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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擔保(1)

  餘所長拿著那張鑒定證書,手都些微有些顫抖了。辛苦了一輩子,沒有逛一次地攤來的實惠,難怪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不怕國法家規的去亂來了。他用報紙包好後將東西塞進自己帶來的公文包裏,滿臉感激的準備跟馬嵬曾他們握手告別。


  “您這就打算走了?”李凡此時正跟表哥錢博平說話呢,一看餘所長那架勢,馬上中斷了談話,走了過來,“餘所長,您這樣來沒啥問題,可這樣走不行啊。”


  “哦,是的,我忘記付錢了,說吧,需要多少錢?如果太多了,我要打電話找人借錢,我估計你們這裏的檢測費用不會低。”餘所長略有尷尬的笑著說。


  “哪兒啊!餘所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這裏的檢測費除了國畫以外,對陶瓷器的鑒定是一個固定的價格,也不貴,大約就是幾百元而已。這個錢我已經替您出了。我說的意思是,您現在手上有了這個證書後,您這樣出去就太危險了。雖然我們這裏是嚴格保密的,可您來的時候我不相信您沒有跟誰說過這個事情,一點您這物件是真的,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馬老師,您給那荷花碗估個價。”


  馬嵬曾也不說話,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餘所長瞪大眼睛問道,“一百萬?”


  馬嵬曾尷尬的苦笑了一下,“不夠啊,那物件很可能是鈞窯最鼎盛時期的東西,做工精美,荷葉邊細膩圓順,整個窯變的色彩也是斑斕的可以,完全達到了鈞窯的潤、活、純、變、厚、正、紋、境、渾這九大要素,除了胎底有那麽點沁色以外,其他都堪稱完美,尤其是細微的開片均勻,比哥窯的金絲鐵線一點也不差,這說明這個物件在燒製的過程中受熱極其均勻,釉層塗抹的也極其均勻,否則,根本出不來這個效果,算是北宋鈞窯裏的精品。如此精品才一百萬?”


  “行了,馬老師你就別逗餘所長了,這個荷花碗由於器型小了些,所以啊,我們估價差不多是一千萬起。如果是大件重器,那這個價格還得向上翻十番,餘所長,您覺得自己拿著這個東西可以滿大街隨便走?安全嗎?”李凡正色說。


  餘所長是老公安,聽兩位專家如此一說,頓時明白了李凡剛才攔住他的意思,“這個,我可是地道的外行啊,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我現在該咋辦呢?要不我把東西暫時存放在你們這裏可否?然後我回去叫幾個哥們來護送……”


  李凡苦笑著伸手攔住了餘所長那有些慌亂的話頭,“不好意思啊,我們這裏沒有替人保管貴重物品的權力,這都是需要相關部門特別審批的,一旦出事我們也扛不住。這送檢是一回事,保管又是一回事。這樣吧,我給你聯係一家銀行,你在這裏稍等一下,銀行的貴重物品押解車就會過來接您,到時候你把東西存進銀行保險庫裏就完事了。另外,您找個時間去琉璃廠,買個大小合適的盒子包裝起來,那麽貴重的東西你總是用報紙包著……是不是也太那個了,哈哈哈!”


  說到最後大家都哈哈的笑了起來。此時,餘所長才知道自己隔行如隔山,一千多萬的東西,硬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當了幾年的煙缸?說出去這也太馬大哈了。


  “還有一個事情我得鄭重的提醒您,我們這裏出具的證書隻證明送檢的這個東西的生產年代,並沒有證明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所以啊,您恐怕還得找業內大家去看看,您最好的法子就是找拍賣行的先看看,有了這個證書後,他們就好辦多了,而且,他們找來的鑒定大師都很有名氣的。如果您不想賣也有辦法,等過段時間後,我請我們的係主任……”李凡這正說著呢,外麵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別有時間再找我了,我已經知道了……哎喲喂,小李啊,你是個啥樣的妖孽啊?這已經弄了件汝瓷讓我爽了一把,今兒又弄了鈞瓷出來,還是北宋中前期的,你這是要生生的饞死我啊,得,我看完了再送走,這個證書我來寫!”


  進來的是係主任,校務委員朱家清,搞檢驗的人基本上都是係裏的學生,還有的就是朱家清親自審核過招募來的畢業生,他對這些年輕人就隻有一句囑托,但凡碰到了真品和名器,必須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道理很簡單,一旦是好東西,他要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人家鑒定完就拿走了,自己再想去看看,那就得舔臉抱小麵去求了,而在他這一畝三分地裏,那還不是自己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朱老,嗬嗬,我忘了您的信息是最暢通的了,行,有您的鑒定,這個事情就算是齊蹙了。”馬嵬曾連忙對朱家清說道,“我其實早看出來了,這個東西應該是北宋仁宗晚年的物件,也隻有在經濟、文化都發達的時期才能出這種養水仙花的小碗,那個時候文人薈萃,地位也很高,也是各種新文化新審美出現的時候,唐宋八大家中有六位是在這個時期出現的,換個時期也出不了這種東西。”


  “嗯,看來要給你申請一個資質證書了,到時候你就可以簽發鑒定結果了。”朱家清一邊說著一邊從餘所長手裏接過了那小碗,嘴裏嘖嘖的稱奇,“真是好東西啊,這要不是埋在地下,怕是難得保存到今天,可惜啊,不知道是啥時候出土的,看這外麵的包漿,至少出土有一二十年了,這個墓葬裏應該還有更多好東西啊,誒!那些盜墓的可真是坑害了不少文物了,想起來就覺得太可惜了。”


  說這無意,聽者有心,餘所長深深的感受到了朱老先生那種保護文物的拳拳之心,他回去後,組織所內精幹力量,讓自己的徒弟親自帶隊,對當地的盜墓賊和盜墓活動采取了嚴力的打擊,找回了不少珍貴的文物,這些都是後話了。


  李凡讓錢博平幫餘所長聯係了一家熟悉的銀行,他現在辦這個事情已經是熟門熟路了,李凡的幾幅畫等物件目前可都是存放在銀行的保險庫了,而這些手續都是錢博平去辦的。要知道,這高端的保管對銀行來說,收益可是不低的呢。


  等到銀行的押解車來了,那邊的朱老也把東西看好了,親自簽署了瓷器鑒定證書,還拍了不少照片和視頻留了下來,可以說,這又是古代學係的一次突破。


  餘所長親自把東西放進了押解車的一個保險箱內,鑰匙自己拿著,然後押解車先走了。餘所長要隨後自己開車跟過去。李凡親自送餘所長走到他自己開來的那輛汽車前,就在準備準備握手告別的時候,餘所長還囁努著想說話。


  “您是不是還有些不相信這個事實?這樣吧,我來做個擔保,如果你那個物件沒有人認賬,那麽一千萬您轉給我好了。我這就給你寫一個擔保書,或者你拿手機拍一個我說話的視頻也可以的。”李凡猜出了餘所長的擔心。“實際上,朱老的那個古瓷鑒定書就是一種特殊的擔保,那個證書可不是隨便開的出來的。”


  餘所長再次尷尬了,不過仔細一想自己純屬是擔心的多餘,哪怕是個騙子,人家也不可能突然就找來這麽多托啊,而且,那個朱家清可是名人,他在學校的網站上看到過朱老的照片,作為一名警察,他能在來前不做做功課嗎?

  “沒,沒必要了,我相信你,剛才是職業病犯了,請你原諒啊!”


  餘所長直到跟銀行那邊辦好了手續才從銀行裏出來,此時的他一直是一會雲裏一會霧裏的,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千萬富翁了。人剛到銀行的,一家拍賣公司的客服經曆就已經打來了電話,詢問他物品上拍的事情,對此,他幹脆耍了個滑頭,說是把東西委托平濤文化公司來辦理,讓那人去聯絡錢博平。


  拍賣公司的人怎麽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這也是錢博平在幫餘所長叫銀行押解車的時候,詢問過餘所長,是打算自己留著玩還是打算出手變現。餘所長又不是啥文化人,對古董字畫啥的一竅不通,自然是要出手變現的。於是,錢博平就答應幫他聯絡拍賣公司。而拍賣公司一聽說有仁宗時期的鈞瓷,頓時就炸廟了,現如今能夠找到這樣的真品上拍可是太難了,不是說民間完全沒有了,而是持寶者大部分都不賣,除非第一代持寶者逝去了,他的後代又對這個東西沒興趣,這才會幾十年出那麽一件兩件的。現如今猛然出來一個北宋鈞瓷,哪個拍賣行不搶這單生意?誰稍微遲一步,那生意就是別人的了。一個拍賣公司如果總是賣一些雜七雜八上不了台麵的貨色,這公司的形象就要打折扣了。


  弄好了銀行這邊的事情,又安排了拍賣行那邊的委托,餘所長感觸頗深,仔細想來,還是那個年輕人的慧眼識珠啊,要是沒有李凡的眼力,他怕是就把那東西一輩子當煙缸了。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應該請小年輕吃一頓,好好的謝謝他。


  “那個……餘所長,我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明天我們還有一場半決賽要打,要不您去看球,比賽完了後我陪您宵夜如何?”李凡在電話裏說著。


  “噢?你還是球隊的隊員啊?嗯,想想也應該是,你那麽大的個頭,不打球也是白瞎了,好,你告訴我比賽的地點,我去買票,實話說,我這輩子還沒在大城市裏花錢看過籃球比賽呢,這次也算是開一次洋葷吧!”餘所長高興的說道。


  “不用花錢買票,您在晚上6點半之前到了就行,我讓隊裏給你弄一張票就是了,到時候您打電話給我,我叫人給您送過去。”李凡那邊隨意的說著。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明天晚上咱們吃宵夜!”餘所長高興的掛上了電話。他這次請了三天假,加上周末的二天,有五天時間可以在外麵自由自由了。


  李凡今天的確是有事情,錢博平能到鑒定中心來找他,就說明事情很急。


  宸全地產的全部公關計劃幾乎都是錢博平在Y大學裏找同學們一起幹出來的,在交給老爸錢宸去執行的時候也是順風順水。就在前幾天李凡修改了那個意向性合同,把意向性改為了“正式合同”以後,政府那邊的人就不得不認真的研究由企業方提供的合同草案了。錢宸地產的這個要求表達的很清楚,要麽你跟我直接玩真的,要麽咱們就別相互之間躲貓貓。錢宸甚至直截了當的說出了擔心。


  “我們的設計構思構想都已經上交給你們相關機構了,現在一時半會是沒有哪家企業可以複製,但這個不是絕對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萬一被泄露出去,有些公司玩出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事情,受損害的是誰?該追責的又是誰?”


  麵對縣裏的這些官員,錢宸也是折騰的夠累了。疊梁拱橋修好都倆月了,靠近宸全地產這邊的連接早就貫通了,可是在河對麵,應該由鎮裏修建的路麵卻是始終無人過問,宸全地產想主動的去代修都被鎮裏的路管所的幹部給“掘”回來了,還說是他們才是負責整個鎮子路麵設計施工的部門,其他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擅動鎮子裏的一草一木。這樣的事情還有不少,弄的錢宸也是惱火的很。


  錢宸的話其實也是有所指的,雖然上麵已經帶帽下達工程的承包方為宸全地產了,可是有一些一貫喜歡搞歪門邪道的人還是不死心,他們吹的陰風其實始終都在的。在一些地產公司裏,多多少少都會有那種喜歡去玩手段,喜歡去挖別人牆角的人。這次宸全地產拿出的方案的確震撼了業內多家同行,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要向宸全地產學習,即便是烏蓬小鎮這裏不能搞,那全國有多少這樣的小鎮啊?難道就不能學會了去別的地方搞嗎?這是好一點的地產開發公司的想法。而差一點的就琢磨第一是用拖字訣把項目最後的敲定時間拉長,給他們剽竊和試驗的時間,等到最後你這邊要簽約的時候,他們聲稱要加入競標。這樣的故事幾乎天天都在地產業裏上演。錢宸他們是小地方的企業,沒有見識過那些地產大鱷們的手段,所以,他一開始想到卻沒有做過多的預防。可李凡不幹啊,他是要幹事,不是要陪著一群庸官昏官和不務正業的地產商人玩遊戲的,不簽意向性合同直接上正式合同的要求,其實就是向一些內外勾結的人下了最後通牒。


  難道說李凡他很擔心對方剽竊自己的構想和設計嗎?李凡其實根本就不擔心,在這個方麵他們的計劃書上寫的都是概念性的,很寬泛,真正進入設計細節,那沒有點曆史知識,古文化知識,古代建築學的知識,根本就做不到,即便是有了那些知識,要想融會貫通是那麽簡單的嗎?更別提要與現代生活融合在一起了。


  李凡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徹底的打破內外勾結坑害百姓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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