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七章 緣分還真是奇...
蘇珊的目的地是一家咖啡廳,她端著杯卡布奇諾等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姍姍來遲的溫詩詩。
其實,她在國內並沒有什麽朋友,唯一能稱得上熟人的就是在燦星建築裏公事過的溫詩詩了,恰好這次旅行的第一站又是溫詩詩所在的城市,這才想到要約出來見一麵,順便也講一講公司的近況。
溫詩詩收到蘇珊要來國內的消息時,很是驚喜,她最近都隻能通過sniper先生那邊傳來的二手消息了解倫敦的情況,自然是不肯錯過這個能跟蘇珊當麵談話的機會。
可誰能想到,就在她要出門的時候,家裏卻是突發情況不斷,不是準備好出門穿的衣服被濺上了湯汁,就是寶寶睡醒了哭著要找媽媽,這才讓一向都很守時的她,錯過了原定的赴約時間。
“真是不好意思,快要出門的時候寶寶不太舒服,這才不得不耽擱了一會兒。”溫詩詩委婉的表示完歉意,又說:“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國內見麵,緣分還真是奇妙。”
蘇珊與她許久未見,並不介意多等一會兒,微笑著答道:“沒關係,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聽薑晚晚說你跟薑總要有第二個孩子了,真是恭喜。”
“這消息傳的還真是快。”溫詩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幸福的。
現在的她與當初在燦星建築中那個精明強幹的女總裁截然不同,儼然是個幸福的小女人模樣,雖然看著柔弱了許多,卻也讓正為感情問題發愁的蘇珊十分羨慕。
溫詩詩剛懷孕,對咖啡敬謝不敏,她近來口味偏甜,便點了杯加糖的熱牛奶,和蘇珊吃著一盤曲奇聊天:“我聽薑晚晚說自從你去休假之後,亞曆山大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天天在公司裏當行走的火藥桶,他以前的脾氣可是很好的。”
這消息是傳了三手的,先由陸驍親眼目睹後再添油加醋的講給薑晚晚,又由薑晚晚字斟句酌的理清楚那一大堆形容詞後再說給她,所以難免會有點偏頗。
蘇珊一點頭:“其實說是火藥桶也不盡然,我覺得他現在更像是間歇性躊躇滿誌,持續性混吃等死的發條玩具,如果沒有人在後麵時不時的上弦,是遲早又要回到花花公子堆裏去混的。”
她把亞曆山大看的很透徹,知道這人非得被好好敲打一番才行,所以輕易不肯鬆口回公司,生怕他才提起來的精氣神又那麽泄了。
“所以你就直接把發條給扯到國內來了麽?這要是猛然一鬆手的話,亞曆山大怕是要轉成陀螺了。”溫詩詩喜歡跟蘇珊這樣的聰明人說話,不由自主的就順著她的話開起了玩笑。
當初,燦星建築裏的員工那麽多,可她偏偏就在一大群人中龍鳳裏選出了最沉默寡言的蘇珊,這並非隻是因為蘇珊跟股東之間毫無瓜葛,還因為她們倆的氣場合拍,是不相同但很相似的兩個人。
所以,在這短短的幾句交談中,溫詩詩已經大致猜到了蘇珊此行的原因,一方麵是為了散心,一方麵則是為了亞曆山大好好清醒一下。
溫詩詩一說起亞曆山大,也有許多苦水要倒:“之前真是辛苦你了,我曾經做過他的下屬,那感覺就跟當保姆差不多,就算是後來跟這個甩手掌櫃成了朋友,也還是常常拿他的性子沒辦法。”
“說不定我這次會成功。”蘇珊笑容豁達,自信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抱著心灰意冷的想法提的辭呈,直到聽到他那番賭咒發誓後,才真正燃起了希望。”
相比於那份若隱若現的喜歡,她在事業上的野心似乎還要更大些,兩相結合之後,便一起灌注在亞曆山大身上了,是既然說過要幫他幹出一番事業,就非得使勁渾身解數把他也變成最好的才行。
如此看來,蘇珊做總裁秘書竟是屈才了,她不僅能主管項目,還能把控總裁本人的職業發展,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管理人才。
溫詩詩啜飲一口牛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之前總覺得陸驍跟亞曆山大都是不太靠譜的類型,把他們倆放在一起管公司無異於玩過家家,奈何墨沉非說沒問題,這才提心吊膽的回了國。現在看來,他說的沒錯,有你幫忙,壓根就沒什麽好怕的。”
她打心底裏覺得,蘇珊的未來絕對不會止步於一個總裁秘書,恐怕到時候亞曆山大都得依仗這個女孩。
蘇珊年紀不大,又是個偏於樸素的娃娃臉,所以單看外表,正是個女學生的模樣,不說話的時候,總是讓溫詩詩不由自主的總想把她妹妹看,而蘇珊出於崇拜心理,也心甘情願的在她麵前當個後輩。
用調羹將咖啡表麵的拉花徹底打散,蘇珊略顯緊張的說:“聽到你這句話,我才真覺得自己做對了,在此之前總是忍不住緊張來著。”
“我不過是在燦星建築代理過一陣總裁而已,並不能算是你的上司。”溫詩詩以為她是尚未擺脫在公司裏的習慣,主動說到:“我倒覺得我們那時的關係與其說是上下屬,倒不如說是朋友更貼切。”
“米蘭達,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優秀。”蘇珊突然毫無征兆的稱讚道:“我聽說過一些與你有關的事,無論是亞曆山大還是陸驍,隻要一提起你,都會滔滔不絕的稱讚上一大串。”
聞言,溫詩詩麵色一紅,神情也局促起來,她自從回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休養生息,雖然人沒閑著,但自覺是脫離事業已久,所以聽到蘇珊提及那些輝煌的過去,在感慨之餘也有點不好意思。
可蘇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亞曆山大待久了的緣故,性子是越發耿直了,既然開了口,就一定要把話說完:“我很欣賞你,甚至覺得自己是跟你很像的同一類人,所以才想到要來見見你。”
這番話說的真心實意,毫無吹捧或者反諷之嫌,讓原本還覺得受之有愧的溫詩詩在對上她澄澈的目光後,漸漸也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