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父親重病，男兒落淚

  “滴滴滴……”


  一大早，齊天就被手機鈴聲驚醒。


  “小天呀，你爹住院了，醫生說需要十萬塊手術費，你那裏有多少錢？能不能先拿點，給你爹先把手術錢交了。”


  齊天腦袋裏轟隆一聲，感覺天塌了一樣。


  “媽，我……我沒錢……”


  “怎麽會沒錢呢？你不是進了市裏中醫院當醫生嗎？起碼得有工資吧！你爹急等著手術費，實在不行就跟你的同事們借一借，等你發了工資再還給人家吧。”


  知道瞞不住了，齊天隻好坦誠交代。


  “媽，我沒去中醫院上班，我被衛生所分配到王村，當村醫了。”


  “當村醫？那你談的那個女朋友呢，也和你一起去了鄉下嗎？”齊天的媽媽焦急的問。


  “她，現在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說起這個，齊天差點掉下眼淚，“我們班有個富二代看上了她，那個富二代的爸爸是在中醫院工作的，畢業的時候，她為了進中醫院，就和那個富二代在一起了。”


  說到這裏，齊天的兩滴眼淚滴在了床上。


  這段時間，他的情緒一直忍著，今天告訴母親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徹底爆發了，所有的委屈、痛苦、抗爭，不服的情緒全都湧出來了。


  “那可怎麽辦呀？”齊天的媽媽直接在電話裏哭了起來，“你爸爸還等著手術費呢，實在不行，就隻能先把咱家的房子賣了。”


  “咳咳咳！小天剛參加工作，你和他說這些幹嘛！把電話給我，我給小天說。”電話那邊，父親邊咳嗽邊說道。


  “小天呀，像個男人一樣，別哭了，天塌不下來，中醫院咱們不去了，你好好當村醫，磨練幾年也能出人頭地，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先掛了，電話費挺貴的。”


  父親那邊掛了電話，齊天再也忍不住，抱著頭大哭了起來。


  一直以來齊天在外人麵前，從來都不表露自己的情緒，隻是一個人偷偷的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流淚。


  哭過之後，齊天擦了擦眼淚，洗了把臉。


  “不能賣房子，房子賣了就什麽都沒有了，總不能讓父親和母親流落街頭，況且，妹妹還在上學呢，家沒了，她怎麽辦？”


  想到這裏，齊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正如父親說的那樣，像個男人一樣。從小到大，父親都沒有在他麵前怯懦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死咬著牙，堅強的撐起這個家。


  哪怕現在病重，父親還是不願意拖累他，在電話裏盡量讓他寬心。


  齊天頓時振作起來，腦海裏思索了一圈，想到了一個人，他上高中時候的結拜大哥。於是，齊天拿出身上僅剩下的錢，搭乘最近一班去市裏的車。


  路上，他打了一個電話，確定好見麵地址，在一個餐館裏見到了人。


  “小天，這段時間不見，你怎麽瘦了？來來來！今天大哥請客，你多吃點，服務員上菜。”


  不一會兒服務員就端來了八個菜，上了兩瓶啤酒。


  齊天的結拜大哥，名叫劉天，兩人高中同班。因為名字都帶著一個天字，很快就成了鐵哥們。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和人打架，劉天擋在前麵替齊天挨了一棍子，齊天心裏就永遠認定了這個大哥。


  劉天很早就輟學，在社會上給人跑快遞，腦子靈光，會說話，又舍得賣力氣，很快就攢了一筆錢，開了一家自己的快遞門店。


  因此，齊天缺錢的時候，第一個就想起了他。


  兩個人喝了一杯酒後，齊天開口。


  “大哥，我爹住院了，我想借點錢給我爹做手術。”


  “我就知道你小子突然來找我，肯定有事，說吧多少，我這就打給你。”


  “十萬。”


  “需要這麽多？”劉天皺眉，“你先別急，我這裏隻剩五萬三了，先打給你，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


  劉天直接掏出了手機，把錢給齊天轉了過去。


  滴滴滴——


  短信提示，錢已經到賬了。齊天眼裏帶著淚，患難見真情，自己這個大哥對自己是真的好。


  “大哥，這恩情我記住了，我有了錢一定會立刻還你的。這酒，我先幹為敬了！”他拿起酒瓶，一口氣全幹了。


  “可以的，酒量見長！”劉天笑著看著他，“現在過得怎麽樣，我聽說你下鄉當了村醫，真是可惜了，你可是這一屆的尖子生！”


  “別提了。”齊天搖了搖頭，“我有犯罪的案底，中醫院的人說不接收有案底的人，而且不聽我解釋，直接公開通報了我的個人信息，導致沒有一家醫院肯要我，唉……”


  倆人正吃著飯，外麵進來一男一女，男人摟著女人的腰，親昵的樣子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進了門，男人往餐廳裏掃了一眼，視線剛巧落在齊天的身上。


  “哎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齊天嗎？咱們學校鼎鼎大名的高材生！怎麽，進不去中醫院，村醫室也混不下去了？看穿的破破爛爛的，進城乞討來了吧？”


  又聽到了這個讓他終生難忘的聲音！


  齊天猛地抬起頭，盯著那道身影，眼底的恨意幾乎壓製不住，他抓起啤酒瓶站起來，就要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