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一百兩銀
自古帝王悲喜無常,經此一件,倒是事實。
虞錦扇在心裏感慨著,還不忘接著回答:“傳言或真,傳言或假,都是看當事人的意思罷了。皇上謬讚,臣婦愧不敢當。”
“能不能當可也不是看你。”
寫好了字,身旁的太監便立馬上前,將東西舉了起來,送到歸南鈺麵前。
筆力遒勁有力,倒是能看出寫字之人,擁有多年的水準經驗。每一筆,都隻有叫人為他叫好的份。
歸南鈺雙手接過,正要說些什麽,話語卻又被人打斷了下去。
“歸大人,朕十分想瞧瞧你們的實力,這一回太後的壽宴,便交給你們了。”
隻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便施然離去。
他都這麽走了,兩人便不可能再久留了。將紙張放上,便也告退回去了。
直到坐上馬車,虞錦扇也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真就這麽,把太後的生辰宴交給我了?”
“他想要扶持咱們,不就是先得給一個上去的機會。”
歸南鈺替她按了按肩膀,明顯也有些無奈。
也是。
享受著來自自家夫君的按摩,虞錦扇放鬆著一直死死緊繃著的身體。
靖水樓依照現在的發展趨勢,雖說名聲頗大,可怎麽也達不到想要的那種巔峰效果。
能夠為眾人所熟知,自然再好不過,可她的野心,卻不在這裏。
如若開酒樓,不能做到火遍整個中原,重新回到京城,又有什麽必要呢,還不如重新回到清水鎮上去。
給她的時間,隻有短短半個月,想要憑此拿到信任,實在有些困難。
“站住!”
也不知道外頭是何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馬車猛地頓了一下,由於趕路走的急,差點兩個人都給直接衝到最前頭去。
好在歸南鈺反應得快,及時拉住了她,要不還真不知曉會遇上怎樣的事情。
放下手,才皺著眉看了看外頭:“外頭是何人,這般大聲喧嘩。”
外頭趕路的刑二也沒想到,本來好好地走著,突然就蹦出來一個女人,衝著他叫喊。
要不是看她身上的裝束,還算鬼氣,否則,還真指不定要怎樣趕走。
“這位小姐,若是沒什麽事的話,還希望你快些離開。”語氣可謂是已經相比較為委婉溫和了,若是出來的是一個男的,早拿刀架上去了。
哼,不過是一個趕車的馬夫,居然這般囂張。
虞清臻心裏頭越發不屑,隻恨不能直接罵出聲。
除卻心裏的氣憤,她自然也沒忘了自己今天的計劃:“虞錦扇,我知道你在裏頭,你快給我出來!”
突然被提到自己的名字,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歸南鈺原本有出去的意思,忙攔了下來:“你呆在別動,我去解決就是了。”
方才叫的那位,明顯就是位女生。若真由他來出麵,確實有諸多不合適。
“那你先去,若是有什麽問題,再來叫我。”想到這裏,歸南鈺便重新坐了下來,還不忘朝她叮囑一句。
“好。”
原本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這麽一看,才發現,這位在大道上叫住她的,可不就是原身的那位庶妹嗎?
虞錦扇遞給了一旁的孫秀秀安撫的眼神,這才繼續說道:“怎麽,哪門子的風,把虞小姐給吹到這裏來了?”
若不是為了靖水樓的那一丁點兒破事,她至於因此而追到這裏來嗎。
之前給母親提過的意見,也看到了。麻煩沒找成,反倒是平白無故搭上了幾條性命。
後頭還是許下了不少承諾,才強行把這一切給壓了下去。否則,若讓虞錦扇給知曉了,還不知道要怎樣報複他們。
也不知道她這是從哪裏得到的好運氣,居然平白無故地得了諸位貴人的垂青。
雖說她也承認,靖水樓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可卻偏偏落在了虞錦扇的手裏頭。
好好一家酒樓,既然開張營業,自然就該以利益為先,否則還有什麽開門的必要呢?若是交在她的手裏頭,她保證,絕對會讓利息大大增長。
雖說靖水樓的開店方式,不符合諸多人的習慣。而除去偷懶之外,確實也引得不少權貴買單。
能輕易得到的東西,總算不易讓人珍惜。這句話,放在任何時間地點,都頗為有效果。
“虞錦扇,你拿著靖水樓的時間也太過久了些。”虞清臻端著架子,鼻尖隻恨不得抬到天上去:“既然你冠著我虞家的姓,就該把東西重新還回來。”
她的心裏,也與其他人想得一個樣。
像他們倆這般,剛從西北那個窮鄉僻壤回來沒多久的人,身上怎麽可能有盤下鋪子的錢呢。唯一的可能便是使了些什麽手段,利用了虞府的名頭。
正巧虞錦扇因著生日宴的那件事心煩,滿不在乎地搖了搖腦袋:“行啊,既然你喜歡,拿去便是了。”
真的?
虞清臻原本還在心裏頭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哪想才剛說了一句,對方就繳械投降了。
雖然懷疑有他,可白花花數不盡的銀兩就送到了自己麵前,若是不收下,才真是個傻子。
“如此識相,也算你有自知之明。放心吧,虞府明日會送上一百萬兩的銀子,就當買下你的了。”得意洋洋地笑了一聲,隻覺得她是懼怕自己的威風,所以便這般妥協了下來。
“好。”
當即,便讓孫秀秀將隨身攜帶著的地契,交給了虞清臻。
拿到了最關鍵的東西,臉上的笑容,也跟著越發真誠了幾分。或是心有愧疚,臨走之時,還不忘邀請她回來吃頓飯。
“東家。”孫秀秀滿臉不認同,就差沒能直接叫出聲來:“那靖水樓是咱們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怎麽就這樣給了別人。”
一旁的刑二,也有些按捺不住。
要知道,北街的一家鋪子,價值又怎是一百兩就可以換到的。
這麽一丁點兒蚊子肉的錢,頂上天也就夠在外頭擺個攤子,還是一眨眼就得走的那種。
虞清臻離開之時,歸南鈺便順勢跟著出來了。隻是垂眸微微沉思了片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