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繚亂(6)
平濤文化公司,算是一個綜合性的文化公司,仗著有HXLC設計公司做後台,在資金流上毫無問題。而李凡也是突發奇想才覺得搞這個公司可以連帶著把自己遇到的各種古玩文玩界的稀奇古怪事情用文學文藝的方式表達出來。而他要辦的這個公司與其他文化公司最大的差別就是有第一手原創,有自己可以四處的發掘生活中的故事和奇聞趣事,還有一個優勢就是背靠Y大學,有老二這樣年輕的,精神還沒有被文藝圈大染缸汙染的,並且不怎麽貪財的原創人員。
李凡要辦這個文化公司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幫助在學校裏“勤工儉學”的草根出身的學生。有一個現象許多人都沒有注意,越是在頂尖大學裏讀書的學生,其草根出身的學生比例越高。孩子在家境環境富裕的環境下和在家境困苦環境下的磨煉是完全不同的。有的父母對孩子從小就嚴格要求,不以物質方麵的刺激來教育孩子,比如說李凡這樣的家庭,對孩子成長就是正方麵的。可如果從小寵溺,那基本上就與頂級大學無緣了。308室四個人,現在家境都不錯,可除了李凡以外,基本上還都是草根家庭的背景。吳廣德家是在其讀中學的時候才進入富裕階層,而吳廣德從小吃苦耐勞忍耐謙讓的個性已經養成。周布斯家裏倒是發的早,說起來他都是富三代了。可是周家老爺子是百分百的草根,對子弟的教育不僅沒有寵溺,反而是更加嚴格。老爺子是經曆過太多的起起伏伏,經曆過所有的人間悲喜劇,如何能夠輕易的放縱自己後代的教育?尤其是他們周家可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從最底層幹起來的,不是那種一夜改變的暴發戶,焉能不知道人世間的酸甜苦辣?所以,周布斯這個富三代也就是“裝裝”而已。至於老三錢博平家,那更是草根中的奇葩,兩家能夠從孩子出生就算計他們的未來,在孩子成長的時候能隨意的放縱他們嗎?像這樣的草根人家,越是有錢就越是謹慎。
反過來,一些突起的暴發戶家庭卻不是這樣,還有一些官宦傳承的家庭,他們對子女的溺愛就說不清了,有的在成年後,經過碰過幾次腦袋,摔過幾次跟鬥而覺悟,最後也能修成正果。可那些混世界,濃縮人生的就此沉淪下去的比例也不小。李凡他們在大一新生的時候遇到的司馬山驥就屬於這樣的人。
Y大學裏,從偏遠地區以高分考進來的人不算少。由於他們家境一般,能夠每個月有點飯錢怕都是把家裏給弄的經濟緊張,所以,這樣的學生大多數都會出去打工。在學校附近的許多餐館裏就有不少這樣的學生在那裏洗碗洗盤子,有的還擔當清潔工。李凡每次看到這些高智商的學子去幹那麽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心裏就不舒服,是那些學生真的沒用嗎?是他們不想去幹點高附加值的工作嗎?都不是,是環境和條件促成的。讓餐館的老板多開點工資?那也是不可能的,人家那裏也是要計算成本,也是要麵臨著各種競爭。讓學校去管?學校要是把這些都管起來,那等於是告訴一些學生可以“好吃懶做”,同時,學校為此也要付出高昂的各種費用,效果還未必就是好。同時,那些家境富裕的孩子也要參合。
李凡在思索了一段時間後覺得問題的關鍵是要給這些貧困學生提供一個可以發揮其特長的平台,在這個平台上讓他們各顯其能發揮特長,然後有專業的管理人員幫他們按照市場規律去運作,幫助他們獲得人生的第一桶金。
說,你李凡一上學就發的不清不楚,為什麽別人就不行?這個不能比。李凡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具備了進入社會謀生的技術手段,上大學是那個新的學科吸引,如果僅僅是為了學本事來上學,李凡根本不會來。有些人需要通過學曆來學習和證明自己的謀生能力,而有些人則本身就是具有創造性能力的,許多發明家都沒有學曆,偉大的發明家瓦特、愛迪生都沒有接受過完整的學校教育,著名的數學家華羅庚能夠拿的出手的學曆就是一張初中畢業證。李凡就屬於那種天資聰穎,加上從小大量知識的學習和積累,具有的能力別人都是不可比的。
現在,平濤文化公司自己建立了一整套係統幫助那些貧困學生,文科的,隻要能在校內網上發表好的作品,就會被公司給特別推薦去某些大的知名讀書網站,替那些學生在這些網站連載和獲得收益,收益全部返還給學生。而有些理科學生的小發明小創造,則是由設計公司出麵是幫他們申請和登記專利,從而使他們獲得利益。雖然這一套辦法不能說沒有漏洞,可畢竟李凡是實實在在的幫助一些貧困學生。就拿現在周布斯在創作的《汝瓷傳奇》這部文化作品,也是雇傭了相當的同學跟他一起搞,大家一起討論,一起攢故事。他們先在校內網上發,然後通過平濤文化公司在知名網站上發,最後的版權權是平濤文化公司的,如果誰要是犯規,那對不起,平濤文化公司肯定會起訴他,讓他很難受,損失很大很大。
“目前周布斯的那個連載小說的效果如何?你們有沒有隨時查看啊?”
“目前反應還可以,隻是目前出來的章節還少,你可能不知道,這網絡連載是需要一定的數量的,許多讀書的老饕都有個習慣,等到連載一定量後才去讀,他們形容這是‘養肥’了再看,不過我猜想這部書的前景看好,至少我現在就迷上了,但凡喜歡文玩古玩的人都會有興趣,我就奇怪了,書裏那麽多文玩古玩的知識那個周老二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也是古代學係的?”江濤說道。
“哈哈,他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隻要是涉及到專業性的知識,就去我們古代學係找資料和打聽,光是我給他講的故事就有……我都數不清了。現在我們的馬老師見著他就躲,被他煩的頂不住了。不過我喜歡他這樣,嚴謹,科學,實在。”
“難怪我看了作品後就像看了教科書,可與教科書又不一樣,教科書太死板了,看著頭暈,可這經過他們文化加工後的大白話,看起來好懂,也有味道。”
“別人怎麽幹我們不去管,周布斯那邊的連載會在春節前後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讓他改編成劇本,你這裏的籌劃從過完春節後開始,趕在下個學年開始的時候完成。時間還是很緊迫的,你要提前想好各種準備工作,花多少錢你不用去擔心,我們除了有設計公司那邊支持以外,還有王家魏家這兩個財神,幾個億對我們來說有些難,對他們來說就算不得什麽。實在不行我會另想辦法。總之,我們必須搞出潔淨的,樹立社會正能量的作品,那些彎彎繞,變著法子教人壞的作品一件都不許搞。”李凡再次強調了他的辦公司原則,“還有啊,文化公司涉及的方方麵麵會很多,沒準今後我們還要幹別的,你啊,沒事的時候多出去接觸一些文化人,記住,一定要接觸正經文化人,亂七八糟的不要接觸。”
“好的,我一定按照你說的辦,我已經做好了頭兩年不賺錢的打算。”
江濤如此說話讓李凡笑了,“你不用擔心自己的收益,事物都是相輔相成的,隻要我們做的好,盈利就是一種副產品。我已經告訴錢博平了,你的工資起點就按照你去年和今年盈利的平均值乘2來確定,以後,每年增加10%的工資。特殊項目盈利,按照你在公司股份裏的比例提成。隻要你自己樂意,你可以在這個公司幹,也可以脫離這個公司出去單幹,都無所謂。我希望你不要為五鬥米折腰。”
李凡說的平淡,可是江濤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他說那個話的時候並不是擔心自己的收益減少,而是擔心自己頭兩年賺不到錢後對公司的影響。可他這樣一說讓李凡理解為是抱怨自己“出力賺吆喝”了。而李凡的承諾讓他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怎麽能跟大師說這樣的話?大師要想弄錢很難嗎?隨便去看幾次風水就有大把的銀子進賬,甚至都不用出去做廣告,那些找他的人就會擠破門。
“那個……李大師,我那樣說的意思不是為我,我不要那麽高的工資,我是怕咱們公司賺不到錢會不好看,畢竟規模不會小的,尤其是咱們將來要搞影視劇電影什麽的,這都會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的。要是公司不盈利,我們很難招收優秀的人才加入啊,畢竟人們還是要吃五穀雜糧,還是要考慮鍋碗瓢盆的生活。”
“嗬嗬,你說的對,這個是我想叉了,對不起啊江大哥。”李凡也不好意思起來了,“不過以後還是不要叫我什麽李大師,我還不到20歲呢,就叫我李同學好了。另外,你剛才的提醒是對的,我們不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不能不關心員工的生活,我會很重視你說的這些問題,我們雖然不為五鬥米折腰,可必須為更多的米努力,這不矛盾,也是衡量我們今後發展是否正確的標準之一。”
李凡的態度讓江濤安心了,跟著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發展的順利,有了一定的盈利能力後,我們還要麵對另外一個問題,這是我和錢同學一起去辦手續的時候被相關登記部門的工作人員啟發的。當時,辦事的人問我們,為什麽股東這樣少,說文化公司股東太少了不合適。對此,我也去了解了一下,的確,文化公司的股東人數都不少,有的文化公司在上市之前幹脆把一些導演編劇啥的都變成了公司的小股東,用這些手段套牢一些人才,做大企業的形象。”
江濤的話讓李凡沉思了好一會,弄得江濤還以為自己把話說錯了。
“你提出來的問題很好,至少說明你是在為公司動腦筋。不過有二點我要現在就跟你明確下來。”李凡在思索了一陣後開口了,“第一,我們公司今後也可以給一些導演和核心工作人員股份,具體用什麽方案你和錢博平找時間現在就把草案搞出來,哪怕現在不實施也要有個預案。第二,我們的文化公司永遠不上市。我們不能學那些打著冠冕堂皇旗號上市圈錢的人,放眼看看,那些通過上市大量圈錢以後的企業,真正能夠做強做大的有幾個?尤其是文化公司,那是一些人學習外國資本的概念,打著與社會公眾分享成果的名義去薅社會上股民的羊毛,我們無法反對這些人怎麽幹,可是我們至少可以不去這樣幹。這是個鐵律。”
李凡為什麽想了那麽一會?畢竟他不是專業學習經濟的,可是他是古代學係的,古代學裏一門基礎課就是曆史,不僅是中國的曆史,還包括世界曆史。他回想了股票這個東西產生和發展的曆史過程,最後悟出了一些淺顯的道道。
在李凡看來,當資本處於原始積累的時候,為了集中財力辦大事,人類發明了“股市”這個特殊的集資工具,在資本早年的積累中是起到了正麵作用的。隨著資本市場的成熟,股市的作用已經從集資功能轉變成資本投機功能,在股市和其他的證券市場裏,充斥著各種投機和欺瞞廣大股民的操作。時至今日,盡管各國對股票市場出台了一個又一個的管製法令,可仍然避免不了被上市公司圈錢,做爛企業出逃的事情屢屢發生。而上市公司每年的盈利分享給股民的比例其實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業績好的企業,為了更多的薅羊毛,也要不斷的除權以攤薄股票價格。為什麽要攤薄股票價格?說白了還是要薅普通百姓的羊毛。
“嗯,你說的我明白。不過,我還是擔心啊,隻要我們做出了成績,隻要我們成了賺錢的工具,到時候我擔心會有人強逼著我們上市,一個能賺錢的工具誰也不會放棄,尤其是那些行業大佬。他們會做局叫我們進去,讓我們到時候不上市就不行。我在沒有做文玩之前就是在一家這樣的公司裏打工,公司本來是做的很好的,在行業內也算是翹楚了。正因為業績好,賺錢能力強,最後,被行業內的幾個大佬盯上了,他們聯手做了一個局,讓我們公司跳了進去,最後,不得不接受外來的資本進入,然後就被慢慢的做成了要上市解困。沒過二年,公司上市了,而我們這些打工的全部被辭退了。現在,那家公司已經是股市裏的垃圾股……”
“嗯,你說的這個我明白,其實,隻要我們不貪,不去想幹那種‘蛇吞象’的事情,不去幹那些不靠譜的事情,想給我們做局?很難的!”李凡輕聲說道。
其實,李凡心裏對這樣的做局是有另外的對策的,隻要知道了是誰給他做局,以他現在的本事和人脈,不整死對手就是失敗,對此,李凡從來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