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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是什麽造成了這種錯覺?

  鍾璃恍惚間真信了鍾離流和赤珠成了,每天都在等著這兩人來找自己坦白。


  可坦白的人沒等到,先等來的,是祁驍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前三日,祁驍就被各種事務纏得難以脫身。


  甚至都沒能抽空來打攪鍾璃的清淨。


  時至今日,祁驍都未曾說明鍾璃的位份何定,以何種身份入宮。


  什麽時候入宮。


  鍾璃不急不忙的過自己的日子,甚至還有心情帶著兩個娃娃在廚房裏做點心。


  跟她的氣定神閑相比,外邊的人卻為祁驍會立哪家女子為後吵破了頭。


  民間甚至還有人為之設下了賭局。


  京中世家有名聲在外的女子皆在榜單之上,其中不乏聲名讚譽者,也有才情出眾的。


  無論哪一個拎出來,從家世和名聲來看,都比鍾璃這個糟糠之妻好上太多。


  身為糟糠之妻,鍾璃頗有自知之明,也很少在外露麵。


  她不急,有人先坐不住了。


  柏箐櫻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帶著鍾璃許久未見的祁悠上了門。


  祁悠是府中庶女,之前兄長更是犯了錯。


  因鍾璃一念之善,最後相依為命的兄妹二人才得了善果。


  故而祁悠心裏一直存著對鍾璃的敬意。


  雖礙於身份,怕外人說自己攀帶鎮南王府的威勢,明麵上不怎麽與鍾璃來往,可私底下,大小年節各色時禮都不曾斷過。


  鍾璃此時見了祁悠,覺得意外的同時,又有些淡然。


  能在這時候來看自己,可見自己當年的一時心軟不算錯。


  祁悠嫁為人婦,臉上沒了鍾璃印象中的青澀,眉眼間沉澱出了優雅大氣,麵色紅潤身條勻稱,可見在聶家過得不錯。


  鍾璃含笑讓兩人坐下,又趕緊讓人給柏箐櫻拿了墊著後腰的軟枕,才說:“你這麽重的身子,怎想著這會兒來了?就算有什麽要緊事兒,遣個丫鬟來說也是行的。”


  柏箐櫻苦笑著搖頭。


  “那可不成,我想你了自然就得親自來瞧瞧,讓外人前來像什麽樣子?”


  鍾璃聞言好笑不已,看向了祁悠,笑道:“還有你不是剛出月子嗎?不在家中好生休養,怎就出來走動了?”


  祁悠上月剛產下一女,加上之前的一子,算是湊足了一子一女的意頭。


  她生產後並未張揚。


  鍾璃得了消息,還是讓人送了一些東西過去。


  祁悠在外,就是鎮南王府出去的人。


  隻要她有所表示,就證明祁悠是被鎮南王府認可的,有娘家可依。


  有了依靠,在婆家才不會任人欺辱。


  祁悠自然知曉鍾璃的好意,聞言眼眶微紅,起身對著鍾璃恭敬行禮,低聲說:“王妃顧念我感激不盡,按理說王妃回京之時就理應上門拜訪,隻是那時我懷相不太好,家中人不放心我出門走動,對外界消息也知之甚少,如今身子爽利了,自然是要趕緊來向王妃請安的。”


  祁驍登基,鍾璃理應是當之無愧的皇後。


  可反對鍾璃當皇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數不清。


  祁驍至今含糊不清的態度,更是助長了有心人的氣焰。


  祁悠出了月子後才恍惚聽人提起,說鍾璃可能是當不了皇後了。


  她心焦得不行,想打探消息又無從下手。


  正好見了同樣得消息不久,同樣有心鍾璃的柏箐櫻,索性兩人一合計就上門了。


  不管鍾璃能不能當上皇後。


  鍾璃對她的恩情祁悠都是銘記在心的。


  終身不忘。


  祁悠不想提起那事兒讓鍾璃傷心,壓下眼中淚意,從帶來的食盒裏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匣子,遞到鍾璃麵前。


  “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麽像樣的東西,這是家兄讓我帶來的一點心意,還望王妃笑納。”


  祁悠說得隨意,鍾璃也沒怎麽當回事的把盒子接了過來。


  因在場的都不是外人,鍾璃也沒避諱,直接就把盒子打來了。


  出人意料的是,盒子中裝著的並非別物,而是一疊厚實的金票。


  一張十萬兩的麵額,足足有手掌厚的那麽一疊。


  粗略算下來,這可是上千萬兩銀子。


  繞是鍾璃不缺錢,見了這麽多紮手的金票也有些恍惚。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祁悠,有些震驚。


  “這是祁允給我的?”


  祁悠顯然也有些意外祁允會讓自己給鍾璃帶金票。


  可聞言還是點頭。


  “正是,哥哥在外不方便趕回來,隻托人讓我把這個匣子轉交給王妃,並未說其他的。”


  鍾璃看著滿滿一匣子金票,當真是有些茫然了。


  祁允這是幹什麽?

  她恍惚間想把匣子放下,匣子抖動露出了底部的一個東西。


  鍾璃眯著眼把金票撇開,看清了裏邊的東西是什麽樣子。


  一個精鐵所製的令牌。


  上邊烙著宛生商行的烙印,看著就是個不尋常的玩意兒。


  隨令牌一起的,還有祁悠親筆所書的一行字。


  拿此令牌,宛生商行上下皆可受王妃驅使。


  宛生商行是祁允離開鎮南王府後創建的商行。


  雖成立時間不長,在祁允的努力下,卻也逐漸成為了籠罩南北的大商隊,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當初鍾璃征戰南疆,還有後來祁驍出征時,這家商行都出了不少力。


  鍾璃自然明白,這令牌的重要性。


  鍾璃把玩著這用意深厚的令牌沒吭聲。


  祁悠見了有些不忍,低聲說:“兄長還說,當初得王妃寬恕宛獲新生,莫大恩情自當以命相報,但凡王妃有用得上的地方,必不推辭,全力以赴。”


  鍾璃聽著她的話微微一怔,卻突然明白了宛生二字的含義。


  宛若新生。


  祁悠感激她。


  是因為在她的一念之善下,獲得了不一樣的人生。


  祁悠短暫的前半生盡是孤苦無依。


  掙脫了鎮南王府這座囚籠後,倒是不一樣了。


  對他而言,的確是與破繭重生無異。


  鍾璃對此並不居功。


  她笑了一下,淡淡地說:“他能有今日,是他自己博取得來,我可不敢腆著臉居功。”


  祁允送來的東西價格實在貴重,鍾璃不太想收。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遲疑,祁悠無聲苦笑。


  “世上何物能貴重得過性命呢,王妃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能給些金銀外物,已經是我們兄妹唯一能做的,就當是我們兄妹二人求個安心,王妃就收下吧。”


  鍾璃剛想拒絕。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柏箐櫻就忍不住道:“是啊,阿璃你就收下吧,萬一真出了什麽變故,日後你用得上銀子的時候多了去了,多些備著總是不錯的。”


  鍾璃聽得茫茫然然,眼中滿是不解。


  到底是什麽,給這些人造成了自己似乎很缺錢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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