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家破人亡
知道那些往事後,溫寧自然更加不會跟田薇聊自己母親的事。
她在幾步遠的地方站定,神色微冷地開口道:“蘇太太,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不妨直說,一直在背後搞這些手段未免太小人了。”
田薇有些好笑,慢條斯理地回過身來,“我不是這麽容易被嚇唬的小孩子,激將法對我可沒用。”
“至於我到底想要做什麽————”她麵上的笑容逐漸泛上冷意,慢慢走到溫寧麵前。
溫寧見狀頓時警戒了起來但卻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下一秒,她便聽田薇俯身在耳邊緩緩道:“我就是想溫家家破人亡啊。”
對方態度如此之囂張,溫寧愣了一下才道:“就因為當年的事,你就記恨溫家直到現在嗎?”
田薇那張看著有些恐怖的臉有一瞬的扭曲,隨即輕嗤一聲,“你以為你懂什麽?我可是蘇太太,區區一個溫家還入不了我的眼。”
說完,她也不準備再過多糾纏,抬步便要離開。
溫寧麵色越發糟糕幾分,但並未出聲挽留。
沒曾想走出幾步後,田薇卻像是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瘋狂湧動的黑暗情緒,猛地掀開了自己的帽子。
她回過頭來,用滿懷惡意的眼神死死盯著溫寧。
片刻後,田薇表情陰狠地一字一句道:“我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溫振華欠我的。隔了這麽多年才讓他還,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溫寧看著她臉上那道幾乎劃過整個麵龐的蜈蚣般的醜陋傷疤,心口一顫,一時竟沒說出話來。
田薇顫抖著手撫上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疤,那令人生不如死的痛意仿佛還曆曆在目,讓她心中恨意猶如野草一樣瘋長。
如果不是溫振華,自己怎麽會落到如今這副模樣?他該死,整個溫家都該死!
等人走遠了,下意識屏息的溫寧才短促地呼出一口氣。
一個念頭在此時躥上腦海,這女人瘋了。
憂心忡忡地回到宴會廳,甫一開門,溫寧便跟來人撞了個正著,踉蹌了幾步卻被對方扶住,抬眼一看才發現是方才被蘇景天拉走的陸曄擎。
“你臉色不太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男人才從朝陽那裏聽說了剛才的事,語氣不由帶了幾分急躁。
溫寧不想他擔心,順勢牽住了陸曄擎的手,朝他淺淺一笑,“我沒事。隻不過在外麵跟那個人聊了幾句,所以感覺不太好。”
奇怪的是,那種與田薇對峙後的不安感在見到陸曄擎後似乎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她顧不得周圍還有眾多賓客,忽地伸手抱住了麵前的人,語氣甚至帶了一絲委屈,“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啊?我有些累了。”
想到朝陽說的那些話,陸曄擎的眸光頓時一暗,心中泛起一絲密密麻麻的疼痛,甚至讓呼吸變得艱難。
他神色冷冽,輕拍著溫寧背脊的手卻格外溫柔,“累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
到底不過二十出頭,剛受過的委屈這時後知後覺冒了上來,溫寧撒嬌似的扯著陸曄擎的衣服角,“我累得都走不動了怎麽辦呀?”
她本來也就是想撒嬌換換心情,這話更是在開玩笑。
結果溫寧顯然是低估了自家男人的行動力,話音落下,她整個人就被懸空抱了起來。
溫寧被嚇得低呼一聲,趕忙環住陸曄擎的脖頸,“你做什麽?”
陸曄擎見她表情終於生動幾分,心中隱隱鬆了口氣,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笑道:“既然你說走不動了,我就隻好勉為其難抱你出去了。”
這樣也太犯規了吧。
溫寧羞得耳朵通紅,埋頭窩在陸曄擎胸口簡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這一幕引來了會場內不少人豔羨的目光,吃瓜群眾朝陽心口那口氣直到現在才順暢些,頗為**地看向之前附和過田薇的兩個女人。
怎麽樣?就是比你厲害吧,不服咬我啊!
大部分人都看到了,作為這場宴會半個主人的蘇景白自然更加不會錯過。
自從宴會開始他就一直與溫寧保持著距離,這樣既能觀察到她,也不會讓她覺得不適想要逃離。可從始至終,溫寧都沒看過他一眼。
蘇景白覺得自己身體似乎有團火,不熄不滅地燒著。
這團火隻有溫寧能夠澆熄,然而她卻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她眼裏永遠都隻有那個陸曄擎。
憑什麽?
看著那氛圍**到旁人完全插不進去的二人離開視線,蘇景白手上驟然用勁,隻聽哢嚓一聲,他手中的高腳杯頓時裂成碎片。
鋒利的邊角將蘇景白的手割得鮮血淋漓,他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隻定定望著門口方向。
目睹這一幕的賓客都驚呆了,就站在不遠處的朝陽被嚇得夠嗆。
她冷靜了兩秒,隨即找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手帕上前給蘇景白係上,算是做了個簡單的止血。
“你已經完全變得不像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個蘇景白了,這樣傷人傷己這又是何必呢?”朝陽到底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蘇家兄弟的關係一般,但她跟蘇景白多少也算說得上幾句話的那種,否則當初也不可能會擅作主張讓他跟溫寧一起去參加那場宴會。
可現在看來,那時候的自己簡直大錯特錯。
蘇景白周身染了血腥味,白色西裝上沾上的零星幾點血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戾氣十足。
他看都沒看朝陽,兀自活動了一下還紮著玻璃碎的手,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誰知道呢?或許你一開始就看走了眼,現在這樣才是我最真實的樣子。”
“你……”朝陽被這話噎住一瞬,氣得轉身就走卻結結實實撲進了來人懷裏。
蘇景天把剛才那幕看在眼裏,態度倒是十分淡然,“好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管別人的閑事。到時候氣壞了身體可沒人賠的。”
兩人一起長大,他怎麽會看不出自己那個弟弟是什麽德行?
對蘇景白來說,他看中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而且是會不擇手段地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