子都要受你的控製嗎?就能正常的與人交往,連我心裏在想什麽你都要控製,是嗎?”
水波流轉的眸中,幾滴晶瑩的淚水搖搖欲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