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死給你看
“我不吃!都給我滾開,滾開啊!”
一門之隔,一陣乒裏乓啷摔東西的聲音傳來,端著餐盤的傭人麵色為難,於心不忍地勸道:“小姐,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的。”
自打知道要跟王家聯姻後,靳家就一直沒消停過。
先是得知消息的靳丹茹拚死不肯,直接與靳永新和靳父大吵一架,她氣得就要撂挑子走人。
殊不知精明的靳父早有準備,直接讓保鏢把人押回了房間二十四小時看著。放話說:“不到結婚那天,你就給我乖乖待在屋裏!”
西海那個項目對靳家來說不亞於翻身仗,跟王家聯姻也是利大於弊,他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過了片刻,門內的摔砸聲終於停了下來。
靜了一瞬,靳丹茹格外冷靜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把靳董叫來,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靳父接到電話時正在王家商量婚禮事宜,婚禮倉不倉促對他而言其實沒什麽所謂,主要還是得盡快拿下西海的項目,這才能避免夜長夢多。
縱使如此,他也依舊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回到了家裏。
見老板來了,保鏢適時上前開了門。
與靳父所猜想的別無二致,他這個女兒,就算到了這種時候都還是心懷僥幸,心存不甘。說什麽死給他看,她怎麽舍得自殺呢?
“為什麽?”許久沒有喝水進食,靳丹茹過度使用的喉嚨顯得嘶啞不已。
靳家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把錢和利益看得比命都重要。可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靳父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哼笑一聲道:“為什麽?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陸曄擎,靳家怎麽會落到如此下場?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他避開靳丹茹憤恨的眼神,道貌岸然地接著說:“況且,身為這個家的一份子,能夠為靳家創造利益,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
這話仿若直接把人打入深淵,靳丹茹捏緊拳頭,指甲直接陷進肉裏卻扭開臉不再說話。
見她這副模樣,靳父還以為她許是想通了,沒再多留便匆匆離開,卻也沒忘讓保鏢加緊看管,千萬不能讓人給跑了。
幾日倏忽而過,靳、王兩家聯姻的消息傳遍了整座城。
這合該是件喜事兒,但大多數人嘴上說著祝福,心裏卻不過把這當個笑話來看。
在靳家還未沒落的時候,不少人還以為甚得秦煙喜愛的靳丹茹真能如願嫁入陸家。誰又能料到,一朝河東一朝河西,最後竟得了如此滑稽的一個歸宿。
儀式雖倉促,但兩家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禮服自然還是要親自試過的。
靳丹茹沒辦法去店裏試,王家那邊倒也沒介意,直接讓人把當即最新幾款婚紗禮服一並打包送到了靳家,讓她看著選。
沒人想到,這試禮服居然還試出了事端。
“誒,這西西不就去幫新娘子試衣服嗎?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不回來?”婚紗店員工探頭往二樓看了一眼,小聲與旁邊人說話。
身旁那人噗嗤一笑,出聲打趣道:“西西不整天夢想嫁入豪門嗎,說不定在提前感受生活呢。”
兩人沒當回事,等被支出去避嫌的保鏢發現不對時,靳丹茹早跑了個沒影。
衣帽間的櫃子裏,店員口中所說的那個西西一身店裏製服被扒了個幹淨,連嘴也被堵上,隻穿內衣褲被結結實實綁在了裏邊。
保鏢一將她嘴裏團成團的衣服拿開,西西立即哭著說道:“靳……靳小姐她把我衣服搶了,人跑了!”
與此同時,靳丹茹早趁機跑出了靳家。
她自視甚高,自然是看不上被人穿過的衣服。饒是在這種逃命的關鍵時刻,跑出去後的第一件事也還是去給自己買一身新的衣服。
靳丹茹沒多想,直接打車去了自己常去的奢侈品店。
店在商場的頂層,她一出電梯便看見不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眼睛裏頓時恨不得要冒出火來。
溫寧,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到如今的地步?既然我完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
自打誤會解除後,溫寧與陸曄擎的關係倒是比之前還要好上一些。
陸曄擎公司事務依舊繁忙,不過卻會空出時間來陪她吃飯。他前些天聽說這裏開了家不錯的西餐廳,今天便索性帶人過來嚐嚐鮮。
溫寧一開始不知道是來的西餐廳,為了舒服隻穿了寬鬆舒適的衣褲。
現如今一看在場其他人都穿著正裝,身邊的陸曄擎也是一身齊整西裝,麵上不由浮出幾分赧然,“你怎麽不早說啊,我穿成這樣,連妝也沒化……”
陸曄擎失笑出聲,伸手拿下她欲擋臉的手,親密地扣緊,“隻是吃頓飯而已,折騰那些做什麽。”
他本就器宇軒昂,如此一笑更是盡顯風華,引得旁人不時朝溫寧投去豔羨的視線。
入座後,陸曄擎照著溫寧的口味點了單。
兩人閑聊了沒幾句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見是公司那邊的電話,陸曄擎也隻得起身去外邊接,走時還一步三回頭生怕媳婦兒不見了似的。
溫寧忍不住覺得好笑,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西餐廳的占地麵積不小,雖沒有把每一桌都隔開但之間的距離卻適當拉遠了些,她這桌周圍都沒什麽人,因此腳步聲一逼近,溫寧就敏銳覺察到些什麽。
那過於急促的腳步聲可不像是服務生。
思及此,溫寧猛地轉頭。
興許是受到的驚嚇太大,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瘋了一般舉著餐刀朝自己衝過來的靳丹茹,一時竟驚得愣在了原地沒動。
這些天在心頭積攢下來的怨恨在這一刻爆發,靳丹茹那張姣好的麵孔幾乎扭曲。
她失去了理智,滿腦子想的都是恨不得要殺了溫寧。
就算不能殺了那個賤人,她也不能讓那個孩子平安出生,隻要沒有孩子,那麽溫寧就會跟自己一樣,都變成被丟掉的棄子。
想到這裏,靳丹茹眼中越發升起一抹狂熱之色,神經質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