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引誘
祈驚闕眼神陰鷙,銳利如刀,落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重傷的初雪身上:“你讓這個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把對你的話,再對本督公一遍?”
我發出一聲恥笑:“九千歲還威脅上了,我是不是該舉手拍掌,九千歲的威嚴無人能抵?”
讓一個人把傷口重新撥開,血淋淋的暴露在人的麵前,這種殘忍的事情,也隻有他能想得出來。
“不敢嗎?”祈驚闕銳利如刀的眼神,恨不得把初雪片片淩遲了:“本督公想著也不敢。”
“姐。”初雪在我身後虛弱的叫著:“你不要再,不要再問了,奴婢隻要跟著姐,其他的都不重要。”
“嗬。”祈驚闕輕笑一聲:“好一個大義凜然的言語,果真好極。”
“滾。”我擔心初雪本身身體就不好,又被狠狠的砸了一拳,現在她必須要醫治吃藥,祈驚闕在這裏隻會耽誤時間,我出口讓他滾。
祈驚闕把目光從她的身上移到我的臉上,聲音冷酷無情殘忍:“當初你還不如死了呢。”
我心頭一震,待反應過來,麵前已經不見了他。
初雪艱難地在地上挪著,手扣在了我的腿上,我渾身猛然一抖,連忙彎腰,把她攙扶起,重新把她扶到床上。
擦幹淨她嘴上的鮮血,她紅著雙眼,拉著我的手道:“姐,您不要再問了,什麽都別問了,是奴婢自己不心,奴婢不想你受到的傷害啊。”
她想苦水自己咽。
她都咽了多少苦水了。
我想成為她的依靠,成為她的靠山,原來是如此艱難。
我反握著她的手,扯著笑答應她:“我知道了,你好好在這裏養傷,不必怕他。”
“我不怕他。”初雪眼中明顯帶著害怕和恐懼,還故作鎮定和堅強:“隻要跟姐在一起,我誰都不怕。”
“好,下次不要這麽傻了,好好在這裏待著,不要衝出來,聽到沒有?”她不衝出來,祈驚闕那一拳頭就砸向了我,她自己身體猶如枯燈,還替我擋了拳頭,真是傻到極致的姑娘。
“可是我不能拖累姐啊。”初雪哭出來了:“我太沒有用了,姐,我沒有告訴姐,九千歲就知道我找了淮陰將軍,所以……”
我把她摟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部:“我知道,淮陰將軍派人來尋我,我就已經知道,是我沒用,沒辦法保護你。”
“你現在要好好的,趕緊把身體的傷養好,這樣我們兩個才能商量著,化被動為主動,才能更好的出擊。”
初雪在我懷裏微微一僵,心翼翼的問我:“姐,您真的要為了我和九千歲決裂麽?”
我是一個無根的野鬼,她是一個無魂的野鬼,我們兩個都無依無靠不信任他人隻有彼此。
“你害怕了嗎?”我問她:“害怕我們沒有依靠,在這京城舉步維艱,旁人會傷害我們?”
“不怕。”初雪咬著嘴唇從我的懷裏退出來,虛弱蒼白的臉滿是堅強:“隻要姐不怕,上刀山下油鍋我都跟著姐。”
我重重的點頭,把她放在床上睡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好好養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她雙手緊緊的拉住被褥,紅著眼睛默默的流淚。
她也害怕,害怕我們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旁人隨便欺淩我們。
我再重新返回堆藥如山的房間時,藥煎的發出陣陣苦澀的味道,老宮女在扇著爐火,我來,她眼皮都沒抬一下道:“這煎藥啊,可不是把水放進去,把藥扔進去,就能離了人。”
“火得慢慢熬,藥得慢慢泡,這樣要的療效才好,喝下去才會達到治療的效果,夫人,您這藥,太補了一些。”
“有些人虛不受補,有些人本身身體裏就有毒,補多了就變成了毒,到時候以毒攻毒,會死人的。”
她著掀開藥爐的蓋子,拿著旁邊的筷子,從藥爐裏夾出一節參來:“夫人,您看,大幾十年的參,可不是這樣吃的。”
看著她筷子裏夾的參,我盯著那藥爐,我是按照記憶裏的方法抓的藥,調配監製的。
我的內心再告訴我,就該如此,可是現在老宮女不該如此,難道她自己是用藥高手,所以下毒毒不了她?
“這是我自己吃的。”我走向前去,輕輕一拍她的手,把她筷子裏的人參拍落在藥爐裏,“既然姑姑懂得藥理,姑姑就能調配出藥來,勞煩姑姑了。”
老宮女對於我的客氣不卑不亢,垂頭一下頭,放下筷子,後退兩步:“回稟夫人,老奴前廳裏還有些事情沒做完,老奴先行告退。”
這個老宮女,架子比我還大。
完轉身顫顫巍巍的離開,仿佛剛才跟我我煎的藥不對,就是放屁多此一舉一樣。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說閱讀。
我低頭看著藥爐裏咕嚕冒泡的藥,嘴角微微勾起,抄起藥爐蓋子,對著窗戶就砸去。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響聲,倒是聽到了預料之中的人聲:“你還不走啊,要不我委屈一點,把你的丫鬟一起帶上,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頭也沒扭,手向後邊伸去,頃刻之間,我扔出去的藥爐蓋子重新回到我的手上,我把蓋子放在桌上,拿起一個碗,把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的藥倒了出來,端起來扭身,對司玄鴆道:“嚐嚐我煮的藥怎麽樣?”
司玄鴆瞳孔一緊,看著我的眼神帶了一絲虔誠,不過這一絲虔誠消失的飛快,用手扇了一下藥上的熱氣,熱氣鑽入他的鼻尖,他眉頭一擰:“這藥不錯,可以令重傷中毒之人,滋陰補陽,此乃大補。”
“我會醫術。”我端著藥邊走邊道:“可我一點都不記得。”
司玄鴆緊跟我其後,帶了一絲激動:“好好的怎麽會不記得?”
“不知道。”我轉動著眼珠子:“也許曾經時候在鄉下,腦袋傷過吧,忘記了會醫術,現在想起來了。”
“還有這事?”司玄鴆顯然不相信:“腦子千變萬化,是整個學醫的人,最難搞懂的地方,時候學的東西,現在想起,就算你再是才,年代久遠總是有生疏,而你卻熟練的應用,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眉間一跳,他話中有話,他在話裏挖了一個大坑,正引著我往坑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