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毀了你的,隻...
聽到檢察官條理清晰的陳述,顧雨薇再也站不住,踉蹌了兩步,迷茫地望向遠方,那裏依舊沒有大壯和她的媽媽趕來救她。
顧雨薇的律師眼看大勢已去,看向顧雨薇的眼神也包含著無可奈何,隻希望她別當庭發病,爭取個認罪態度良好。
而顧雨薇卻始終怔怔地望著門的方向,希望會有人不辭辛苦地趕來為她辯解,告訴她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
法槌一聲嚴肅的響把顧雨薇帶回了嚴酷的現實,顧雨薇像一隻受驚的鳥,不知所措地看向法官。
“被告,接下來是原告方的陳述,希望你能好好聽一聽,了解你對他人帶來的痛苦,再謹慎決定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這次庭審。”
首先進行陳述的是王倩,她站在顧雨薇麵前,看著她依舊一副狀況外的模樣,把多年來的積怨一股腦釋出了。
“首先我想讓你明白,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陷害你的,沒有人想陷害你,我們隻是想爭取一個正常的生活。你實在太自私了,燒有不順就怪天怪地,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圍繞你而運轉,所有人都應該順從你,否則就用行動來讓其毀滅。”
“我曾經也犯傻過,以為我們真的可以像一家人一樣相處,但那把大火把我燒清醒了。你並不是想泄憤,你是想殺人,那時天色那麽晚,如果不是我起來給寶寶泡奶粉,恐怕我們一家如今就在泉下團聚了。”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的惡毒用心,寶寶還那麽小,他還是你的侄子,你居然可以狠心下這種黑手?不要這麽看著我。你媽媽肯對你無原則地退讓隻是因為最質樸的母愛,而我也是個母親,我無法容忍你曾經對我的孩子造成的威脅。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知錯,但是希望你到了裏麵能夠真的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吧。”
王倩說完走了下去,可以看出顧雨薇有明顯的觸動,但是在眼神對上下一個陳詞的霍修爵時,又變成了滿滿的憤恨。
“我的想法比較簡單,我對你沒有那麽複雜的愛恨糾葛,也不怎麽在乎你知錯與否,你的行為早已突破道德的底線,觸碰了法律,就應該讓法律來製裁。我今天很高興,你終於能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且一直以來的受害人沒有再為感情所困擾,給你開脫。這是一個好結果,溫詩詩終於可以沒有負擔地放心睡一覺。”
兩位當事人陳詞過後,檢查官上前做了最後的陳述。
“毫無疑問,被告給兩個家庭都帶來了深重的痛苦,或許她有著能令一些人共情並同情的過去,但這不能成為她傷害別人的理由。而且盡管辯方律師提供了被告精神狀態的相關證明,我們依舊有證據證明她的犯罪行為是有預謀、有計劃的,實行這些計劃需要強大的執行能力和縝密的思考,很遺憾被告把這些難得的品質用在了違法犯罪的事上。”
“事發後,被告也沒有自首或積極尋求諒解的想法,無論言語還是行動上,想的都是如何逃避罪責,換言之,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嚴重。”
“在這世上生而為人,我們在座的各位,以及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會遭受很多挫折,現代人的精神健康更是已經成了大眾關心的公關衛生問題。但是輕易把精神疾病仗為違法犯罪的借口來逃脫應有的法律製裁,會打亂普通人對生活的期待,也會對社會風氣造成極不良的影響,綜上總總,我方認為被告顧雨薇不值得減刑輕判,懇請法官認真量度。”
聽完所有的陳述後,法官點點頭,然後問顧雨薇的律師還有什麽要說的,律師看大勢已去,也不再強辯什麽,隻著重強調了顧雨薇在溫詩詩出事後有過幫助的事實,希望能爭取少判幾年。
法官又問顧雨薇有沒有什麽想說,這一節非常關鍵,認罪態度也關係到量刑的輕重,律師一直在給顧雨薇使眼色,希望她能夠識時務,而且他也早給顧雨薇準備了認錯模板,隻要好好背下來,就能爭取個態度端正。
誰知道顧雨薇當庭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這麽針對我,所有人都聯合起來欺負我,我之前已經說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讓我自生自滅,這都做不到嗎?我已經放棄了很多,甘願躲在一個落後的小漁村過一輩子,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這還不夠嗎?”
顧雨薇的哭泣打破了法庭的安靜,下麵的開始交頭接耳,說得話不算好聽,顧雨薇更是陷入孤立無援的絕望境地。
“讓我來告訴你吧。”霍修爵站了出來,“不是我們不肯放過你,你這樣的態度任誰也不會相信你會真的改過。”
“而且你把大壯當什麽了?無可奈何的避風港?大壯一家對你付出了真誠的情感,而你隻把他當作可以逃避現實的最後選擇。如果你還有機會得到你憧憬的那些光鮮亮麗的東西,你還會好好守在你口中落後的小漁村嗎?我真為大壯不值。”
“縱然大壯隻是個普通的漁夫,他連知道未婚妻的過去做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嗎?還是你根本就覺得他一個鄉野村夫,你肯垂青他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
顧雨薇不說話,臉色蒼白,霍修爵不屑地一哂,“毀了你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最終,法官顧雨薇被當庭宣判有罪,判處十年有期徒刑,她也無可奈何地認了罪。
被押走的時候,顧雨薇已是心如死灰,不僅大壯,連她的母親都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她恍然地抬頭,看向正要離席的霍修爵,對他說:“我已經輸得很徹底,大壯的事我已經不再想了,看在我已經認罪伏法發份上,能不能幫我轉達一下,我想見見我母親。”
霍修爵對她深惡痛絕,直截了當地回絕了她,“有需求請找預警,而我已經不想和你有任何糾葛。”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