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維多利亞時期
斯諾快步地向寬街跑去,而夏木正盯著水泵發呆。
斯諾遠遠看見了在那裏不動的夏木,“諾蘭,你在想什麽?”
“斯諾,我剛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霍亂爆發的前三天,有一個病人的排泄物就倒在這個化糞池裏,你看,這個化糞池就離這個水泵幾英尺,化糞池也年久失修了,非常破舊。”
“走,我們過去看看。”斯諾看向那邊,對著夏木說道。
夏木和斯諾走到化糞池那裏轉了一圈,的確,化糞池周圍的磚已經嚴重損壞,而最外麵的磚離水泵不到1米,化糞池和水泵之間,是潮濕,充滿糞便的土壤。
斯諾嚴肅地對夏木說道:“看現在這種情況,我想應該是化糞池裏的糞便汙水,通過土壤滲透到寬街的水井中,從而汙染了水泵,導致了大量人患上了霍亂。”
夏木看了看斯諾,然後又看向水泵,沉默了一下問道:“這些可以當做推翻‘空氣傳播論’的證據嗎?”
“我們先回去整理一下思路和證據,不過我想、我想應該是差不多了。”斯諾看向遠方,緩緩地對夏木說道。
“不過我剛才重新整理了資料時,我發現有一個奇怪的事情,我發現了在這次霍亂致死的案例中,有兩個離寬街很遠的霍亂死亡病例,是一個寡婦和她的侄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斯諾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夏木,擔心地問道。
斯諾擔心地看著夏木,等待著夏木的回答,自己在醫院裏見多了因變故,而自己卻一時接受不了而自殺的人。
而諾蘭租房的不遠處就是寬街,而離那裏最近的免費水泵就是寬街上的那個水泵,可以說,諾蘭所居住的地方就是霍亂爆發的重災區。
夏木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說:“好啊!”
夏木和斯諾騎著自行車找到寡婦的兒子。
“您好,先生,我是威斯敏斯特醫院的醫生約翰·斯諾,我現在正在調查關於霍亂的事情,我想要詢問一下您母親的事情,您看可以嗎?”斯諾首先詢問道。
男人剛開始用防備的眼神看著夏木和斯諾,當聽完斯諾的介紹,便放鬆下來,回答說:“當然可以,先生。”
“我想知道您家裏人平常在哪裏打水喝?”
“我們就在不遠處的水泵打水,請問這有什麽問題嗎?”男人不解地問道。
夏木和斯諾疑惑地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夏木問道:“就是那一個嗎?”夏木用手指向不遠處的水泵。
“是的,這位先生。”
夏木思考了片刻,再次問道:“請問您在寬街那裏有親戚或者好友嗎?在您的母親去世的一星期之內,您的母親是否去拜訪過他們或者他們來拜訪過您的母親?”
“有朋友在那裏住,但是最近並沒有來拜訪過我們,當然我們也沒有拜訪過他們。”
夏木和斯諾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這個患病的事例仿佛就是無解之題,沒有辦法追蹤到這兩人是如何感染到霍亂的。
突然,男人歎了一口氣,帶著遺憾說道:“我們曾經就住在寬街,但自從我們搬出來後,就沒有太多的時間回去拜訪那些老朋友了。”
“您以前住在寬街?”夏木眼裏迸發了驚喜。
男人不明白夏木為什麽那樣的興奮,疑惑地看著夏木,但是依然誠實地回答道:“是的,我們在那裏住過很長的時間,我母親還十分懷念寬街那口井裏水的味道呢。”
這時,斯諾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便著急地問道:“那,先生,您的母親在去世之前,有沒有喝過寬街那口井裏的水?”
夏木也心急如焚地等著男人的回答,因為這個死亡事例的原因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這個答案可能就是推翻‘空氣傳染論’最有力的證據之一。
男人帶著懷念的神情說道:“我母親曾經在寬街住了很長時候,我們搬出來後,我母親很懷念那口井水的味道,所以,每天都會讓仆人去寬街給她打水喝。”
夏木和斯諾互相驚喜地看了對方一眼,斯諾再次詢問道:“那你們最後一次在寬街打水是什麽時候?”
男人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回答說:“嗯,最後一瓶水是8月31號在寬街打的。”
夏木和斯諾聽到這句話,都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這件奇怪的死亡病例原因已經明了,寡婦曾經在寬街居住過,她懷念那裏井水的味道,以至於她讓仆人每天從寬街給她打水,她和她侄女的最後一瓶水都是在8月31日那天從寬街的水井那裏接的,而8月31號正是疫情開始的時間。
夏木和斯諾高興地對男人說道:“謝謝您先生,再見。”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所以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講話。
突然斯諾靜靜地說道:“諾蘭,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地找到了足夠的證據。”
夏木聽到這句話,簡直要激動的淚流滿麵,感覺自己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
斯諾看著夏木的表情,笑著說:“我們回去整理一下,爭取早些將我們的調查理論交上去。”
在油燈下,斯諾正奮筆疾書,而夏木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這時,斯諾突然出聲:“我除了調查那些死亡病例的特征,我也著手分析了寬街附近那些沒有患病居民的特征,我整理出來三個較有力的證據,你聽一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1.離寬街僅180米的一家啤酒廠,在這次霍亂中,所有的工人全都沒有染上霍亂,因為啤酒工廠有自己的水井,並且免費供應啤酒,所以這些工人基本上都不喝水,而隻喝啤酒。”
“2.離寬街不遠的一個監獄有535名囚犯,也幾乎沒有患上霍亂的,因為這所監獄有自己的水井,並且還從大章克申水廠購買了大量的水,沒有喝寬街水泵的水。”
“3.在這次死亡案例中有兩個離寬街很遠的霍亂致死的病例,是一位寡婦和她的侄女,寡婦每天都會讓自己的仆人去寬街打水給她喝。”
夏木點點頭,讚同地說道:“你總結的不錯,我沒有要補充的。”
斯諾聽到夏木說完這句話,歎了一口氣,“終於沒有太大的反對點了,你每次總能找到我的瑕疵,我都快怕了你了。”
“我也沒有辦法,有問題就提出來了,總比被上麵的人反駁好吧?”夏木無奈地問道。
“的確,不過每次你提出問題,我都很高興,我都感覺我快有點受虐心理了。”斯諾開玩笑地說道。
“好了,讓我們終結霍亂吧。”
夏木感歎道:“呼,終於要結束了。”
“1854年9月7日,雪諾向當局政府報告了自己的研究,當局政府采納了他的意見,取下了寬街那個水泵的把手,並且關閉了那個水泵。最後奇跡出現了,至此以後,倫敦地區的霍亂疫情便迅速消失,斯諾拯救了眾多的英國人。”係統合上了書。
“以上就是後來發生的故事,霍亂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你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歡迎回到係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