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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無法證明

  “爾等在此作甚?大唐律法明文規定,若有人犯夜,將受到鞭打二十的處罰。”為首的這名金吾衛旅帥,在旁側幾名金吾衛士兵手持火把的照耀下,看到距離崇仁坊北坊門以內大概二百餘丈的十字北大街上,有十餘個人彎腰低頭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些什麽,便帶領一眾手下不由分說就把這十幾個人包圍了起來,並扯著他的大嗓門,厲聲質問道。


  身穿常服的陳浩,看到他跟十幾名家丁被一眾佩刀持鞭的金吾衛士兵包圍起來之後,麵對這名金吾衛旅帥的質問,他不慌不忙地回答並反問道:“我們在這裏畫停車位,有何不可?”


  行伍出身之人,一般脾氣都比較暴躁,這個金吾衛旅帥,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年輕男子,口氣如此豪橫,非但不老實作答,竟然還敢反問他,頓時,就惹得他怒火中燒。


  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這個金吾衛旅帥,強忍著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問詢道:“你這豎子,竟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何為停車位?”


  隨後,陳浩就用手指了指他身前剛好的一個停車位,向與他相對而立的金吾衛旅帥,耐著性子回答道:“你低頭來看,就在你的腳下,這個使用白漆在地麵上刷成長方形的格子,就是用來停放馬車的停車位,你也可以叫他停車格。”


  聽完了陳浩的回答,立馬就讓強忍著心頭怒火的金吾衛旅帥,對此感到更加惱火,並暗自慶幸了一番道:幸虧他帶著十幾名手下趕來的還算比較及時,若是過了一個晚上的功夫,崇仁坊十字北大街左右兩側還不都得被畫上所謂的停車位,明日一早,若是被監市的人得知此事,負責巡視崇仁坊十字北大街的他們還不都得跟著一起被治罪。


  念及至此,金吾衛旅帥便衝著陳浩和十幾名家丁,暴怒嗬斥道:“爾等真是好大的膽子,是何人在幕後指揮爾等在此處畫停車位的?此處乃崇仁坊十字北大街,不得大街上亂塗亂畫。爾等不僅犯夜,還在街道上隨意使用白漆隨意塗抹,可謂罪加一等!”


  暴怒嗬斥完畢,金吾衛旅帥就吩咐他手下的十幾名士兵,發號施令道:“來啊,把他們這十幾個人都統統抓起來,先帶到崇仁坊的北坊門旁側的鋪子裏。先暫時把他們在鋪子內關押一個晚上,明日一早宵禁結束之後,再把他們送往長安縣衙處置。”


  隻待這個金吾衛旅帥的一聲令下,眼看著他手下的十幾個士兵就開始動手,陳浩見此情景,趕緊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朗聲說道:“爾等住手,吾乃當朝駙馬,晉陽公主的夫婿,若是爾等膽敢動我,當今聖人和公主殿下怪罪下來,爾等將罪不容恕。”


  原本陳浩以為,他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個金吾衛旅帥就會收回成命,不曾想,這個金吾衛旅帥,在上下打量了陳浩一番後,便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聲,隨即冷嘲熱諷問詢道:“真是笑話,你說你是當朝駙馬,還說是晉陽公主的夫君,我還說我是當朝宰相呢,你有何信物可以證明呢?”


  麵對金吾衛旅帥的嘲笑問詢,陳浩低頭一看,發現他此前換掉了那一身緋紅色的官袍之後,忘記了在他穿在身上的常服束帶上佩戴裏麵盛著寫有“駙馬都尉陳浩”的魚符的魚袋,失去了這個證明身份的信物,讓陳浩覺得自己說再多的話,這個金吾衛旅帥恐怕也不會相信。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今,陳浩遇見了這個金吾衛旅帥,則是“駙馬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既然,你沒有證明自己是駙馬身份的信物,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來啊,把他們統統拿下。”金吾衛旅帥看到站在他麵前的陳浩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當即就大手一揮,衝著他手下的十幾名金吾衛士兵繼續吩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見到陳浩無法證明自己是駙馬的身份,他們就要被帶到武侯鋪內被關押一個晚上,孫老管家和蘇執事二人,在對視了一眼後,有些心驚膽戰的他們倆,決定要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


  隻見孫老管家衝著站在他身前一丈開外的金吾衛旅帥,開口說道:“老夫乃是晉陽公主府內的管家,願意以身家性命擔保,願意證明他就是我們晉陽公主的夫君陳駙馬。”


  緊接著,蘇執事也跟著附議道:“我乃是晉陽公主府內的執事,也願意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就是前不久剛娶了晉陽公主的陳駙馬,還望金吾衛旅帥三思而後行。若是今晚你真抓了我們家陳駙馬,被聖人和公主怪罪下來,你一個小小的金吾衛旅帥,連同你手下的十幾個士兵弟兄,恐怕都要蹲大牢的。”


  被孫老管家和蘇執事他們倆這麽一說,方才正要對他們十幾個人動手的金吾衛士兵,當即就停下手來,讓這十幾個金吾衛士兵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本就看陳浩他們十幾個人不爽的金吾衛旅帥,聽聞此言,立馬就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向孫老管家和蘇執事問詢道:“你們倆,一個人說是晉陽公主府的管家,一個人說是晉陽公主府的執事,那你們可有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若是有,就趕緊拿出來讓本旅帥過目,若是沒有,不好意思,就得委屈你們在鋪子裏待上一晚。”


  在唐初,隻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獲得魚符,上寫官職和姓名,盛於魚袋之內。


  陳浩作為駙馬,盡管“駙馬都尉”是一個虛銜,從品級上來看,在唐時屬於從五品的官階,又作為帝婿,自然擁有魚符。


  而孫老管家和蘇執事他們二人,隻是晉陽公主府內的下人,自然沒有資格擁有魚符,自然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倆麵對金吾衛旅帥的詢問,隻能夠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等待了片刻的個功夫,金吾衛旅帥看到無論是那個自稱是駙馬的年輕男子,還是一個自稱是晉陽公主府管家的年長者,還是另外一個自稱是晉陽公主府執事的中年男子,都無法拿出證明其身份的信物,便就暗自認為他們三個人都在信口雌黃,故意拖延來哄騙他。


  正當這個越想越氣的金吾衛旅帥,再次向他手下十幾個猶豫不決的士兵發號施令時,陳浩在苦思冥想了一番後,趕緊提議道:“這位旅帥,你看這樣可好。眼下,由於走的匆忙,我未攜帶證明自己是駙馬身份的魚符,我那兩枚魚符都留在了晉陽公主府內。


  “咱們所在此處,距離晉陽公主府不過二百餘丈遠,不如這位旅帥,你帶著手下的十幾個士兵弟兄,隨我一同前往晉陽公主府內去取可以證明我身份的魚符,咱們到了一看不知,不知旅帥意下如何?”


  已經失去了耐心的金吾衛旅帥,聽完陳浩的這個提議,立馬就認為陳浩是在使用金蟬脫殼之計,而他也有些擔憂,那就是一旦證明眼前這個說話的年輕男子不是駙馬,而他帶著十幾個金吾衛士兵擅自闖進晉陽公主府,那豈不是死罪一條,他自然是認為期期以為不可。


  “不可,你們休要繼續胡謅,本旅帥的忍耐是有限的,既然你們三人都無法證拿出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隻是在這裏空口白牙地辯白,本旅帥不想再繼續聽你們信口雌黃。弟兄們,把冒充晉陽公主夫婿陳駙馬,以及晉陽公主府內管家和執事的這三人先行拿下。”金吾衛旅帥暗自在心裏頭權衡了一番利弊得失後,當即就做出了這個決定,便對他手下的十幾名金吾衛士兵,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吩咐道。


  待這個金吾衛旅帥吩咐完畢,他又思忖了兩下,話鋒一轉,又對他手下的十幾名金吾衛士兵接著吩咐道:“至於其他十幾個人,則以諸侵巷街、阡陌者和犯夜者,共計鞭打一百下論處。你們留下數人在此監督,限期他們十幾個人在明日天亮之前,把塗抹在這條十字北大街左右兩側的白漆全部擦拭掉,恢複街道的原貌。”


  當這個金吾衛旅帥對他手下的十幾名士兵吩咐完畢,被留下的那十幾個家丁,俱都在心裏頭叫苦不迭道:我們早就說了,陳駙馬此舉不妥,怎能擅自在十字北大街上使用白漆畫停車位,應當事先向視察街道的監市衙門,或者是長安縣衙通報此事。


  對於陳駙馬來說,他貴為帝婿,又是晉陽公主的夫君,太子殿下又如此禮遇他,隻要是他向監市衙門或者長安縣衙通報一聲,拿到官府的批準文書,再在十字北大街的左右兩側畫停車位。雖說批文下來需要個三五日的功夫,卻要比這偷摸畫停車位來的名正言順,也不會被這幫狗樣娘的金吾衛抓住把柄。


  這下可倒好了,陳駙馬、孫老管家和蘇執事他們三人,因為無法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要被帶到武侯鋪內關押一個晚上,而我們要留下來,每個人受到鞭打一百下的懲罰不說,還要他們留下來把已經畫好了的將近三百個停車位所使用的白漆,全部都要塗抹掉,限期他們在明日天亮之前恢複街道的原貌,這根本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一個艱巨任務。


  就在金吾衛旅帥帶著手下的六名士兵,把陳浩、孫老管家和蘇執事押送前往武侯鋪之際,便聽到身後傳來了清晰而又整齊的跑步聲,“吧嗒吧嗒”個不停,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對人馬,聲音由遠及近,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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