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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不解

  這種內宅之事,卻要當家的老爺出手。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宋氏原本還想勸著些的,但後來才發現,若不是有東陽伯及時處置,隻怕紅玉一家早就出城遠走高飛了。


  紅玉那日離開安國公府之後就再沒回東陽伯府,同樣不見了蹤影的,還有紅玉的家人。


  東陽伯的人找到紅玉一家時,他們已經出了城,好險才將人給追回來。


  將紅玉一家帶回伯府後,東陽伯先是拎了鞭子將紅玉一家都抽了個半死,然後便問起了安國公府之事。


  紅玉這般急著想要離開京城,不就是想要留一條命嗎,如今東陽伯眼見就要直接打死她了,她哪裏還敢有所保留,直接就將與呂氏的交易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紅玉一家都是東陽伯府的家生子,在此之前,一家人在東陽伯府也算是本分,更沒想過要做什麽背主之事,直到後來紅玉的爹趁著差事清閑,學會了與人賭博。


  這人一旦沾了一個“賭”字,哪裏還能得了好。


  雖然紅玉在宋氏跟前極為得臉,月例銀子是所有丫鬟中數一數二的,又有主子不時的打賞,但她就是能拿再多銀子回家,也及不上她爹輸的快。


  就這樣,沒過多久,紅玉一家的家當就被她爹輸了個精光。


  可即使是這樣,紅玉的爹也沒能戒了賭,隻要手裏有倆閑錢就往賭坊裏去,全然不想著紅玉還未成親,將來是不是要給她留嫁妝。


  呂氏就是從紅玉爹這裏找到了突破感。


  一切都很容易,先是讓人與紅玉爹搭上話,然後一次次的借了大筆銀子讓他賭,待紅玉爹欠下的銀子累積到了某個他絕對不可能還得上的數字,再圖窮匕現,拿了紅玉的爹,然後給出紅玉三個選擇,還錢,看著她爹拿命還債,或者替了呂氏做一件事。


  紅玉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親爹死在麵前,再怎麽樣,那也是她爹。


  可是她也還不上錢。


  所以,她隻能選了最後一條。


  在安國公府裏,梁詩詩被顧青未攔著沒跟紅玉走,武明月又因為聽到了顧青未與梁詩詩話而心存警惕,無論如何不肯上當,呂氏最後便同意了紅玉的提議,將兒媳婦的人選換成了於悠然。


  紅玉將於悠然引到寧致祥那裏之後,沒等看後麵事情的發展,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安國公府,與早就已經等在外麵的她的爹娘一起先躲了起來,然後偷偷出了城。


  他們從呂氏那裏拿了一筆銀子,本想著離開京城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卻沒想到才出城沒走出多遠,就被東陽伯派去的人給抓了回來。


  從紅玉嘴裏,宋氏和梁詩詩也便得知了呂氏的算計,以及後來於悠然之事發生的經過。


  宋氏原本對於悠然的遭遇也是心疼憐惜的,但在聽完紅玉的講述之後,一張臉卻也沉了下來。


  她是個掌了一府中饋多年的當家主母,很多事不需要旁人得很清楚就能看出個端倪了,於悠然在偷聽了紅玉所的話之後,居然是偷偷跟在紅玉身後,而不是立即轉身尋了人去找梁詩詩,這就足夠明很多了。


  在此之前,她隻為於悠然感到可惜,這樣溫婉柔順的一個好姑娘,居然遭遇了這樣的事。


  但在這之後,宋氏才發現,於悠然遭此一劫,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宋氏最初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於悠然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這麽多年來,她怎麽就沒發現這個在她跟前總是用溫柔的聲音叫著“姨母”的姑娘,竟然對她的女兒懷有這樣的惡意?

  也是到這時,宋氏才驚覺,她與東陽伯這些年來對梁詩詩保護得太好了,好到梁詩詩壓根兒就分不出身邊之人對她到底是好還是歹。


  若是再來一個於悠然,或者紅玉,梁詩詩又會不會落入比如今的於悠然更不堪的境地?


  宋氏可不敢賭。


  所以,借著於悠然的例子,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向梁詩詩分析了一遍,又對於悠然為何會做這些事的心理大概有了個猜測。


  梁詩詩聽完之後嘴張得好半晌都合不上。


  那是她從一起長大的表姐啊,就算此前已經有過葉流蘇就流言之事給她提了個醒兒,但上次流言之事於她並沒有什麽損害,可這次不同,若她真的如紅玉誘使於悠然時所的那般陷入了困境,她的名聲就要毀得一點也不剩。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心裏的好表姐,不僅打算看她笑話,甚至還隨時準備落井下石?

  梁詩詩的心瞬間就冷了。


  她不懷疑宋氏會騙她,但她也實在想不出來為何於悠然會這樣做。


  她更想不明白,從就溫柔護著她的表姐,是人什麽時候開始,心裏對她存了惡意?


  這麽多的不明白,梁詩詩對著宋氏卻無從起,她想來想去,也就想到了拉了她一把讓她不至於落入不堪境地的顧青未。


  將事情完,梁詩詩心裏也痛快了些,她問出自己的疑惑,“歡顏姐姐,為何表姐會如此對我?”


  她想起幼時,每次表姐來伯府玩,她總會將自己攢下來的好吃的好玩的統統分她一半,每到那時,長輩們總會含笑看著她們,並笑言,這對姐妹雖不是親的卻勝似親的。


  那是梁詩詩幼年極為溫暖的回憶。


  但如今看來,那些在她眼中是溫暖的回憶,是不是,在那溫暖的表象下,還藏著於悠然的森森惡意?

  因為這樣的疑問,梁詩詩如今覺得那些幼年的回憶都變得森寒起來。


  看著梁詩詩那又是疑惑又是害怕的樣子,顧青未忍不住在她頭上拍了拍,“人心複雜,你不可能將旁人心裏的想法都摸透,但你表姐如此,大抵是脫不了一個‘妒’字。”


  妒?

  梁詩詩還是不明白。


  在她看來,表姐又溫柔又嫻雅,正是她所羨慕的模樣,從到大母親也沒少希望她像表姐好好學學,表姐又豈會嫉妒於她?


  但這個問題,隻怕就隻有於悠然自己才能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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