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缺斤少兩

  “看出來了。你嘴角的油也擦擦！”薑遠崢麵色不善，誰能想到他縱橫風源鎮多年，竟然被個女人辯得說不出話來？


  他憤憤道，“我還不信了，我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廚子？”


  掌櫃的在一邊不敢說話，心中卻早已偏向了虞錦扇。


  虞錦扇從聚香樓出來，看天色不算早了，忙去藥店為歸南玨買了藥膏。又想著他身體虛弱，得吃些葷腥補補，便往肉攤走去。


  沒注意到身後跟著她的黑色身影忽然消失了。


  那人幾個縱躍，回到了和記當鋪。


  “公子，虞小姐從當鋪出來，便去了聚香樓。”


  沈複放下茶杯冷哼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虞錦扇真是跟以前一樣！原以為她遭逢大難，多少能有些收斂，誰知還是一樣的膚淺蠢鈍。”


  侍衛見自家公子一臉不屑的模樣，想到這位虞小姐在京城裏的“好名聲”，不敢多言。


  虞錦扇倒是不知道在背後還有人這麽編排自己。


  她站在肉攤前，準備買斤五花肉紅燒，再要隻雞回去煲湯。


  攤主正幫別人秤肉，虞錦扇在一邊等著。


  “一斤三兩。”攤主利索地把肉裝起來，剛要收錢，卻被虞錦扇叫住。


  “等等！”


  “怎麽了？”買肉的王大娘不明所以，“我還等著拿肉回去燉菜呢。”


  “這肉不夠一斤三兩。秤有問題。”


  “你胡說什麽！”賣肉的攤主急了，罵道，“你要發瘋回家發去，在我攤上撒什麽癔症？我胡三賣肉十幾年了，從來沒幹過缺斤少兩的事兒！十裏八村的都是見證，你要再胡說八道，我，我非得扭你去見官！”


  胡三一頓發飆，差點沒把切肉的刀飛到虞錦扇腦袋上。


  周圍買肉的人勸得勸、看熱鬧的看熱鬧，就是沒人肯幫虞錦扇說話。


  虞錦扇柳眉微挑，好笑道：“那正好，剛好讓縣太爺治你這缺斤少兩之罪。”


  “你！”胡三氣得想揍她，被王大娘勸住。


  王大娘對虞錦扇道：“姑娘，話不能亂說的。你說我這肉缺斤短兩，你又沒有過秤，你怎知道？”


  虞錦扇拿過切好的肉在手上掂了掂，篤定道：“這肉隻有一斤一兩。若是不信，可以借旁邊賣魚的大哥的秤再稱一稱。”


  “笑話！你說稱就稱，憑什麽？”胡三一臉不服，“我看你這娘們兒也就是嘴上功夫，有這時間不如回家伺候伺候你男人！”


  虞錦扇嗤笑一聲，手起刀落切下方方正正一塊五花肉，遞給旁邊賣魚的：“大哥，勞煩稱一稱看是不是整一斤。”


  賣魚的接來一稱，果然不多不少剛剛一斤。


  眾人讚歎，虞錦扇把肉包好，道：“勸你把別做這種缺斤短兩的缺德事，損壽。”


  她付了自己的錢，等著看胡三怎麽說。


  眾目睽睽之下，胡三也隻好幫王大娘重新稱了一遍，嘴裏糊弄道：“剛才看錯了，看你是老顧客，按一斤一兩算吧。”


  圍觀的人哄笑離去，胡三心裏卻記恨上了虞錦扇。


  虞錦扇哪裏管他。等王大娘付好錢，兩人一道離去。


  路上閑談起來才知道，原來這位王大娘就是五裏村遠近聞名的王鐵匠的母親，虞錦扇正有心找個地方重新打一套趁手的刀具，於是便和她約定好時間，準備改日登門拜訪。


  “娘！”一身著褐色短打的精壯男子駕著牛車過來，喊住王大娘。


  “柱子，你咋來了？”


  王柱憨厚一笑：“我天都快黑了，你還沒回來，借了車來接你。”


  王大娘叫著虞錦扇一起上車，道：“你住清水村，正好在我們前邊，讓柱子先把你送回家。”


  虞錦扇笑顏如花地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