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狠
動人的情話從一個太監的嘴裏出來,鑽進我的耳朵裏,讓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什麽笑話?驚闕,你在我山上住了那麽久,跟我講了那麽多你的心上人,怎麽我就變成了你的妻子?”
“本宮這容顏,不是本宮吹噓,世間少有,你的心上人,能有本宮漂亮?沒有吧?”
笑聲在洞殿裏回蕩。
我是他的妻子,他在做什麽美夢呢?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祈驚闕黝黑狹長的眼眸,染上痛苦之色質問我,似得不到我的回應都是我的錯一樣,自欺欺人的道:“你隻是忘記了,你跟我離開,始終會想起的。”
“是我忘記還是你試圖想把我的記憶給洗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麽藥,跟我談藥理,藥性,你還差遠了。”
之前他讓我待的那個山洞,給阿亞放血,也給他自己放血,就是想利用他和阿亞的血,再加上特定的藥,讓我失去記憶。
他試圖讓我失去記憶,來蒙騙我,我是他的妻子。
我救他是因為他情深意重,對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想再見自己妻子一麵,我有所動容才幫助他。
沒想到他還算計我,想讓他的妻子上我的身,真是罪不可赦的,不可原諒。
“那隻是調理你身體的藥,不是讓你失去記憶的藥,你為何不信我?”祈驚闕像一隻困獸,隻想讓我知道,他對我是沒有威脅力的。
可惜相信自己的判斷,更加相信自己的醫術。
冷冷的哼哧了一聲,我扭動的手腕不想再跟他爭執義的這件事情,而是警告他:“你再不把我鬆開,覆蓋在我手上的這些可愛全都會爬在你的身上。”
“他們會把你咬得皮開肉裂,喝幹你的血,啃掉你的肉,讓你變成一堆枯骨,變成我雪山聖域中的白骨景中的一員。”
這不是我的危言聳聽,也不是我太殘忍,隻要我想,在著雪山聖域裏就不會有一個活物。
“那不是喝下讓你失憶的藥,你的身體裏有蟲,我必須保你無憂,故而尋求了極端的法子。”他痛苦的低吼我道:“你讓你的蟲子咬我,就算是咬死我,我也不會放手,我不會放下我的妻子,逃離我的身邊。”
真是一個情種,可惜我在話本上看到的情種比他還要深,比他還要多情,他隻不過是眾多故事中的一個,並不能激起我心中的波瀾讓我對他心存好感,就能放他一馬。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我甩不開他的手,抽不回我的手,嘴角泛起冷笑,本來全趴在我手上的蟲子,全部像活過來了一樣,順著我的手,往他的身上爬來。
他沒有放開我,那些蟲子爬到他的身上,開始了啃咬。
我養的蟲子,有多毒,咬到身上會怎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在心裏默念著數字。
祈驚闕摟著我,沒有鬆開手,反而摟得更緊了,恨不得把我揉進骨血裏,跟我融入一體的感覺。
我討厭這種感覺,討厭別人把我據為己有,要把我囚禁起來的感覺,我是屬於大山,被阿亞選中,就應該站在高處俯瞰眾生,而不是跳下紅塵,沾染滿身塵土。
蟲子的啃咬,讓他緊緊摟著我的手,慢慢的鬆了。
手鬆了之後,不消片刻的時間,砰一下,他的身體倒地,血腥味遍布,衣服上全是口子,每個口子裏,都是一條毒蟲。
而在不遠處,有數以萬計的毒蟲往這裏湧來。
我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早就跟你過了,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是你的心上人。”
“你的心上人我已經給你送回家,你該回家去找,而不是在我這裏去找,我是看著你在山上陪我了幾日,才饒你不死,不要得寸進尺。”
祈驚闕忍著毒蟲啃食他的劇痛,雙眼赤紅,不怕死的道:“你本就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真是一個瘋子,我以前怎麽沒有發覺,還跟他南地北,高海闊的聊,原來他不是要找心上人,是找我。
把我堂堂南疆大祭司,當成他的妻子,這是對我的褻瀆,絕對不可原諒的褻瀆。
“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在這裏好生享受。”我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驟然停下腳步想到,他怎麽會進到我的殿內,還能準確無故的出現在,我養蟲子的地方,旁人都進不來,他卻能出現。
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倒回去,到他的麵前蹲了下來,寬大的衣袖拂過他的身上,鑽進他身體裏的蟲子,爭先恐後地從他的身體裏爬出來。
他重重的喘著粗氣,我的手撫摸在他的狹長雙眼上,語氣冷然:“你是怎麽進來的?”
祈驚闕貪戀著我手指的溫度,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把他的眼戳瞎,“你忘記了,是你帶我進來的。”
“我帶你進來的?”我帶著玩味:“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太監,值得我帶你進來,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帶你進來的? ”
這個地方旁人都來不得,他卻來得。
是我身邊出現了內鬼,還是這雪山聖域不再潔白,充斥著黑暗。
“是你,就是你帶我進來的。”祈驚闕依舊重複著他的話,聲音沙啞而又擲地有聲:“我的妻子,你,帶我來看你住的地方,你走過的地方,沒有你,你我怎麽能進得來?”
我用力的一壓他的眼睛,他沒有慘叫出口,而是悶哼了一聲,雙眼閉了下來。
我緩慢地鬆開手,“你很好,算準了我不會殺了你,可惜我一點都不善良,我也不喜歡別人忤逆我,哪怕那個人在別國權傾朝野,我也不允許。”
祈驚闕疼痛的雙眼睜開,眼淚忍不住的嘩啦流出來。
眼睛是人最脆弱的部分,下手多重心裏最清楚,他瞎不了,會痛的忍不住的往下流眼淚。
他輕聲道:“那你殺了我吧,我死了之後,也就不再糾纏了。”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但我無動於衷,我揚起笑臉,滿目薄情:“既然你選擇,我就成全你。”
我赤著的腳,猛然抬起,用力地踹在他的腹上,他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珠子,瞬間滑出去,數以萬計的蟲子,沙沙沙的飛奔而來,接住了他的身體,把他的身體運向我養蟲子的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