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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6)

  李凡當著凱琳娜和鄧小麗的麵跟張嵐姐妹做了視頻通話,讓她們在視屏上先認識了,然後讓這倆丫頭今晚乘坐火車過來,並且還給錢博平去了電話,讓他以HXLC設計公司的名義去把這倆丫頭分別塞進美院和外語學院做“代培生”,如果有啥問題的話,就去找關係疏通一下,不要怕花錢,這個賬不要走公司財務。


  李凡這個安排說起來容易,可是把錢博平給跑岔氣了。其實關於代培生的規定是有很多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嚴格的。可正因為設定的條件多,卻反而讓具體經辦的人騰挪的空間更大,隻不過是要跑來跑去的“跑斷腿”。誰能想到,為了這點小事,也讓錢博平體驗了一把“地獄般”的社交能力呢?

  第二天,兩個丫頭到了,可是手續還沒有辦好,於是,隻能把她們臨時安排到了一個賓館裏住下。隨即,錢博平展開了旋風式的活動。他首先分別與兩所學校簽訂了讚助合同並附加代培條款,每個學校給了500萬的讚助經費。這筆錢對學校如何使用沒有任何限製,目的很清楚,就是送個學生進來“讀書”。對於這樣的讚助任何學校都是歡迎和支持的,有了可以隨便使用的五百萬,哪個校長會不舒坦?說白了,人家看錢博平就像是二傻子似的。其次,錢博平還得跑到李家鎮所在的高中和當地教育部門辦理相關手續,如果要硬碰硬,倆丫頭還得回去自己辦。錢博平在得知這倆丫頭的去陪讀的作用後,幹脆還是拿錢砸門,直接就給當地教育部門捐款300萬,還指明了用於當地教育部門“改善生活”。沒有比這個更“熱情”和“理解”的了。三天後,所有的手續全部辦齊,張嵐進了美院,張楓進了外語學校,一個學“民間藝術”,一個學“物理英語”。別人上學是交學費,這倆丫頭可是每個月還拿著高薪呢。對外是學生,對內,那是HXLC設計公司安保部門的“高級職員”。不能不說,這個事情錢博平辦的不錯。


  經過了三個禮拜地獄般的訓練,周南現在總算是開竅了。為了開啟這個大個子的“靈智”,最後李凡也不得不把那簡單的“吐納”功夫教給了他,後來,邢大個也過來學了。還別說,這吐納功夫也是因人而異的。張嵐姐妹倆修習了以後,功夫見漲,總算是略窺了武學的門徑,不過以她們倆現在的身手,對付一般人五六個根本不在話下。假以時日,最後必然能夠達到武學的小成。而對倆大個子來說,他們不會武功,剩下的就是開啟靈智和快速恢複疲勞了。這對兩個丫頭來說幾乎是小菜一碟,可對倆場上的大個子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啊。


  吐納運功,周南練了三天後腦袋瓜子就開始靈活了,這個時候小屁孩還故意逗他,“你現在還恨我不?還要不要把心中的鬱悶撒出來?”


  周南搖搖頭,“我心中沒有鬱悶了,都吐出去了!我碰上你算是我的福氣。”


  “那你不是白在裏麵蹲了仨月了?你應該使勁恨他啊!你越恨他,他就越是能教給你許多新東西!你看,我現在非常非常的‘恨’他!”邢大個過來打趣道。


  “切!你那也叫‘恨’?你就差給他當小弟了!”周南不屑的看著邢大個,“這兩天啊,我仔細想了想,我真的是很走運了。剛來的時候,李凡打掉了我豪氣和自負,讓我知道了什麽是沒見過世麵的癩蛤蟆,可那個時候我還是不服氣的,我不覺得我比其他的大個子差,憑啥要受這份罪?可是這兩天我慢慢的的明白了,如果我不是惹了李凡,我不會去自作自受的蹲拘留所。不去拘留所就不會有後來的變化,沒有這些變化我還是原來的那個傻子,所以,我覺得老天真是開眼!這樣一想,我覺得那晚的衝動啥都值了,是個好的開頭,我很滿意!”


  李凡認真的看著周南,“沒有了?就這點覺悟嗎?繼續修煉三天,臨出去的時候再給我回答,要是答的不對,說明你還是沒有想透!你將來還要走彎路摔跟鬥。你的年紀已經不算小了,過了這個今年,你都21了,就算你是35歲從籃球場上退役,滿打滿算你能在職業隊混多少年?不到14年。在這14年裏,你要把後半生的路子和生活全部奠定下來,你不想透,想明白,你將來再出狀況了咋辦?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來幫你?來找我嗎?你覺得我會幫一個不開悟的人嗎?”


  周南又一次傻了,愣愣的看著李凡,腦袋瓜子裏想的事情一會清楚一會迷糊。但有一點,此時,他才真正的體會到自己與眼前這個小屁孩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體會到這個不是教練的教練用意有多深。人家這是要給自己奠定一輩子的事情啊。


  說這要給一個年輕人奠定一輩子的事情,有那麽容易嗎?這可能嗎?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不是容易和可能的事情,而是一個限製和禁錮的問題。早在古代,一些家庭就喜歡搞這個,甚至明朝的朱元璋幹脆從國策上,從大明律把全國的人都給這樣固定了。比如說,軍戶的後代永遠是軍戶,賤籍的後代永遠是賤籍。就是到了清朝,同樣也延續了這樣的規定,雖然活泛點了,可仍然是采用強製的手段把士農工商的發展規定死了。為什麽這幾百年民族和國家落後了?不能不說與這種禁錮人發展的思想有關。在這兩個朝代以前,盡管國家也是分分合合的,也是亂象叢生,可是卻在科技和社會發展上始終走在世界的前列,其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思維變革是起了重大作用的。


  在當今的世界裏,最不能限製和禁錮的就是人的發展道路和人生目標,甚至有人提出了讓所有人“開拓思想”“銳意進取”的觀點。而人這一生中要經曆的各種溝坎卻是無法預計和都能順利通過的。社會本身就是一個大熔爐,就是一個大學堂,更是一個大染缸,誰最後發展出啥來?真的很難說清楚。許多時候,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不想為,而是不得不為,被推著走。所以,人們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們還說“時勢造英雄”,“這一切都是命!”


  可是,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概而論的,都不可能是單一和純粹的。在社會裏,天生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就應該“揚長避短”,降低其滿世界亂撞的“求新”“求變”。尤其是像周南這樣極其稀少的特殊人才,那幾乎是比古董好要稀少的身材,用億分之一來形容都不為過。對待這樣的人,難道就不應該把他的生命極致發揮出來嗎?你難道就不該給他盡早的奠定一生要走的路嗎?話又說回來,以周南這樣的特殊身材,除了打籃球當模特之外,還能做啥呢?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某個大個子,由於出生在特殊年代,加上文化程度不高,最主要的還是他身材是高,可也是畸形的,這樣的人沒有走上打籃球的路,最後到底是怎麽過了這一生?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有那些獵奇的人知道了。


  那李凡在最後問周南的到底是個什麽問題呢?為什麽說周南還是沒有想透?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明天,這個封閉式的,類似武學大師閉關的訓練就要結束了,李凡將帶著兩個分別瘦10公斤和6公斤的巨人回到球隊。可是到了晚上,周南還是沒有把李凡說的東西悟出來,他現在很害怕沒有弄明白後會吃大虧,所以,晚上來到了李凡和邢大個住的宿舍裏,他希望李教練給自己點撥點撥。


  “李教練,李大教練,我悟了三天也沒有想出來我遺漏了什麽,還請您給我講解講解,或者您給我提示一下行不?”周南已經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居然會低三下四的舔著臉來求人了,可以說,他這次訓練的進步還是不小的。


  “行啊,我點點你,你今晚回去後再好好的想想,今後看你是如何理解和執行你想明白的事情,做得好,我獎勵你,邢大個有的玉牌你也會有,做的不好,那你就別怪我了,因為,你始終還是朽木不可雕啊。哦,對了,以後別叫我什麽李教練的,難聽死了,跟他們一樣,就叫我老幺!”李凡翻著白眼說道。


  周南此時的心態可是五味雜陳了,這些天他已經跟邢大個關係很“鐵”了,當他聽說李凡隨手給他的一塊玉牌就價值幾十萬的時候,幾乎都不敢相信。後來邢大個還告訴他,第一天大家是拿著各自帶的土產“蒙”了老幺的寶貝,他給的那些金絲玉玉牌一個個的都價值不菲,有幾個人跑到考古係去問過了,目前市場價至少在30萬以上……這個信息當時就叫周南暈菜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李凡有多厚的身家了,光是這隨手給出去的“小禮物”就已經好幾百萬了,還不當回事。這李凡家裏得多趁錢啊?難怪自己家裏要給他賠錢人家不要呢。


  有了這些認識,周南自然是滿口答應李凡的要求,一個勁的點頭應承。


  “其實啊,你忘記了根本,如果沒有你爺爺出來為你周旋,你覺得我們會輕易的去管你這點破事嗎?就算是我們欣賞你這幾十年一遇的高大身材,可我們也不可能主動的出來說要收留你吧?你看看這一個月,你們光是說你們瘦了,難道我就舒坦了?我瘦了多少?我的運動量比你們還多。這是為啥?就是告訴你要珍惜你爺爺的舔犢之情,就是要讓你慢慢的明白我們民族的孝道。沒有你爺爺,就不可能有你的今天,還什麽上蒼照顧你,你不後悔當晚的衝動,沒有你爺爺,你現在怕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剩下的我就不再說了,你自己去開悟吧,孝道,友情,國家,民族,還有親情,這些都是你今後人生要麵對的一個個考題,你不想明白,那你在今後的生活中會不斷的犯錯誤,會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以周南現在的心智,李凡一開頭,他就已經明白自己錯的離譜了,越想越是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已經結束了訓練,已經衝完涼的他竟然大汗淋漓,最後,竟然坐在那裏抽泣起來,邢大個還想上去勸勸,被李凡一把拉住,兩人離開了,讓周南自己在那裏去“開悟”吧,此時的流淚才是真正的靈智開啟了。


  第二天,邢大個是有過經驗的,解下了沙背心沙袋後,小心的在院子裏走了二圈才適應。然後回到宿舍裏收拾“行李”。可是周南是第一次啊,解下了那些累贅後,第一次從床上站起來就把腦袋撞在了天花板上了。這也是李凡的一個疏忽,他們住的這種簡易活動板房的空高最高的地方隻有2。7米,為了不讓房頂落灰和下雨,房頂都是三角形的,所以,靠近兩邊的地方空高也就是在2。5米左右。平常,倆大個進出都是要低頭彎腰的,回到房間裏也是倒下就睡。可是今天,周南這一冒失,腦袋居然直接頂在了最高處……“咚”的一聲,幾乎傳遍了連著的幾間房子,好彩那些新兵去訓練去了,隻有李凡聽見後跑了過去。


  說,不能給他們大個子特殊的製作高一點的簡易活動房嗎?可以啊,但是必須去建築公司定製,這首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人家要重新下料,重新設計,重新的安裝。這可是與給他們做個特殊的大床不一樣啊。其次,就為訓練這倆人一個月,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太特殊,太招眼了。要是連這點苦都忍不了,還訓練個啥?第三,這個錢怎麽出?校隊肯定是拿不出來,沒有這個項目。那李凡不能讚助嗎?能是能,但李凡可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他認為不值當的,那就是不值當,一分錢都不會亂花。再說了,李凡也不是沒有提醒他們,這一個月裏,倆大個不是都住的挺好的嗎?誰能想到周南會傻乎乎的向房頂上撞啊!


  “你咋樣?嚴重不?你看我的手指是幾個?”李凡看斜躺在床上的周南問道。


  “沒事,我是樂的!我沒有想到我現在能跳這麽高了,老幺,我服你!”


  說完,周南裂開大嘴傻笑起來,那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時代,得到了一個寶貝心情格外歡喜,樂嗬嗬的不知道人間所有的疾苦哀樂了。


  “行啦,你慢慢的起來,到院子裏去走幾圈,適應了以後才能出去。你沒見邢魯平已經在那裏轉悠了嗎?也不是對人家的怪異舉動好奇?你要的多點好奇心是不是就可以免了這一次的撞頭?以後多點好奇心,多點為什麽。”


  李凡說著給周南揉了揉腦袋,看了看傷情。還真是厲害,腦袋前額上還真是撞出一個包來,這不給他揉揉……怕是回去不好看啊。於是,李凡隻能發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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