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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沙雕?(3)

  劉道源也來了,隻不過他作為送拍人,加上他現在在歐洲比較有名,算是一個新晉興起的文物販子,就沒有直接出現在拍賣會現場。倒不是說送拍者就不可以參與競拍,不可以到達拍賣現場,關鍵是這小子自打去年起,在這個圈子裏就挺有名了,一些專業雜誌還把他的照片做了封麵,這小子要是一出去,保不齊就成為拍賣現場的風向標,他舉哪個物品的牌子,大家就會去瘋搶,這在巴黎的拍賣會上是不被允許的,哪怕並不是由他策劃的,可有些事情說不清,為了避嫌,他隻能在酒店房間裏看專線直播和遙控,魏東琴得知後就建議王銳先去問他。


  現如今的拍賣會是允許攜帶個人通信工具的,絕大部分頂端拍品都是被幕後人物遙控競拍的,沒有個人通信工具就無法實現。可這種允許也是需要事先登記和與組織方簽署相關協議的,起碼,攜帶的手機不可以使用鈴音,不可以用於拍照和攝像,一旦違規,那將是很難看的下場。而有些拍賣公司還會把拍賣現場搞的非常科幻,比如原來的舉牌沒有了,改用電子競標等等。


  方丹是老派人,他喜歡那種此起彼伏的舉牌場景,每每看到那樣的場景,他覺得會讓與會者的腎上腺素都迸發出來,比起那些低頭看終端,在上麵比劃的拍賣場景,他這老派的拍賣會更能挑起購買者的競拍興趣。


  “都是一群沙雕,如此低廉的價格竟然冷場?如果不是博物館裏已經有了二幅莫奈的作品了,我還真想拿下來!這幅畫肯定會升值的!”托馬斯坐在那裏嘴裏向旁邊的人說道,“你們完全可以考慮拿下這個開門紅啊,拍賣方給出的價格很貼心了,這完全是友誼價,而且這幅畫的品相完好,傳承清晰。”


  坐在旁邊的是誰呢?就是本場拍賣會送拍物品最多的石大慶。


  石大慶的英語不算太好,但是絕對夠用,托馬斯說的內容他無所謂,可是把大家都說成沙雕,這個讓他心裏很不舒服,撇了一眼托馬斯,沒有搭理他。


  “鄙人是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的物探,這次來是奔著杜美的那本日記的。”


  托馬斯還在那裏沒話找話的說著,石大慶幹脆裝著聽不懂的樣子攤開雙手。搞的托馬斯自己都覺得無趣了,似乎是在向一個不懂得幽默的人說笑話。


  “原來你是個不懂得英語的沙雕啊!嗬嗬,算我多嘴了!”托馬斯自嘲道。


  石大慶是那種典型的“智能木訥”之人,他的學識和智能肯定比他的前輩強多了,可是性格上還是一樣,性格這東西,其實也是隱藏在遺傳密碼裏的。


  許多人不理解什麽是遺傳,為什麽有的人具有先天優勢,其實,這都是隱藏在遺傳DNA裏的,比如,一些天生嗓子好的人,著名的男高音帕瓦羅蒂並沒有進過音樂學院,他有一個愛唱歌的麵包師父親。好人和壞人的性格也是遺傳的,華人秉承幾千年的“仁義禮智信”的文化傳承,讓那些壞人的遺傳不是那麽順暢,這也是為什麽華夏在危難的時候總有人站出來振臂一揮的道理。反觀歐洲,反觀白人,以最原始的叢林法則生存,心存善念的人很難生存下來,逼的一些好人也要去適應歪招,讓一些天生的壞蛋大行其道,比如類似川普、蓬佩奧這樣的人,他們從一出生就決定了一生的惡毒心腸,這樣的結局就是當今世界的格局,指望白人發善心?怕是還得上千年的自然淘汰,也許會有轉變,也許不會。


  兩種文化差異在曆史上競爭過嗎?競爭過,李凡在研究古代曆史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曆史史實證明了這個推斷。在四千年前,黃皮膚的農耕民族主要生存在黃河、長江中下遊地區,在西部,實際上是從東歐逐步過來的歐羅巴人,兩種文明也發生過爭鬥,在安陽出土的殷商婦好墓葬中就有用歐羅巴人做的人殉。正是華夏文明的強盛,才逐步的向西向南向東擴張。同樣是從原始部落起家的,華夏文明延續了幾千年,可是,出來華夏文明外,還有哪個民族的文明能夠如此延續?


  別說當今的埃及、伊拉克、希臘、印度等等都不是原來的民族了,就是在歐洲的騾馬、英國,甚至法國、德國等等都不是原來的民族,都是進入10世紀以後的大雜燴,在歐洲,無論他們如何的考古,如何的去發掘,除了找到幾個誰也說不清楚的古代岩畫和說不清楚的石頭外,就找不到1500年前的東西,更別說是文字了。埃及的金字塔裏出土了那麽多幹屍,幹嘛不去做個DNA呢?對比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西方人不是不敢,也不是沒做,隻是,他們不敢公布遺傳的結果,一旦公布,被他們立為正統的曆史恐怕就要顛覆了,不說別的,僅僅在宗教上就是一個災難,這點上,西方人噤如寒蟬。而我國出土的小河公主,西方人卻鼓噪著要做,我們也做了,還公布了,結果讓他們大跌眼鏡,小河公主的基因71%是東方血統,顯然是個混血,進一步證明當時那一帶是東西方溝通的要道。


  “哦!那位先生舉牌了,還有其他人要競拍嗎?這可是好東西!”


  托馬斯捅捅旁邊的石大慶,示意他應該加入競拍,太便宜了。石大慶搖搖頭,表示沒有興趣。實際上,石大慶一到現場,就將這裏的實況連線發到李凡的電腦上了,李凡此時壓根就沒睡,披著一件衣服正端著在寫字台邊上呢。如此大的春拍,自己周圍的人又去了那麽多,他能不關心嗎?那邊的王銳還沒有問,這邊石大慶的終端上已經傳來了李凡的指令,“這幅畫不要買,不參與競拍。”


  “我哪裏知道?對這些古畫我也是不摸門啊!你們為嘛不去找小老大?”劉道源很無恥的把王銳的詢問推到李凡那裏,“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你們都來了,是組團來的,他不幫你們看著場子是不可能的,該出手的時候他一定會給你們信息!沒他的話就待著別動,放心吧,他不會叫你們有錢不賺,讓你們上檔吃虧的。”


  王銳還在那裏憋氣,石大慶就把李凡的指令轉發了過來,看的王銳是昏昏然的不知所以,可李凡這個時候哪裏有時間給他們解釋啊?隻能等到完事後再說了。


  方丹很是坐蠟,那個第一個舉牌的其實是拍賣公司安排的托,否則,這第一件拍品就要流拍了,那帶來的影響將是巨大的,方丹寧可把東西砸在自己手上,也不想這春拍最後搞的稀裏嘩啦,這個賬方丹是算得過來的。


  說,方丹要吃下那幅畫,這不是自己白白的拿錢填窟窿嗎?其實不然,如果這第一件拍品流拍,接下來的幾十件拍品就同樣會出狀況,帶來的損失可不是這1500萬歐元了。比如,如果能競拍到上億的物品,結果隻拍到一半的價格,那拍賣公司損失有多少?僅僅是10%的傭金和手續費就不少,一件如此,整個拍賣活動呢?所以,別看這裏損失1300多萬歐元,可從整個拍賣活動計算下來,方丹還是會賺錢,甚至賺的更多,否則就真不好說了。這也是為什麽各大拍賣公司都會安排專業“托”的道理,有些業餘收藏家,經常進出拍賣會,看著他們很風光的參與競拍,可他們或多或少的都當過拍賣公司的“托”,這在業內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心照而已。隻不過,出麵去聯絡托的人都是拍賣師,而不可能是拍賣公司,這也是為了拍賣公司的安全,畢竟,拍賣公司扮演的角色是提供場所和場地,確保拍賣公平公正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永遠都是“個人”行為。


  也許是方丹的運氣不錯,就在拍賣師被逼的要落錘的時候,一個來自俄羅斯的富商舉起了牌子,拍賣師實在不夠膽讓自己的“托”去競價了,萬一那個俄羅斯富商不跟,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可就失去了,最後,那幅畫以1600萬歐元成交,創下了莫奈作品在近幾年拍賣的最低記錄,有點慘啊。


  接下來的幾件物品還算是波瀾不驚,不上不下的,第五件拍品就是劉道源送拍的《杜美日記》,沒想到,托馬斯與法國的卡佩家族死磕起來,那本破日記居然從20萬歐元的起步價一路攀升到了200萬歐元了,把個劉道源在那裏樂得都要抽抽了,心裏是一個勁的念叨“這些白人真是一群沙雕!一個花200元人民幣撿來的破筆記,看把你們給爭的?裏麵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記錄,一點價值沒有!”


  可不管劉道源如何的腹誹,西方人就好這口,最後,還是法國人要“堅決捍衛”自己的國家文物,以230萬歐元拿下了,而托馬斯也沒有辦法,畢竟,他的老板給他的底線是不得超過201萬歐元,那多出來的一萬是讓他最後在對方喊出190萬的時候故意調戲對手的,沒想到,法國人也很硬氣,直接上到了230萬,對此,劉道源也是很無語,麵對沙雕,他隻能笑納了,這錢賺的挺舒心的。


  這本杜美的日記看上去競拍的很厲害,可是,就算是一開始也沒有什麽人參合進去,就是托馬斯和法國卡佩家族兩家在那裏不停的舉牌子。可接下來展現出來的是石大慶送拍的“千年紫檀刻字手珠”,當拍賣師身後的大屏幕上顯現出那個紫檀手串的介紹時,場內的許多人就開始了嗡嗡聲。


  “這個石大慶,他竟然把這東西藏到今天送拍?難道我買不起嗎?”


  二杆子的王銳第一個就不樂意了,盡管他手上就有一個,可是跟眼前這個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令狐衝碰到了風清揚,看似一脈,可差著檔次呢。


  “是啊!這小子……啊,不對!他身後可是站著小老大呢,這個東西小老大拿過來怕也是另有用意,不如咱們湊湊熱鬧,能拿下來固然好,拿不下來,咱們也烘托烘托氣氛不是?我先舉牌了,看看局麵再說。”


  比王銳腦袋瓜子好使的魏東琴說著話就把牌子舉了起來,那邊的拍賣師還沒來得及白話呢,這東西就有人要了?拍賣師今天第一次這麽輕鬆的笑了。


  “千年紫檀刻字手珠”送拍時,方丹給的底價是100萬歐元,這還是看在石大慶曾經接待他,而且得到了石大慶的保證,流拍的話,石大慶自己回收,保證給方丹手續費。可沒成想,拍賣師都還沒把話說利索,下麵就有人舉牌了。


  說,這是不是太不講規矩了?是不是缺少對拍賣師起碼的尊重?可魏東琴不吝啊,一句,“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你們又沒有安排現場翻譯,那屏幕上一出現了景象,我就以為是競拍開始了!”可以說,這話頂得現場工作人員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誰叫你們不安排雙語服務的?起碼有個簡單的提示吧?

  實際上,魏東琴是懂英語的,不過是那種能聽能寫不能說的啞巴英語,她最煩的就是拍賣師在上麵有的沒的胡說一氣,幹脆就先舉牌打斷,能馬上拿下來最好,拿不下來也把拍賣師給“臊一臊”。可魏東琴想的好,那個王銳卻是不配合,跟著也把牌子舉了起來,似乎要先玩一把“窩裏鬥”。


  王銳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在拍賣界有多出名,當然,他的出名不是因為多麽慧眼識珠,而是被公認運氣最旺的那類人,在燕城的幾次出手,無不弄得大獲全勝,搞的許多人對他是羨慕嫉妒恨,甚至有些競拍者已經決定了,隻要是他舉牌的東西,不管熟悉不熟悉,務必死磕到底,一律通殺!可惜,王銳後來幾乎就沒有出現在拍賣會上了,弄得許多拍賣會的常客都感到遺憾。今天,你王銳出手了,那還能客氣嗎?許多本來不打算來的人,聽說王銳來了,能不想方設法的跟過來?


  那串散射著幽幽紫紅色光芒的手珠,不說有王銳舉牌,就是普通人看了,也是有想買的衝動,尤其是屏幕上拍攝的時候都是用了光的,顯得古樸典雅和高貴。現在魏東琴率先舉牌,跟著王銳就舉牌,這還等什麽?呼啦,拍賣會上舉牌已經是此起彼伏的樣子了,弄的拍賣師目不暇接,嘴裏的價格是一路上揚,不到一分鍾,價格已經攀升到了200萬歐元,而競拍的勢頭還沒有減,剛開始舉牌的是一些華人,可到現在,一些印度人、歐洲人,甚至是美國人也開始進入了……


  在控製室裏,方丹看的是驚愕不已,他張大了嘴巴,腦子是一陣陣的發懵,這太不可思議了,這不科學啊!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王銳,都怪你!你跟著起什麽哄啊?看看現在的價格!”魏東琴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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