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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中套(2)

  就在李凡與謝偉長在電話裏商量和研究如何把小型挖掘機調過來,需要增加點什麽設備的時候,一個記者帶著自己的專業攝影師找到了李凡。


  “我們是BBC的記者,我現在要采訪你,請你回答,你對濫用藥物怎麽看?”、


  “無可奉告!”李凡一轉身,繼續跟謝偉長通話,“大型盾構機頭上的那種挖掘構件,你看看能不能小型化,圖紙我回頭發給你,加工成那種形狀我估計你一時半會搞不來,可以拿著圖紙去找專業廠家,出高價錢,把這邊的事情說明……”


  李凡這邊還沒有跟謝偉長掰扯清楚,那個記者又繞到他麵前,把個話題伸到了李凡的麵前,似乎要把他現在的對話全部錄下來,李凡幹脆也不理,要錄就錄吧,他繼續在電話裏跟謝偉長商量,那記者用一副洋洋自得的眼神看著李凡。


  “你現在先將家裏現有的設備包裝好,我會找人過去拿,到時候你不要跟過來,你要抓緊時間改造我說的那種東西,要是錢不夠,你直接找錢博平要!”


  “放心吧,我這裏一定第一時間去弄,你在那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相信盾機廠一定會幫忙的,也許,這還是他們未來的一個新品種呢。”謝偉長說。


  “好!那我就把這個方案上報了,錢博平那邊我也馬上給他電話。”李凡說完掛斷謝偉長的電話,隨即又撥通了錢博平的電話,“喂!表哥,你現在還在那地方跟人磨牙嗎?我跟你說啊,謝偉長那邊要改造一個項目,在資金和人脈上,你要大力的支持,我這裏可是很急的,啊?那邊還沒有談下來?好辦啊,你可以先抻一抻他們,對,不讓走?你先撒點小錢就是了,比如,簽署一個啥意向性協議,選一個規模小的簽,對,先下藥嘛!好了,我現在忙,不跟你多說了……”


  說到最後,李凡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向戰鋒那個臨時指揮所走,可那個記者陰魂不散的跟在他的身後,嘴裏還在不停的追問,“你剛才是在談幾筆生意嗎?”“你覺得你的官司前景如何?如果法庭判決你賠付,你將如何對待?”


  對眼下的這些記者,李凡是沒一點好印象,他說完電話後,大步流星的向小棚子走去,還沒有進去他就向薛萬錦招手,然後兩人小聲的商量了一會,隨即,薛萬錦就抬頭挺胸拍胸脯,給人的印象就是雙方談成了一筆好賣買,薛萬錦正在向買方或者是賣方表達自己的誠意和誠信,隨即,薛萬錦也拿出手機到一邊去了。


  “戰伯伯,我的思路基本上落實了,事情是這樣的,來,你看看這張地形平麵圖,我的想法是……你們怎麽追到這裏來了?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就在李凡準備在圖紙上向戰鋒解釋他的思路時,那個記者不僅衝了進來,還把其他的幾個記者也給招來了,一個個的伸出了話筒,對著李凡。


  “在如此關鍵的救援現場,你還在談生意,這符合當下的道德觀嗎?”


  “你到底是救援人員還是跑到這裏來做生意的?請回答我們的問話。”


  小棚子裏,頓時被這些記者七嘴八舌的問話給搞的亂哄哄的,猛然,一個在如此惡劣環境裏還打扮的十分前衛的女人把話筒舉到自己的胸前,大聲的說道,


  “當我們的人還被困在山洞裏,當全世界的民眾都在關心他們的時候,你,來自華夏的一個專家,卻還在這裏大肆的商談自己的生意,還在想著改進自己的設備,我不了解你是幹哪一行的,可是,對此行徑,你不覺得自己可恥嗎?我現在不是問你問題,我是在指責你,是在控訴你!讓你的醜惡嘴臉暴露在鏡頭前!”


  “你的指責根本就不成立,你更是無權控訴我,此時此地,我們正在研究搶救方案,你們如此進來幹擾,到底是誰不把裏麵的人看重?不要嘴巴上說,要看行動,有本事,你們自己來救!行嗎?”李凡可是不含糊,他大聲的反問那些搗亂的記者,反正他現在滿臉都已經是凍霜,嘴唇早就起皮了,“如果是在你們的國家救援現場,你們能走到這最重要的指揮部裏來嗎?簡直就是一群沒腦子的!”


  戰鋒剛剛去找了A國官員,把李凡提出的隱患提了出來,A國官員也做不了主,正在拿著電話請示呢,這剛剛轉回來就遇到了,看來,不采取措施不行了。


  “你們這些記者請退出去,我們這裏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請你們立即離開!”


  戰鋒也是無奈,這不是在國內,是在境外,稍微處理不當,就被那些狗屁記者拿來說事,他不清楚李凡僅僅出去一趟為什麽就招惹了這些記者,還蜂擁而至,語言犀利的過來“興師問罪”,所以,他也隻能自己過去攔阻,表明態度。


  “戰總指揮,我想好了,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挖掘,隧道原來的進口目前工程太大,不能幹,就是把救生管道打進去,也無法迅速的清理這個洞口,嚴格說,這個洞口破壞嚴重,我們隻能換個思路了。”李凡轉過頭來對戰鋒說道。


  李凡不知道這群記者裏是否有半吊子的懂漢語的,他為了避免引起麻煩,也不叫戰伯伯了,幹脆就直接叫戰總指揮。別說,這群記者裏還真有半吊子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蜂擁而來,就是因為李凡與謝偉長的通話被他們聽了隻言片語,他們認為那是李凡在與外界的某個企業或者商家在談生意,而李凡與錢博平的話更是“紅果果”的在落實最後的資金和疏通關係,而李凡過來與薛萬錦的耳語更是坐實了這群記者的判斷。於是,這群人衝過來要現場“揭發”式采訪了。


  可現在,李凡和戰鋒哪裏有時間跟他們解釋和磨牙?隻能在他們亂哄哄的英語中大聲的用漢語交流,反正,李凡也不在乎了,愛咋咋地吧!

  “你直接說,我們如何改變思路?”戰鋒很快就明白了李凡的用意,“放心,現場全部都有多角度的監控錄像,這群人翻不出什麽浪花來,現在,你告訴我該如何去弄,對這裏的地形,我沒有你熟悉,你可以大膽的假設,我來仔細求證!”


  “您看,這隧道,在這個隧道的上方打一個洞下去,是不是就簡單很多?”李凡扒拉開那些話筒,用手指著鋪在簡易折疊桌上的剖麵圖,“可是,實際上操作起來很麻煩,並不是說這裏的土層岩層很厚,不過是80多米,問題是垂直打洞,出渣很麻煩,也不安全,所以,這個思路難以執行,或者說……”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都想到了不行了,為什麽還提出來?”戰鋒眼珠子差點都瞪出來,隨即他猛然醒悟,“這小子不會如此荒唐的,應該是還有後話。”於是又放緩了自己的表情,用手一攤,“你繼續說,是我不該打斷你的話。”


  李凡都不敢像在國內那樣耍酷的一笑了,也是板著麵孔,手裏拿起一支紅藍鉛筆,在地質圖上使勁的畫了兩道,戰鋒的眼神頓時一亮,嗬嗬,有門。


  “垂直有困難和麻煩,那麽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斜插進去,雖然距離要遠上一些,但總好過沒有辦法,如果使用特殊的小型設備,我們挖掘一條高寬一米多的救援通道應該不難,隻要我們布置好渣土傳送帶,我相信,這個救援通道最多三天時間可以打通,關鍵是設備!”李凡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這裏本來有兩台那種小型的設備,可惜,全都悶在裏麵了,我隻能緊急向國內調用,他們最快也得明天送到,現在,我覺得我們要用人工和外麵的大型設備,先在這個地方,”說著,李凡又拿紅藍鉛筆在圖紙上的某個地方畫了個圈,“在這個地方打出掌子麵來,在外麵平出一塊場地,您可是要清楚,那裏比這裏要高出20多米,外麵的地形也要派人去勘測一下,關鍵是,這個工程要快,要與打通救援管道同時進行,這在人手上你可能就緊張了,我已經讓薛總去調集人手了。”


  “你確定你這個方案可行嗎?”戰鋒可不是菜鳥,也不糊塗,不會簡單的你說個啥他就認了,“你告訴我,我該找誰去核實和落實?找誰去驗證一下?”


  “這是馬老和陳老的電話,一個是考古專家,一個是地質專家,他們在此之前曾經為了反對倫富賽的胡來,對這裏的地質做過嚴謹的論證和研究,你趕緊把我這張圖拍下來發給他們看看,我相信我的判斷不會錯。”說著,李凡拿起筆寫了兩個電話號碼遞給了戰鋒,“為了確保你的工作不被幹擾,確保救援施工的效率,這些記者就由我來吸引吧,指望A國授權你增加安保的權力?我看難,A國那邊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有答複的,唉!誰叫咱們攤上這個事情了,你看看那個巴甫洛夫,這會就幹坐在指揮部裏,這些記者都不去找他,因為我身上有新聞啊!”


  “你?你身上有啥新聞啊?”突然,戰鋒用陝北土話問道。


  “還不是那些鬼佬找麻煩,此時,我有個案子正在倫敦開庭呢!”李凡用羅霄山裏的當地土話回答道,戰鋒頓時明白了,點點頭,說了句“保重!”


  戰鋒轉身出去了,他得去馬上落實李凡提出的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得去預先布置新的工作場所的清理,更重要的是他要去與巴甫洛夫進行溝通。


  戰鋒離開了,李凡幹脆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從恒溫箱裏拿出一瓶飲用水,然後坦然的麵對那些嘰嘰喳喳的記者,似乎是在告訴對方,“老子早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幹’,想從老子這裏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門都沒有!”


  接下來就熱鬧嘍,那些記者輪番上場,提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可是李凡一律以微笑麵對,偶爾喝口水,就是不吭聲,恁爾東南西北風,吾隻一路去。


  也不知道是哪個記者,終於被李凡這種無動於衷忍受不下去了,上去就對李凡推了一把,結果,李凡就被推倒了,那把椅子也稀裏嘩啦的散了,跟著就有幾個外國記者衝上來要對李凡“飽以老拳”,李凡到了此時才大聲的喊道,“記者打人啦!”那可是用內力發出來的,在場的人不覺得有多響亮,可是這聲音足夠能傳出去很遠很遠的,跟著李凡就在地上打滾,不打滾不行啊,那群野蠻的西方人上來要用腳踢啊,他不還手可以,可不能讓對手真的招呼到自己身上啊。


  就是這個躲,也有講究,幾個西方人出亂腳,那還不被李凡利用?滾動的時候稍微那麽一點一帶,那些瓷實的力道就招呼到他們自己身上了,倆哥們的腳踢在了一起,就像足球場上的“對腳”,然後就是雙雙的蹲下抱著迎麵骨大聲呼疼。


  “大家一起上!一定要給這個黃猴子教訓!”那個最早來采訪李凡的BBC記者大聲的鼓噪,“他竟然使用妖法,讓我們的同行吃虧了,這一定要打回來!”


  李凡的呼聲戰鋒沒有聽見,聽見了也不會理,對那小子的本事,他清楚的很,此時,他正在基地辦公室裏緊張的與馬老陳老進行三方視頻呢,一門心思求證李凡提出的那個方案行不行,哪裏有功夫去搭理外麵那狗屁倒灶的事情?

  可是李凡那聲呼喊巴甫洛夫卻是聽到了,那可是用英語喊出來的。對此,他可不能無動於衷,畢竟,在字麵上,這裏可是他負責,如果發生什麽意外,他不好交代啊。可是,巴甫洛夫去了能怎麽樣?也就是做一個見證人,這又不是在人口稠密的地方,他可以隨意的報警,可以雇傭保鏢和保安,這裏就沒幾個人。


  說起來,隨著第一撥視頻直播的發出,到這裏來的記者是越來越多,他們還真是很趁家夥事的,自己帶來帳篷,帶來小型發電機,甚至自帶了衛星直播信號係統。其實,現如今這些裝備早就都小型化便攜化了,一個發電一千瓦的小型發電機不過比一盒庫奇餅幹桶差不多大,還很省油,早就不是原來那種粗糙的單缸二衝程發動機了,別看小,可那也是多缸四衝程的,帶來的效率更高,噪音更小。


  “什麽時候這裏變成了旅遊聖地了?”從指揮部裏一出來,巴甫洛夫就愣住了,“這裏不是交通不方便嗎?不是說當地人員上不來嗎?這些人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全都是飛來的。這些西方發達國家的記者,拿著美元使勁的砸,把當地的那些開飛機的忙壞了,他們來回的飛,隻要給錢,那就行,飛一趟不夠?那就多飛幾趟,於是,這裏成了記者們野炊野營紮堆的地方了。


  那邊,李凡正在跟一群記者“群毆”,倫敦法庭上卻是發生了徹底的反轉,那些錄音和視頻一播放出來,整個法庭上就炸開了?“這不是他自己同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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