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狐族新城
【狐族·新界城】
新界城坐落在東南沿海,因為臨近海洋,所以是少有海陸通的貿易中心,特別是到了夏季就更加熱鬧了。
其中的道理就很簡單了。
因為夏季風更適合對岸的船隻橫穿海洋,風會直接將船隻送到這邊的海岸,十分的便利。
或者一些路過南岐的船隻和商隊也會沿途在這歇腳,如今南岐治下的這座小城可以說是大陸上最安穩的地方之一,因為有著戰神之稱的落石生的庇佑。
那些來自各個異族的流浪者和旅途者們來到這裏時,早知新界城是出了名的酒城之一,見到城中唯一的驛站門口搖動的旌旗,總會不由自主隨著酒香進入驛站,招呼來小二,喝兩口。
而這時,驛站的老板望著門口一個個跨進門檻的客人,總會笑得合攏不了嘴,他那雙小眼睛就格外明亮。
驛站內的酒分三種,桃花酒、藥酒、奶酒。
藥酒就是專門愈合傷口用的,多是遊俠和軍士們使用,然後奶酒是來自西域異族的酒,比較濃烈,可以配合著牛肉和羊肉食用,異常鮮美。
而桃花酒就專門是給愛美的年輕男人和女人飲用的,因為桃花酒有保持皮膚長年嫩白的作用,也是富貴的門第最喜歡喝的一種果酒,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十分的令人愉悅。
這在新界城是很歡迎的一種酒,而它的製作方法也很簡單,先是將精心摘選的桃花瓣仔細清洗幹淨,然後風幹。
再用竹簽一一把桃花瓣的花蒂挑除,放入密封的酒罐裏,倒入白酒,再把密封的口用田泥封死。
這樣以後的大約三個月就能飲用了。
飲用的時候,隻要用幹淨沒有水份湯勺舀出,放在驛站內的室溫下保存即可,不需將桃花瓣撈出,可以繼續藏上幾個月,依然保持著芬芳的酒香。
說起桃花酒,這是洛梔進入南岐後,每隔幾天就要上街去買幾壺的酒,洛梔身為花神,對於花那是情有獨鍾,由花釀成的酒那更是有種特殊的情感。
常常有狐族士兵為了窺一窺這神族第一美女的容顏,在閑暇之餘溜到浮生府外偷看洛梔,而那時每次洛梔正好手握一壺桃花酒,坐在浮生府內的槐桑樹上半睡著飲酒。
她周身泛著奢貴的紫光,眼神冰冷而純粹,就猶如深穀裏的一支幽蓮。
即使隔著麵紗,那隱隱約約的容顏也如驚豔的幽蓮般攝人心魂,同時也讓人望而生畏。
新界城驛站賣出的酒,還會按照價格來兌水,以適應一些落魄的流浪異族們使用。
他們總是不願意在酒上麵吝嗇銀子的。
這些兌水不算嚴重的烈酒,流入了那些長期漂泊在世界各處的旅行者肚子之後,味道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不僅可以減少銀子,又能喝得舒坦,可以說是一個很實用的方法。
這一天,笑容燦爛的張玄靈在浮生府中呆得太過無聊,偷偷帶著袖織雪跑來驛站喝酒。
本來袖織雪是拒絕的,她準備和馮秋學習怎麽治理狐族的相關事宜的。
但偏偏洛梔的桃花酒喝完了,她看見張玄靈來時,就故意慫恿袖織雪出門替自己買酒。
所以張玄靈成功地又將袖織雪帶出了浮生府。
當驛站老板望向走進門的兩個年輕人,覺得十分的順眼,隻是當目光瞥到年輕人腰間那把長劍的時候,眼睛裏多了一份警惕。
那長劍明顯不是一般人所能佩戴的,狐族老板在南岐呆了幾十年自然也認得出來。
其實老板是認得袖織雪的,但是張玄靈害怕這次偷出浮生府,會出什麽事端,所以讓她戴上了一個麵紗,以至於老板都沒認出眼前的少女是狐族之帝,他們的殿下。
張玄靈帶著袖織雪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小二不久就將食物和美酒送了上來。
清晨海邊盛夏的陽光算不上明亮,落在窗邊袖織雪的臉上泛起一片溫暖而迷人的光芒。
透過木窗向外看去,順著城池中間的大道上由灰白色的砂礫鋪就而成的路麵,此刻彌漫著淡淡的梨黃色光芒。
道路兩盤被微微金色的陽光照耀得金碧輝煌的巨樹被來往的車馬包圍著,那些樹影像是長自往生界,呈現著一種穿透死亡的華麗奢侈的美。
而遠處樹影外有點扭曲的輪廓就是這座城池的邊緣。
“玄靈,你是不是怨我將你留在身邊,不讓你走。”袖織雪看著張玄靈舉起麵前的奶酒一飲而下,仿佛看見一個強忍著寂寞的男人。
張玄靈右手握住袖織雪的手,五指相互陷著,就像在互相纏綿。
他輕輕地用左手撩起她落在耳前的發絲說:“怎麽會呢,有阿雪在的地方怎麽會寂寞呢,你要知道張玄靈要用餘生來守護著袖織雪……”
入她魂,入她骨,初見伊始,張玄靈就墮入了這個少女的溫柔裏,早就無法自拔。
“其實你可以回你的神族,我知道你對殤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我們,你不會親手殺死你的師父……”袖織雪猶豫了很久,還是將張玄靈心中的鬱結說了出來。
木窗外吹進海岸上的一陣暖風,那霧般透明的櫻紅色紗衣被輕輕捧起,紗衣下的肌膚像是軟雪般白暫幹淨。
她露出纖纖白暫的玉肩,墨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雙眸是海藍色的,細長的睫毛像拂動的柳枝,把她的眉眼修飾得極其精致,整個人透著最優雅的光芒。
“阿雪,你別多想了,現在這樣一直守在你身邊,看著你不斷長大,我已經很滿足了。”張玄靈陽光般的笑容上帶著獨有的溫暖氣息。
清晨曙光的餘韻中,他轉頭看向驛站遠處那些模糊的人影,他們出現在張玄靈的眼中。
隔得遠,張玄靈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隻看到他們背後有一道細細的劍狀黑影。
如果沒猜錯,那是劍。
背劍而行,這並不少見,張玄靈看見那些人自由自在地行走在街道上,再看看自己腰上的長劍已然很久沒有拔出。
他的眼中露出羨慕,這一瞬間的眼神被袖織雪全然捕捉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