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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校隊(4)

  “你說的沒錯,那兩個人都是後衛,我現在明白了後衛的重要,不過,我還是不服你,你不就是會打個後衛嗎?如果說你在‘鬥牛’中能夠贏了我,我就服你!你敢不敢現在跟我去比?”馬國棟倔強的站在門外說道。


  馬國棟說的所謂“鬥牛”其實就是一些打籃球的孩子把這個集體項目變成了單打項目,兩人在半場上一打一的對抗。凡是玩過籃球的,基本上都玩過鬥牛。


  球隊宿舍緊挨著體育館,要去打開體育館其實很容易,不過這深更半夜的去開燈?怕是保安頓時就炸窩了。可是看到馬國棟那倔強的眼神,李凡沒有拒絕。


  “到體育館外麵的那個露天球場吧,那裏應該還有路燈照明,行不?”


  “我沒有問題,我經常晚上練功的,睡眠對我來說每天有6小時足夠了。”


  “好,你稍等一下,我把一些資料收拾收拾。”李凡抱歉的對馬國棟說。


  從門口,馬國棟已經看清楚了李凡屋子裏滿地滿床的各種文玩的照片,還有一些打印出來的文字資料。馬國棟也不明白,李凡為什麽把這些打印出來的東西都攤在各處呢?難道說邊打印邊收撿好不行嗎?難道說他算好了自己要來,故意顯擺給自己看?那也不對啊!這些東西跟我們學生有啥關係啊?


  馬國棟這是誤會李凡了,他並不知道大批量打印照片的時候,是不可以像打印文稿那樣的隨時打隨時收的,尤其是高精度的彩色照片。如果是一兩張無所謂,拿出來抖上一兩秒鍾就萬事大吉了。可如果要是多了,那就得攤開來,否則,一定會相互粘黏,引起圖像的混色。其實,就是打印大批量的文稿也是有講究的,打印好後的文稿最後不要馬上就搓動,等一會再整理就沒事,如果馬上就搓動,必然會有一些文稿上的字跡模糊或者是重影,不經常幹這個往往不知道這個竅門。


  很快,李凡穿好運動服走了出來。此時的北方,晚上已經不暖和了,李凡特意的把長袖運動服的領子豎了起來。馬國棟看了後搖搖頭,表示不屑。


  馬國棟練的是外家功夫,比起一般人來說是不怕冷的。李凡怕冷嗎?也不怕,隻不過李凡習慣於藏拙,習慣於在任何場合下裝孫子,擺出一副假象給對手。


  與此同時,已經從醫院裏出來在家“休養”的王銳和剛剛從外地考察回來的魏東琴都沒有睡,他們在電話裏商量著怎麽“結伴”去參加二天要舉行的秋拍會。實話說,這次的秋拍有些晚了,再不舉行幹脆叫“冬拍”算了。


  沒有具體的規定,可是,一般大型拍賣公司舉辦的拍賣會不會叫“冬拍”。拍賣公司可以組織大規模的“春拍”和“秋拍”,人們卻是很少看到什麽夏拍和冬拍。這與人類的生活習慣和對自然的認識有關。夏季,往往是各個行業夏季旅行休假的季節。而冬季,幾乎是四季裏最不容易獲得讚美的季節,甚至是貶義的季節,人們總是用“嚴寒即將過去,春天還遠嗎”來鼓勵自己,總是用“春種秋收”來形容一年裏的繁榮昌盛。那麽如果需要在冬季拍賣怎麽辦?人們會用“新年拍賣”“聖誕前拍賣”等名頭進行……那夏季呢?夏季絕對沒有拍賣,買東西的人都去度假了,誰還來買?拍賣公司也是要放假的。所以,夏季基本沒有拍賣會。如果有也是屬於特殊性質和一些無奈的“破產拍賣”等,就是這,也經常延期和等待假期結束後再進行。如果慌忙火急的不吝時間的拍賣,那一定有貓膩。


  “王總啊,這次秋拍李大師已經答應跟我們一起去,而且,還有一幅沒有落款的畫上拍,據說與李大師收藏的兩幅畫很相似,我覺得,咱們兩家至少要有一個默契,別到時候咱們自己相互掐起來了,那就便宜了拍賣公司了。”


  魏東琴躺在床上,拿著電話跟王銳商議。她老公躺在旁邊正在看一些技術資料,現在,兩口子好的不得了,琴瑟和諧,總算是沒讓李凡的苦心白費。


  “嗯,你這個提法我覺得很好,咱們預先說好,絕對不相互搶,再說了,咱們都是以個人名義去的,不管公司多麽趁錢,咱們自己可沒那麽大的財力啊。其實,我還想把上次買回來的那幅畫賣掉,可是李大師說要再等上幾年,這我就沒那麽資金了,我最多拿出一個億出來玩玩,這點比不了你啊。”王銳說。


  王銳的那個“中風”早就好利索了,醫院不僅給他疏通的腦血管,還做了一次血透,恨不得把他的午腑六臓全都清洗一遍,反正王銳最近的身體感覺是“倍兒棒”,老婆都高興了好些日子了。隻不過對外王銳還是自稱“養病中”,這中風的恢複,誰說得準?有的人三五個月,有的人三五年,有的人……沒日子了。


  王銳回到家裏,幹脆就在家裏上班,公司有重要的事情就通過網絡傳過來,有必要的麵談也可以通過視頻來進行。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王家的地產業已經步入了正途,根本就不怕什麽小風小浪了,而對新的地塊……王銳目前一時半會還不敢去弄,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碰上了李凡,他現在怕是已經把王家的家業敗的幹幹淨淨了。對此,王銳第一個感謝的是江濤,沒有江濤賣給他高檔的手串,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去認識李凡,雖然是誤打誤撞,可這個緣起不能忘。第二個感謝的是那一對寶貝紫檀手串,乖乖不得了啊,不僅倍兒有麵子,而且的確對事業和家庭都有好處,就自己那個老婆,隻要出席啥“聚友會”那是必戴之物,而那些前來聚會的人好多就是為了前來一睹難得一見的“高端寶貝”,這個麵子可是一點也不比那些戴著昂貴翡翠的貴婦人低。甚至有人要用價值上千萬的翡翠手鐲跟她換,可是她當然不會換了,換了,老公咋辦?叫男人也戴上翡翠手鐲?

  說起來,似乎翡翠手鐲要比紫檀手串貴很多,可實際上,這個東西無法對比。內涵不一樣。高端翡翠手鐲說是少,可市麵上總還是有,隻有那種極品的帝王級翡翠非常少見,幾乎是有行無市的。可是像李凡給王銳魏東琴兩隊夫妻的千年紫檀手串就很多嗎?也是非常少見,同樣也是很難再生的,現如今的紫檀樹,誰能保證那樹在現代化的背景下繼續熬過千年?難道說印度的那些古老的原始森林裏沒有了嗎?還真是沒有了。都知道那東西名貴,都在尋找。以前是用人力慢慢找,現如今,早就使用大量的無人機精確尋找了,要是有,那還不轟動世界?


  “錢的問題不是問題吧?大不了你用公司的名義購買就是了,以你現在的經營情況,調出十來個億去拍賣會上玩玩不是啥問題吧?”魏東琴可不會被王銳這迷魂湯給灌糊塗,“關鍵是我們不能當家,我們得看李大師的眼色行事,這一點是我給你電話的用意,什麽能吃進來,多少錢吃進來,這些你我能說了算嗎?”


  “魏董就是魏董啊!啥都欺瞞不了你啊!哈哈……”王銳在電話裏尷尬的笑了起來,“沒錯,我就等著李大師的發話呢,他隻要說了,我就是拚著公司裏去貸款也要拿下,不過,以我對李大師的了解,他才不會去當那樣的冤大頭呢!”


  “咯咯咯,你這老王啊,現在是越來越精明了,好,我們一切聽李大師的,絕不擅自行動,正好我們兩家在信仰上還不衝突,我這裏是佛係的,你那裏是道係的,希望到時候各得其所,這樣就圓滿了!”魏東琴最後笑嘻嘻的掛了電話。


  馬國棟跟著李凡到了體育館外的綜合體育場,在這裏露天籃球場零星的修建在各個角落裏,至少有20多個,中間有一個田徑場,一個足球場和幾個網球場。籃球場上還有特殊的印記,可以隨時改裝成排球場和羽毛球場。這些設計其實在市內體育館裏也是一樣,那個籃球場也是可以隨時變身的,把籃球架推走,夾上中間網就成了排球場,或者稍加調整,就可以並排設置至少三個羽毛球場。


  “現在有些北風,要不要找個背風一點的球場?”李凡看著體育館附近的裝飾小旗,轉頭問跟在身後的馬國棟,“要是你不怕有風,那咱們找個近點的球場,先活動一下,免得等會肌肉拉傷了,這個天氣肌肉不活動開是容易出毛病的。”


  “我隨你,你說在哪兒就在哪兒,就是有風,吹的也不是我一個不是。”


  李凡點點頭,讓馬國棟把拿著的籃球傳過來,他試了試籃球的壓力,覺得還不錯,把籃球輕輕的卡在了籃筐的三角地,自顧自的先在球場周邊跑了起來,至於馬國棟跟不跟,他可管不了。已經打過招呼了,要是他不跟,那也沒法子。


  馬國棟沒有跟著李凡跑步,而是自己在場邊擺出了長拳的起手式,然後開始慢慢的打了起來,最後是越打越快,直到最後,他一個墊步跑,在球場上砸出一個“腱子”,跟著騰身飛起把夾在籃板和籃筐之間的籃球“薅”了下來。


  在馬國棟看來,李凡把籃球卡進那個地方就是向自己示威,於是,自己打一套長拳就是對應,最後腱子空翻拿下籃球就是最後的逆襲,他要讓這個被大家叫老幺的小屁孩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隻不過他沒有從李凡那邊獲得任何他預想到的反應,李凡就像是不知道,不懂似得繼續著自己的跑步。


  “你活動好了?長拳打的不錯啊!”李凡還是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也活動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開始了,不用猜枚了,你先吧!不管怎麽說我是老隊員嘛!”


  這看似平淡的話讓馬國棟再次感到了李凡的“俯視”,讓馬國棟很是不舒服。馬國棟是那種自尊心極強信心爆棚的學生,他從初中開始就是學校裏品學兼優的學生,一直是老師立的標杆,是同學們羨慕的榜樣,怎麽到了這裏,啥都不是了?


  這也是馬國棟的格局小了,沒有真正看到外麵的世界。說起來也是與他說生活的地方有關。他所在的山東是個經濟很發達的省份,雖然沒有一線城市,可是二線城市很多,三線城市更是星羅棋布。幾乎整個山東省就像是一個綜合性的大城市區,已經很少能夠看到原始的鄉村和窮鄉僻壤了。就是有一些山區,跟西北西南的山區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土丘。泰山,泰山幾乎就是在城市中心拔地而起的“東嶽”,無論如何保護自然風光,總是抹不掉周邊高速發展的經濟痕跡。


  山東北鄰京畿兩個一線大城市,南鄰國內另一個經濟大省和上海這個絕對的一線大城市,對於山東人來說,他們的見識和視野,肯定比內地其他省份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就是在曆史文化中,齊魯大地可是孔孟之鄉,就連被人們崇拜的智慧智者諸葛亮都要把根找到這裏來。當年在上海展開新文化運動的各路豪傑,也多是從山東過去的,光是著名的影星就數不過來,誰敢說山東沒有文化?

  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麽樣人都有,山東出了無數仁人誌士,同樣也出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人物,比如曾經在軍閥混戰時期占據山東的張宗昌就是個奇葩。張宗昌粗通文墨,不是白丁,可卻是在奉係混出了前程,後來盤踞在山東,自詡是文人,喜歡作詩,可他那是作詩嗎?明明是赳赳武夫,而且還匪性十足,卻是把斯文總掛在嘴邊,還謅出“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家鄉。數英雄兮張宗昌,安得巨鯨兮吞扶桑”這樣的詩句。雖然看似粗俗,可是細品後才會覺得張宗昌實際上還是格局不夠,視野不寬,要說他腦子不好使那是假的,可要說他有多大的本事,那也是假的,關鍵是他沒有遇到真正的高人指點。張宗昌是那樣的,焉知眼下的馬國棟不是那樣的?他的狂妄自大與周南的不一樣,雖然也是一種狂妄自大,可是建立的基礎和省城的環境不一樣,而且人的秉性也不一樣。


  馬國棟也不推辭,拿過籃球就是一個急速運球突破,在三秒區裏三步變向閃過了李凡,然後就用單手把球從下往上拋了出去……馬國棟以為,這個球肯定要進了,李凡已經被自己甩在了身後,隻要進了第一個球,那就是優勢。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讓馬國棟驚愕了,李凡並不是被馬國棟給閃過的,而是故意賣了個破綻,這種老套的變向三步上籃已經很少人使用了,主要是太容易被防守方破解了。現在,李凡就故意放過馬國棟,然後自己斜刺裏從另一麵跳起,把馬國棟單手上拋的籃球在沒有到達最高點之前就按在了籃板上,隨即勾了下來。


  李凡帶球出三秒區,等著馬國棟站好防守位置,自己示意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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