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毒啞了
第二日。
搞對象的兩人手牽著手出現在花玄樓中,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他們早該如此一般。
他們安安靜靜的走在湖邊,誰也沒有說話。
清風徐來,百雀歡唱。
蘇羨挺住腳步想要說些什麽,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阮軟感到耳尖有點發燙,“蘇羨,我們已經繞著池塘走了五圈了。”
“嗯。”
“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她鬆開蘇羨的手,掌心已經冒出熱汗。便道,“要不我們就像之前一樣相處吧,那樣還自然些。”
都是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麽經驗,等慢慢熟悉起來就好了?阮軟這般猜測。
蘇羨沉眸“不好。”
“為,為什麽?”
他拉住阮軟的手,“若是和之前一般,便不能牽你的手了。”
阮軟昨晚說,情侶間可以一起牽手散步,一起吃飯,一起一起聊天,一起暢想未來,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放做之前,他們也是一起吃飯聊天甚至是睡覺,可現在已經確立了關係,那便是可以牽著手的。小姑娘的柔荑軟乎乎的,握在手裏嬌小可愛。
“那我們總不能幹什麽事情都牽著手吧。那要是去上廁所怎麽辦。”阮軟抽出小手,“安啦,等過會兒再牽。”
蘇羨不說話了,站在哪兒顯得有些落寞。
於心不忍,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裏,“行叭,行叭,牽著吧。”
唇角勾起一道弧度,蘇羨將人拉進,低頭望著她澄澈的眼瞳,問道“那我還想親你,可以嗎?”
“啊?”
阮軟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男子傾下身來,於是立馬別開腦袋,臉頰旁感受到一抹冰涼的柔軟。
“我,我覺得太快了。”阮軟躲過他的吻,突然往後退了兩步,兩隻小手不安的交叉在身前,“我們才開始談戀愛,還不能親親吧。”
“啊,這”蘇羨也有些臉紅,像是一隻不知所措的狐狸,誠誠懇懇的道歉“對不住。”
“嗯我們我有點害羞。”
蘇羨抿唇,我也是。
此時,湖邊柳樹後正躲著兩個二丈摸不著頭腦的人。
休渡師傅好奇的探出腦袋,問身後的熊天“他們二人這是在作甚?怎的兩張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熊天搖頭“我也不知,感覺他們笑的像是兩個傻兒。”
“哼,怎麽能這樣說我徒弟!”休渡鼓著腮幫子,“就算她看起來真的像傻兒,你也不應該說出來是不是?畢竟我是他師傅,我不要麵子的嗎?”
“我的錯。”
休渡鼓著腮幫子往前跑,昂首挺胸站在那對小情侶麵前,端著架子道“徒兒,莫要因為談情說愛而忘了正經事兒哦,咱們今日的任務尚未完成呢。”
“哦。對。”阮軟想起今日還未跟著休渡學習,正準備對蘇羨介紹自己的師傅。
卻見他已經抱拳道“休渡神醫,久仰大名。”
休渡得意的挑了挑眉,“不愧是花玄樓的主子,頗有見識,想必早就知道老夫留在你這樓裏了吧?”
不可置否的笑,他道“龍王大駕光臨,令花玄樓蓬蓽生輝,晚輩知道您喜歡清靜,便沒有前去叨擾。”
那可不。
休渡就是喜歡樓裏的那片竹林,即使在夏日也能吹吹涼風感受不到熱意,待在這裏頭睡覺甚是舒爽。之前每日清晨還能看見這小子拿著把劍在竹林中穿梭,倒是個勤奮的主兒。
隻是在他心裏,自家的乖徒兒還是那顆被拱了的小白菜。
休渡拉過阮軟,對蘇羨道“人我帶走了。”
皺了皺眉,看向休渡身後的阮軟,她安慰似的笑著,說“這位是我剛拜的師傅,要傳授我醫術的,要不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不想同我在一起?”
“當然不是。”
阮軟從休渡身後繞到蘇羨的麵前,握住他的雙手說道“咱倆雖然是情侶,但是也不能成天膩在一起,否則以後就會覺得沒意思了。距離產生美嘛,你乖乖的等我下課,不,是等我學成歸來。”
“其他的情侶也不會天天膩在一起?”蘇羨。不懂得這些。
“應該是吧。”她不假思索的說,並且伸手撫平他的眉頭,說“你笑起來好看些。”
“那你早點回來。”
“好,乖。”阮軟拍了拍他的手,“等爺回來呦。”
好吧,她不在的日子又將變得無聊了。
膩膩歪歪的兩個人好不容易分開,休渡呲開嘴眯著眼,“談情說愛有什麽好的?你這跟著我後麵學醫術耍大刀,保準比這有趣!”
他身旁的熊天好奇道“休師傅,您老可曾與女子談過情說過愛?”
“你你你。”老頭的臉都紅了,結結巴巴“壞,壞,壞小孩!我不跟你耍了,我要去教我的大徒弟學醫!”
熊天莫名其妙的撓頭,他發誓,自己真的隻是好奇而已,並沒有旁的意思。
過了會,阮軟與老頭坐在哈哈閣的院子裏。
桌上擺著數十顆藥草,數清後是二十一株,休渡師傅讓阮軟說出。這些藥草的名稱和功效,以及如何配合使用。
阮軟。昨夜背了許久,大致都是記住的,一一。說出藥材的功效與名稱,可是最後有兩株藥草在記憶中有些混亂。
都是紫色花朵,莖幹上長著碩大大葉子,乍一看倒沒有什麽旁的差異來,可若是仔細瞧,便會發現其中一株上麵長著一些細刺,摸起來會有些紮手。
她想了想,愣是沒回憶起來。
“其中一株是有毒的,你說是哪個?”休渡手中拿著一把戒尺,時不時的往桌子上敲了幾下,發出叮咚的清脆聲響。
兩株紫色的藥草擺在麵前,阮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帶刺兒的叫做紫薰羽,不帶刺兒的叫做陽撅”
它們的功效是啥來著?腦子突然卡殼,阮軟眨了眨眼“我忘了。”
“忘了?”休渡眯著眼笑,“你試試?”
“啊?這不是有毒嗎?”
“放心吧,毒不死你。”休渡將兩株草拿在手裏掂了掂,挑眉問“你想先試哪個?”
阮軟心頭一顫說道“等一下,我再想想,再想想”
兩株紫色的草藥模樣基本無異,可到底哪株有毒呢?
昨夜隻將這兩個粗略看了眼後便上床睡覺了,其餘的倒是記得真切。
可這紫熏羽和陽撅
她猶豫不定,咬著自己的食指。
“小笨蛋。”
蘇羨坐於院外的參天大樹之上,手中撚著一隻白色的小瓷杯,鳳眼眯著寵溺的笑容,玄色的衣袍卻將人襯出幾分妖媚起來,比妖界的狐狸精還要華彩。
烏黑的發絲慵懶的披在肩上,頭頂豎著根白玉簪子,眉眼如畫,隻單單坐在那兒便是一副雅致矜貴的俊朗公子。
他勾著唇看向院子內的阮軟,呢喃“這是在糾結什麽,怎的皺了眉。”
我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
此時阮軟扯了一小塊紫熏羽的葉子,含入口中嚼了嚼,“味如嚼蠟,汁水不足,略微帶著些酸澀。”
“嗯。”休渡點頭,“這是帶刺兒的紫熏羽的味道,你要牢牢記住了。”
說著將陽撅遞給她“再嚐嚐這個。”
“汁水多,入口甘甜。”她嚼了幾下,“我感覺這味道有點像是枇杷,還挺好吃的。”
休渡點頭說“那可不,這些藥都可貴了,價值不菲。”
“那你還讓我試吃,多浪費啊。”阮軟說道。
“不浪費不浪費。”他擺手,“能用這個讓你長長記性,丁點兒都不浪費。”
聽他這話,阮軟吸了口氣,“唔”
“來,你想說什麽?”休渡眯著眼睛,“快點說出來讓我聽聽?”
“唔”
她張了張嘴巴,喉嚨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毒啞了?她竟是什麽聲音都說不出來了。
“讓你長長記性!”休渡坐下喝了口茶,“若是日後你記不得藥效,怎的去給病人瞧?若是開錯藥了,你能負責嗎?”
阮軟指著自己“唔唔唔!”
你現在能對我負責嗎?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嗚嗚,她欲哭無淚的吸了吸鼻子。
“阮軟!”
隻見一道黑影撲過,蘇羨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輕功飛到她的身旁,急切問“你怎麽樣?”
“啞了。”回答的是休渡,他淡定的放下茶盞“瞧瞧你這樣子,這叫溺愛!咱學醫術的人嚐些藥材而已,你急什麽急?”
說著便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蘇羨擋在阮軟麵前,擰眉對休渡道“即便你是她師傅,我也不允許你傷她分毫。”
“我是她師傅,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休渡愈發不滿蘇羨,咬著牙“你快讓開,不準接近我徒弟!”
“她是我的人,也該是你離她遠些。”蘇羨毫不退讓。
“我是她師傅!”
“我是她男朋友!”
“什麽男朋友,不就是個男的朋友嗎?我是師傅,師傅如父親,你能和我比?”
兩人劍拔弩張,眼看要打起來的時候,阮軟扯了扯蘇羨的袖子,搖了搖頭。
“看見沒有,我徒弟還是向著我的。”休渡嘿嘿一笑,從桌上拿起紫熏羽,將莖幹上的葉子全都摘除了,隻剩下光溜溜的杆子。
“把裏麵的汁喝了。”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