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主神的過去
【起初，所有的係統都想奪取我身上的精神力。
那時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渾身上下還保留著死前的血痕髒汙，眼裏充滿了陰暗，和想要毀天滅地的戾氣。
隻有白荼他笑著走到我麵前，伸著手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問他：你能給我什麽？
白荼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洗得白白香香的哦。
單純可愛得想讓人帶他下地獄。
我看到我說：好。
他笑得眼睛彎彎，伸手將我眼前那髒到成塊的劉海掀起，說：你眼睛好好看，不要擋住了。
我突然不想讓他下地獄了，我想讓他笑。
——
主神.黑匣子】
白荼領著夏木來到主臥室旁邊的房間裏，“你就住在這裏，櫃子裏麵有幹淨的被褥，如果你膈應的話，你就再洗一遍，或者買個新的。”
“滴。”白荼的通訊器再次響起來，白荼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信息，臉色變得很難看。
“白木，我有點事，你可以隨便逛逛，有事聯係我。”白荼說完，便慌張地出去了。
“叮。”夏木好奇地看向自己的終端，疑惑是誰給自己發了信息，難道是白荼？但是他剛出去啊。
夏木打開了終端，【想知道關於白荼的事情，就來主神辦公室，不準告訴白荼。】信息的署名是主神。
夏木不屑地刪掉這條信息，“想騙我出去，還不讓我和白荼說，我看起來很像個傻子嗎？要不是白荼有事出去了，我一定帶著白荼好好地去‘看望’你。”
“叮。”終端再次響了起來，夏木好奇地打開信息。
這時，夏木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以順時針的方向轉動變大，很快就擴大成一個‘黑洞’，可容一人經過，夏木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但是這個‘黑洞’開始把夏木往‘黑洞’內部吸。
夏木用手死死地扣住門框，但是‘黑洞’的吸力還在變強，家裏所有的家具及擺件都不動，隻有夏木被‘黑洞’吸住不放，夏木放開了自己抓門框的一隻手，想要給白荼發求救信息。
“啊！”但夏木還沒有打開終端，自己就因筋疲力盡被‘黑洞’吸了進去。
夏木被‘黑洞’傳送到了一處空蕩蕩的房間，夏木好奇地向四處望去，整個房間就隻有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坐在凳子上。
夏木：“這裏空間這麽大，卻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男人，……，等等，男人？”夏木猛地看向男人。
夏木無畏地對男人說道：“主神大人，不知道主神大人費勁心機把我弄到這裏幹什麽？”
“費勁心機？”
夏木無畏地對主神說道：“沒錯，難道不是主神大人你把白荼給支走的？”
主神用手摸著麵具的邊緣說道：“的確是我將白荼給支走的。”
夏木笑著說道：“主神，你就直說吧，你把我弄到這裏幹什麽？”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夏木：“天上不會掉餡餅，隻會掉陷阱，你是主神，我可不信你是和藹仁慈的性格。你想幹什麽直說就好了，拐彎抹角，大家都很麻煩。”
主神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慵懶地支著自己，“我不叫主神，我曾經也是人，跟著係統在各個世界做任務，不過，後來啊，我殺了上一屆的主神滅寂。”
夏木驚訝地喊道：“什麽？”
“我說啊，我殺了上一個主神滅寂，我的名字你肯定聽白荼說過。”
夏木搖搖頭，“沒有，白荼從沒有給我講過這件事。”
主神坐直了身體，雙手放在扶手上，認真地說道：“我叫白落。”
“白落？”夏木被這件事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沒錯，我就是白荼的第一個宿主，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做個交易？”
夏木不屑地笑起來，“和你共事，我怕我自己會粉身碎骨，連渣都剩不下來，畢竟你和那個叫白瑾的不是弄死了白荼好多的宿主嗎？”
主神也冷笑起來，“你不怕我？這裏可是歸我管，弄死你就跟玩似的。”
夏木懟道：“你敢嗎？你要是敢弄死我，你就不會將白荼支走了。”
主神哈哈大笑起來，夏木像看神經病那樣看著笑得猖狂的主神。
主神笑了一會，便收住了笑聲，擦了擦眼角因笑而流出的淚，“不敢，我的確不敢。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我沒有弄死過白荼的任何一個宿主。”
“你以為我會信嗎？”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說謊。”
“那你就是說白荼汙蔑你了？”
主神沒有回答，抬手將麵具摘了下來，夏木驚訝地看著主神的臉，主神的左臉上有一道深到白骨的傷口。
“我死後怨氣衝天，所有的係統都想奪取我的精神力，如果不是白荼死死地護住我，我可能早就靈魂消散了，我報仇心切，沒有看到白荼對我的好，我喪心病狂地利用白荼的單純回到了我原來的那個世界，可是我被仇恨遮住了眼，下手太重而導致那個世界崩潰了，滅寂給了白荼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殺了我。”
夏木認真地看著主神，“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如果我是白荼，我肯定弄死你。”
主神笑了笑，眼中飽含暖意，“白荼心軟地給我求情，主神同意了。”
夏木著急地問道：“然後呢？”
“後來我努力躲避滅寂的監控，就為了能把他取而代之，可後來白瑾的叛逃惹怒了滅寂，滅寂惱羞成怒遷罪於白荼，所以我才不得不提前殺掉滅寂。”
夏木心中疑惑地看向主神，“這和你殺白荼的宿主有什麽關係？”
主神冷淡地看了夏木一眼，“白荼沒有了本源能量，他的精神力便一點點的枯竭下來，沒辦法再自動增長，使用一點就少一點。”
夏木震驚地看向主神，“怎麽會這樣？”
“所以對於白荼的情況來說，有兩種方法可以暫時的補充精神力，一是：奪取其他人的精神力，尤其是和自己簽訂了契約、並精神力共享的宿主，但白荼他心軟，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也不讓我們做；二是：宿主的任務等級超S，他便會自身增長精神力，不過這對白荼的身體來說，是杯水車薪，無濟無事。”
夏木疑惑不解，“你不是主神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
主神用無盡悲涼的聲音說道：“我是主神，但我隻是主神，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私下做點小動作。”
夏木驚恐地看著主神，“所以你便利用職權殺了他所有的宿主？”
主神看向夏木，“我說過我沒有殺過他任何一個宿主，我和他所有的宿主做了交易，我是主神，我可以讓人穿越時空，當然也能逆轉時空，我把他們放回他們原本的世界了，作為交換，他們要在白荼那裏除名，把自己的精神力交給白荼。”
夏木氣憤地說道：“精神力說通俗點它就是我們的靈魂的組成元素，他們把精神力給了白荼，他們會怎麽樣？”
“他們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精神力，但是我把他們全放回他們未出生時，他們的精神力會再重新慢慢增長。”
“這就是為什麽會在某些時候，某些人會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曆過的事情，或者想起自己來過某個地方，但實際上這些卻從未發生過。”
“在某些時候，某些人也會做個印象深刻的夢，但是卻在醒來後，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忘記了夢境。”
“但是他們也從來感覺不到奇怪，那是因為我不僅讓他們忘記了夢境，還讓他們忘記了他們的忘記，那些不清晰的夢境都是他們未重生時的記憶。”
“如果你想擺脫扮演別人人生的情況，你可以和我做這個交易。”
夏木不屑地笑了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還是熱衷於自己努力。”
“你一旦失敗就是真正的死亡，精神力消散，靈魂俱滅，再說你辛辛苦苦做任務不就是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嗎？我可以給你捷徑。”
夏木不想再和主神討論這個話題，便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麽不和白荼解釋清楚？白荼他很生氣你在背後搗亂。”
主神用手扶著額，認真說道：“他不同意的，他寧願死，也不會吸收別人的精神力，而且他調查宿主的“死亡信息”時，也是我故意讓他知道我弄‘死’了他的宿主。”
“這樣，他就不會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宿主，他的心裏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愧疚感，他隻會仇恨我，他也會很少帶宿主了。”
“我們人類有句話，昂，對了，你曾經也是人，不過，你現在不是人了。那句話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主神冷笑，“你不用陰陽怪氣的，我如果不是顧及白荼的感受，我早就給他補充足能量了。”
“你剛才說白荼很少帶宿主，那我是怎麽一回事？”
主神不屑地看著夏木嘲笑說：“你就是條漏網之魚，我私下授權別的係統去挑釁白荼，好讓他挑選不上宿主，可你的各項素質偏偏都很差，沒係統願意帶你，等到白荼去挑宿主，就隻剩下了你。”
主神無比遺憾地歎息道：“你很幸運你在最後時刻遇見了白荼，沒係統願意帶的人，將會變成係統空間所需要的能量，所以說白荼救了你的命。”
夏木明白地點點頭，但是又疑惑地問道：“可你為啥不願意讓白荼帶宿主？你完全可以借宿主完成任務來給白荼增加精神力。”
“宿主穿越時空需要係統用自己的精神力破開虛空，而一旦失敗，係統的精神力也會受損，你說的做任務這個辦法，入不敷出。”
主神再次看向夏木，“所以，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和我做這個交易？”
“主神，你說了怎麽久，你口渴嗎？我倒杯水給你喝啊！”
“冥頑不靈！”主神勃然大怒，整個空間開始變得扭曲。
夏木平靜且無畏地直視主神，“白荼不願意吸取別人的精神力，你卻偷偷給他，他要是知道了，他會多難過。”
“你懂什麽，我剛來的時候，他是新係統，我是新人，我們跌跌撞撞地度過了漫長歲月，我在心裏把他當成了我的親妹妹，所以別說我奪取宿主的精神力了，就是其他係統的精神力，隻要白荼需要，我都能雙手奉上。”
“而且他現在接受任務時，精神力極不穩定，時不時的會斷開精神連接，這些對他的身體沒有好處，甚至會加快他的精神力枯竭。”
“原來是這樣，不過等下，親妹妹？白荼是女孩子？！”
“嗬，真蠢，男女都分不清，白荼竟然還為了你打架？”
夏木：“我感覺你最好留下我，你和白瑾能力是很強，但是你不能出麵說自己是主神，別人會在背後議論白荼，而白瑾，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你倆相當於無。”
“白荼是金牌係統，但是卻做著初級係統的工作，白荼有他自己的驕傲，他心裏的落差可想而知。我聽白荼說過，他隻能帶三個宿主，我不聰明，但我也不是太過愚笨，他帶我做任務就能堵住其他係統的嘴，假如我兩次失敗，我就自願將精神力給白荼。”
主神靜默下來，靜靜地看著夏木，“沒想到你的口才還挺好的，你說的我都心動了，這件事你最好要守口如瓶，假如白荼知道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荼的精神力波動很不平穩，做任務時很可能會斷開連接，在天道看來你就是入侵者，會被天道絞殺，這樣你還願意跟著白荼做任務嗎？”
夏木打開大門，白荼正坐在沙發上玩終端，看到夏木回來便好奇地問道：“你幹什麽去了？”
夏木笑著抬起自己提著零食的手，“好久沒有吃零食了，我去買了好多好吃的，還有飲料。”
白荼一聽到這些，光著腳跑到夏木身邊，將袋子接了過來，“我要先挑零食。”
在主神空間，有個聲音憑空響起：“你就這樣被他說服了？”
主神的眼神冰冷，“跳梁小醜罷了，就當用他哄白荼開心，而且保他不死不是小事一樁嗎？”
虛空中的聲音帶著笑意，“也對，就當他是哄白荼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