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本妃善妒心狠,如何?
看鍾璃不說話,那夫人以為鍾璃是心虛,越發得意。
“王妃雖身份貴重,可再貴重,也是女子是妻子。”
“您與王爺成婚至今無子嗣產出,那就是王妃的失職,王妃要想當得起賢惠二字,就需得為王爺擴充後院爭取早日綿延子嗣,要……”
鍾璃似笑非笑的打斷了她的話,莫名其妙地說:“可本妃何曾說過,本妃擔得起賢惠二字了?”
那夫人沒想到鍾璃會是這種反應,當即就漲紅了一張臉沒了話。
鍾璃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本妃自認不賢,故而難以理解夫人所言,望夫人莫要見怪。”
賢惠就等於讓自己的男人去睡別的女人,這是什麽見鬼的聖人之言?
不讓丈夫納妾就是善妒,那她就是善妒了。
怎麽著?
似乎是覺得鍾璃這話大逆不道,那夫人氣得不行。
她臉色鐵青地說:“世間女子均講究賢惠為德,王妃說出這話,是意指不許王爺納妾生子嗎?”
再三被挑釁,鍾璃徹底沒了耐性。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激動的紅衣夫人,慢條斯理地說:“是。”
餘光看到周圍豎著耳朵聽的人都麵露驚訝,鍾璃心中冷笑,一字一頓地說:“本妃善妒成性,心狠無情。”
“若是王爺哪日抬了別的女子進府,來一個本妃殺一個,來兩個就弄死一雙。”
“王爺要是有意見,本妃就打斷他的腿讓他再無尋花覓柳的條件,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是一碗砒霜同歸於盡的下場。”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夫人對本妃的回答可還算滿意?”
看振振有詞的紅衣夫人沒了話,鍾璃滿意一笑,準備往前走。
不料那夫人卻說:“王妃此話,可曾讓王爺聽過?若是讓王爺知曉您是個如此善妒心狠之人,隻怕……”
鍾璃嗬嗬一笑,不鹹不淡地說:“夫人大可去告訴我家王爺。”
“本妃敢說,就不怕他知道。”
“他但凡敢做,本妃就能打斷他的腿。”
鎮南王地位尊崇,年少有為,多少年前就是無數閨閣千金的春閨夢裏人。
一年多前祁驍詐死時,民間甚至有傳聞說誰家千金心殤病故的傳聞。
傳聞真假不可究。
可哪怕祁驍已經娶妻,想進府得祁驍寵愛的人也是數不清的。
今日見了祁驍對鍾璃的維護偏愛,動了心思的更是不在少數。
不少人想的都是如今祁驍年少初動情,識得情愛滋味,自然是對女子正是溫存之際。
此時若是送了家中女子進府得了寵,可是福澤全家的好事兒。
鍾璃雖然相貌不差,可他們家中的女兒也不見得就比不上鍾璃不是?
那紅衣夫人本就是心動了沒忍住來試探幾句。
可誰能想到鍾璃會是這個反應?
鎮南王的腿當今皇上都不敢直言說要打斷。
可鍾璃說打斷就打斷沒半絲猶豫,這是何種跋扈?
鍾璃見她悻悻,眼底冷意不散,徑直越過她往前。
鍾璃與那夫人的談話聲音雖不大,可這麽多人都在一條道上,自然也有人聽到了。
此時不少人看鍾璃的目光都透著古怪之色。
古往今來,男子納妾是規矩,是慣例,是女子不得反對的鐵律。
對納妾不滿的女子不在少數,可又有誰敢像鍾璃這般說自己就是善妒?
成了家的婦人們看著鍾璃的目光多有不屑。
新婚的年輕婦人倒是有些羨慕。
畢竟有誰會希望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
剩下那些未婚的惦記祁驍的,盯著鍾璃的眼神恨不得化作刀子將她片片淩遲。
鍾璃對眾人反應半點也不在乎,神色自若甚至眉宇間隱隱充斥著抹不開的冷意。
讓祁驍納妾?
這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祁驍都休想!
走在前頭的皇後娘娘聽見了,默默垂首一笑。
她就跟沒察覺到在場貴婦的異樣似的,對著鍾璃說:“鎮南王妃過來離我近些。”
“我之前答應了鎮南王照應好你,若是讓你離了我的眼,萬一再出了岔子受了委屈,隻怕鎮南王是決計不依,要來找我要說法的。”
說著皇後自己就笑了,笑問大長公主:“姑母您說,可是這個理兒?”
大長公主搖頭失笑,說:“可不就是,璃兒你可過來些挨著皇後娘娘,否則娘娘屆時可是難以交待的。”
鍾璃聽完耳朵不禁微微泛紅,走過去說:“娘娘與姑母就會打趣我,王爺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哪兒就值得當真了?”
皇後笑著將鍾璃拉了過來,看似隨意的指著路邊幾盆開得正好的牡丹與鍾璃說起了牡丹的姿色,將之前的尷尬帶了過去。
等到入席的時候,鍾璃也被皇後將座位安排到了自己的右側坐下。
左側是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與皇後成犄角之勢,將鍾璃圍在了中間,也為她避開了不勝其擾的旁人聒噪。
男客與女賓是在不同的宮殿開席。
不一會兒,前去找祁驍的紫紗避開眾人走到了鍾璃的身邊。
她看似彎腰為鍾璃倒茶,嘴唇輕動,低聲說:”王爺說他知道了,此事他會處理,讓您安心即可。”
鍾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點頭。
鍾璃雖與恭王打過交道,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
恭王此人鍾璃並不了解。
故而在恭王出言希望鍾璃借故殺死錦妃的時候,鍾璃並未輕舉妄動。
這事兒其中隻怕還有蹊蹺,還是讓祁驍來做決定的好。
與此同時,男客所在的宮殿中,恭王正在不住的給祁驍灌酒。
祁驍與恭王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從能睜眼看見對方就開始彼此不對付。
但凡有這兩人在的場合,每每都是不歡而散。
因此哪怕有人有心想上來找祁驍攀談兩句,看見祁驍旁邊的恭王都默默的端著酒杯退得遠遠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還是不過去湊這個熱鬧的好。
祁驍垂眸看著恭王遞過來的酒杯不動,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吐出了個錦字。
恭王捏著酒杯的手狠狠一頓,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的同時咬牙說:“幫我殺了她,我記你一次人情。”
恭王身為元後嫡次子,從小就驕傲不似常人。
在同樣為天之驕子的祁驍麵前,他更是從不低頭。
可此時,他卻為了個看似與他無關的妃嬪生死出言求助。
祁驍的眼中多了一絲興味,端起了酒杯似笑非笑地說:“原因呢?”
恭王飛快的閉了閉眼,壓下了眼底的猩紅,幾乎聽不清地說:“我不能說。”
祁驍撇撇嘴,嗬了一聲。
“那我憑什麽幫你?”
恭王猛地看向了祁驍,眼中赤紅恍若籠中困獸。
旁人隻以為恭王是再度與祁驍起了衝突,紛紛退得更遠了,兩人周圍直接形成了一片無人的真空地帶。
祁驍麵不改色的與恭王對視,口吻輕飄飄的。
“你不說,我就不能幫你,更何況,我為何要幫你?”
按理說,錦妃不過是深宮的一個嬪妃。
就算身至妃位了,那也隻是一個嬪妃。
以恭王的手段,想要在深宮中弄死一個人應該不難,絕不至於到需要向鍾璃求助的程度。
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
錦妃身上,有什麽恭王必須讓她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