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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5)

  餘所長從李凡這裏得了實信,自然就會展開一係列的行動,他是個老公安,對處理這樣的事情當然是門清。首先,他通知了自己的老哥們,讓那邊的刑警先行一步。跟著,直接把電話打給了縣局裏分管的副局長,說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近年來,對冤假錯案的追查可謂是嚴上加嚴,沒來由的誰會稀裏糊塗的攤上這樣的倒黴事?老餘是什麽人啊?沒有點譜他能直接給副局長打電話嗎?電話打來了,誰能保證那邊沒有錄音?副局長這裏要是沒有重視,將來萬一追查下來,至少是一個瀆職的過失。沒有哪個領導會傻到這個地步,於是,連夜,副局長主持的案情分析會再次召開。此時,那個老哥們已經收到了老餘發過來的具體分析報告。一看,老哥們也是大吃一驚,趕緊從手機裏調出來打印好送給副局長看。


  “這老餘啥時候變成了福爾摩斯了?這個推理可真專業啊!”副局長這個話裏可是有話,他希望“老哥們”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那人站在那裏裝傻。副局長沒法子,想了想後對自己的“秘書”說,“去把法醫叫過來,讓他先看看。”


  一個縣局的副局長哪裏有啥秘書?不過總會有辦公室的小年輕跟在身邊,不管是誰,幹的就是上傳下達的事情,總不能讓局長自己親自去喊吧?


  可這個法醫卻是沒能叫來,打電話詢問的時候,法醫說是去省城省親了。


  “命令他必須在五個小時以內回到局裏,不得有誤!”副局長感到事情蹊蹺,幹脆下到了嚴令,“那個老餘怎麽沒有來?你不是說法醫認定裏的問題是他找到的嗎?把他也叫過來吧,讓他講一下這裏麵的邏輯關係,這樣專業的東西我也看不懂。可這事關人命,咱們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輕飄飄的就放過重大疑點。”


  於是,老哥們出去給老餘打電話了,“你老哥點著火了,縣局正在開會,張局讓你也參加案情分析會,對那個司法鑒定上的疑點,我也說不清啊,你快來吧!”


  老餘現在有些坐蠟了,他和李凡都喝酒了,還沒有喝好,雖然都喝的不多,可是那也是喝酒了啊,喝酒了就無法開車,這可咋辦?總不能讓會議等著吧?


  “餘叔叔,我去洗個澡,洗完了就沒有酒精了,很快的。”李凡說完去洗澡。


  此時的李凡也隻能用內功把體內的酒精逼出去了,可當著餘所長的麵幹就有些驚世駭俗了,所以借去洗澡為由,進了洗手間。不一會他就出來了,什麽都看不出來的樣子,拉著餘所長就走,反正也沒啥東西,可惜了那些吃食和白酒了。


  “小李啊,你可不要亂來啊,萬一被查到了,你這就有些麻煩的。”


  “放心吧餘叔叔,我現在體內沒有酒了,無論是吹檢還是血檢,都不會有的,咱們抓緊時間往回趕,要不然您不是有更大麻煩?”李凡笑嘻嘻的哄著老餘。


  還真是的,似乎就是要驗證李凡的話,汽車剛剛從出口下到津孟縣城關的路口,就遇到了交警臨檢,重點還就是查酒駕,老餘捂住腦袋,心裏想著要不要找人疏通一下,就是花點錢他也認了,畢竟人家孩子是為了自己在冒險啊。


  “那個警官同誌,我呆在這裏查沒有問題,可你們是不是把這位老同誌送到縣局裏去啊?他急著要去那邊開會呢。”李凡一臉平靜的對向他敬禮的交警說。


  “誰啊?還要我送?哎喲,你們車裏的這酒味可是不小啊!”那個警官聳聳鼻子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涉嫌酒駕了啊,不好意思,駕照、身份證……”


  餘所長不認識這幾個年輕的交警,加上他自己也沒有穿警服,雖然沒有喝多少,可老餘是那種沾酒就臉紅的人,他也不好意思去拿出證件跟對方套近乎,萬一有哪個生騍子把自己的這種事情給上傳到網絡上去,還不定招來啥樣的屁事呢。他是坐車的,隻要沒有違規,那些交警就完全無權去管。想明白了這個的老餘幹脆從副駕駛那邊打開了車門,掏出了手機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老哥們。


  “黑禿子,派個車到城東臨檢站來接我,我坐的車被卡在這裏了,不是,別難為他們,他們也是執行公務,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為什麽攔下了?不是在臨檢查酒駕嘛!我喝了點,他們懷疑司機也喝了,不是的,我沒開車,真的……”


  老餘這也是把話說在明處了,不是我不來啊,是被攔在這裏了,這裏離縣局還有好幾公裏呢,你不能叫我五十多歲的人腿著去吧?要想我到會,來車接。至於小屁孩會不會被處理,老餘現在也沒招,隻能到了縣局後再去想辦法了,看來,這個人不錯的小李要替自己頂包了。對此,老餘心裏感覺到很是不舒坦。


  如果不是老餘渾身的酒味,那交警讓李凡吹一下也許就放行了,可偏偏聞到了濃烈的酒味,而李凡吹了好幾口那個測酒儀就是沒有反應,這讓那個年輕的警官就有些不淡定了,“你是他找來的代駕?從高速上下來,你等會怎麽回去啊?還有啊,你這車的拍照也不是本地的啊,難道說你就讓他一個人喝酒自己看著?”


  是啊,兩人吃飯,一個喝酒,另一個人滴酒不沾,這是吃的什麽飯?


  李凡也懶得去解釋,他知道,越解釋對方的問題就會越多,不如幹脆不吭聲。


  “你得跟我們去醫院抽血檢驗一下,如果沒有問題,你就可以離開了!”


  交警納悶是納悶,可麵對這一線大城市的車牌也不敢亂來,招手叫過一台警車,那上麵已經坐了三四個人了,都是因為酒駕被攔下來的人,都得去醫院血檢。


  “餘叔叔,你放心吧,我沒事的,等會檢測完了我就回賓館了,有啥事你給我電話就行。”李凡看著老餘一臉焦慮就安慰他說,“其實剛才我沒喝酒,都悄悄的倒掉了,做的隱蔽一點而已,這都是酒桌上的小技巧,您應該知道的啊。”


  老餘聽了李凡後麵的那句話更是有些迷糊了,這小子把酒倒掉了?難道說自己已經退化到老眼昏花了?這可能嗎?隨即一想,明白李凡那樣說的意思,那是要給去醫院抽血的結果做鋪墊呢,可去了醫院真的查不出來嗎?難道說這小屁孩在醫院裏也有熟人?能幫他度過這一關?老餘還真覺得一切皆有可能了,法醫屍檢報告都可以玩出那樣的貓膩來,一個酒駕驗血難道就不能玩嗎?想明白了這層,老餘對李凡點點頭,又對那個交警點點頭,隨即向城區方向沿著馬路走去。


  五分鍾不到,前來接人的車就看到在馬路上步行的老餘,於是,在馬路上兜了一個圈子,接上老餘向縣局開去,此時的老餘還在擔心李凡那邊的事情。


  “老餘啊,這個事情是你最先發現問題的,再加上這個案子也是在你的轄區裏發生的,所以我叫你也過來開會,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副局長說道。


  “謝謝局長的信任,我一定配合局裏的工作。”老餘還是很智趣的先表了態,“案子的疑點比較多,我也是本著對死者負責,對工作負責的心情去找人看的,具體的分析結果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還需要專業的解釋,我希望把專業人士直接請過來給我們大家說說,他就在我們縣城裏,目前可能是在醫院裏驗血。”


  老餘還是很狡猾的,他想借這個會議的機會,把李凡盡快的從交警那邊給“撈出來”,事實上他們也不是故意酒駕嘛,不就是因為急著回來參加這個會議嗎?如果不是為了開會,他們在那裏睡一晚,不就啥事沒有了?現在既然有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他老餘為啥不利用一下呢?沒準內部就把李凡的酒駕給消了。


  “你這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說的專家還跟你一起到咱們縣裏了?那為什麽去了醫院?”副局長被餘所長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餘。


  “那個專家就是在我們開發區搞考古的一個人,我認識他也有小半年了,人家可不是簡單的考古隊員,還是一名有執照的法醫呢。”老餘端起了老哥們給他衝泡的茶水喝了一口,“一開始我也不理解,後來我一想啊,人家考古隊的,都能把幾百上千年的古代墓穴裏的事情勘察清楚,那離得開現代法醫醫學嗎?其實道理是想通的,所以,我約他出去吃飯,順便問了問他,他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還有這事?你老餘自打用一個小碗發了財,這對古董文玩居然也了解一二了,我可是聽說你在原來那個所裏最後可是破獲了好幾個盜墓團夥,看來,以後還得向你學習,多接觸接觸古玩啊。”副局長也是解嘲的笑著說,隨即轉頭說,“你們打個電話給醫院,看看檢測的結果如何,如果問題不大就讓那邊放了吧。”


  局長就是局長,這話會聽,更是會說。態是表了,可誰能從他的話裏找出“徇私枉法”的一個字眼來?可具體辦事的就知道該如何去辦了,你要是按照字麵的意思去辦,那對不起,下次保證沒你啥事了,去戶籍室裏管檔案吧。


  可這次卻沒有讓辦事的為難,電話達到交警那邊,回答的清楚的很,“那個叫李凡沒有飲酒,血液檢測酒精含量為零,已經讓他離開了,目前不在我們這裏。”


  得,這個友情白表了,不在交警那邊,這還真就聯係不上了,於是回來匯報。


  “嗬嗬,交警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吹氣都沒有,能在血檢裏查到嗎?”


  如果沒有喝酒,僅僅是在嘴裏含過酒,那吹氣有,血檢肯定沒有。可如果喝過酒,不管如何去漱口和清理口腔,吹氣的時候一定無法避免測酒儀的跳動,這是因為酒在體內經過分解後,最重要的排出渠道就是肺部的呼吸,人們都知道喝酒傷肝,那是因為酒精需要肝酶的分解,可另一個重大傷害就是肺部,大量的酒精氣體是經過肺部的交換呼出,甚至比肝部還要嚴重。因為,酒精進入體內,第一個被吸收的器官並不是在小腸裏,而是在胃部,胃粘膜對其他物質和液體都不敏感,也不吸收,隻有對酒精是最敏感的,一到胃裏就會被胃粘膜吸收進入血液,隨即影響到體內的血液循環,最後經過肺部排出體外。所以,飲酒後的反應速度是最快的,白酒度數越高,反應的速度越快,喝上二兩老白幹就敢往冰窟窿裏跳。


  “老餘,你的那個專家已經沒事了,血檢正常,他已經離開交警了,你是不是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啊,這個分析報告裏有許多專業性的東西需要他來解釋啊。”副局長想了想後對餘所長說,“耽誤了人家的休息時間,先說一聲對不起。”


  老餘也沒矯情,當著副局長的麵拿出了手機,跟著就撥通了李凡號碼,“小李啊,你回賓館了?哦,好!是這樣,我們這邊要開案情分析會,可是那個關鍵的屍檢報告我們不是很清楚啊,還有你寫的那個分析報告上許多專業的問題我們也看不懂啊,你能不能來一趟?好,我叫人在門口接你,多謝多謝!”


  這邊老餘打著電話,那邊,老哥們已經派人去縣局門口等著小屁孩了。


  “這麽年輕?老餘,你沒有開玩笑吧?”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李凡走下汽車,副局長有些驚愕了,“這好像還是個胎毛都沒脫幹淨的小屁孩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老餘掏出香煙遞給副局長一根,“我一開始也是打眼了,可這小子,深藏不漏啊,你看他年輕吧?他已經是考古隊長的助理,是我國古文化研究的泰鬥人物朱家清目前唯一帶的研究生,我的那個小碗就是他摟了一眼就看出來了,人家沒上大學之前就已經有了行醫資格,在深圳求實醫院的法醫鑒證室裏客串了兩年多了,放心,等會他一開口你就忘記他的年齡了。”


  “乖乖,還有這樣的妖孽?以前光聽說有天才,今天要見真的了?”


  “古人有甘羅十二歲為相,駱賓王七歲寫《詠鵝》,曹衝五歲稱象,難道說到了現代,就不能有天才出現嗎?”老餘難得有一次吊書包的機會,絕不放過。


  “我說,你個大老粗怎麽知道這些?是不是因為那個小碗現在也看這些了?”


  “還真不是,這隻能說明你在家裏不帶孩子,這些故事可都是小學課本裏的,我家那姑娘上小學的時候,我可是跟著一起學的!”餘所長揶揄的看著副局長。


  “嗬嗬,你這老小子,明知道我沒孩子,還這樣說!”副局長也尷尬了一把。“看來是要早一點收養一個了,要不,好像生活裏缺點什麽了,起碼不完整。”


  沒法子,副局長因為遺傳問題不生育,最近一直在想抱養一個孤兒呢。


  李凡被帶進了會議室,笑著開口說道,“各位好,我的解釋不是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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