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腹脹而亡
野狗吃飽了肚子,或許是為了向眾人確定自己的凶惡,趁著宮人不注意,開始四處亂跑,驚起了一片波、濤。
在場之中,也有不少人喜愛豢養寵物,貓狗之類的動物,更是從來沒有少過。可麵前這一隻,簡直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四處狂吠,還時不時咬一咬眾人的衣角,著實是將人嚇得夠嗆。
若是才讓這狗嚐了沒多久,立馬便魂歸西天了,她還不得因此直接被牽連上了。
“皇上,這過了許久,也沒瞧見半點別的什麽動靜,不如就這樣算了吧。”皇後微微笑了笑,試圖將此事塞過去。
誰料,經曆了方才那麽一遭事情,皇上心裏頭莫名又平靜了下來,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瞧不出心裏在想些什麽。
得不到任何回應,皇後自然不可能再多嘴一句。
這要是說得恰當好處,指不定還能派上點兒什麽用場。可要是說的太多了,不但沒有任何作用,還指不定叫人懷疑,把此事牽連到她的身上,才真真正正是,有苦說不出了。
沒了法子,隻得再重新安生坐下來。
而那一邊的貴妃,瞧見她這副模樣,反而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眾人原本留在這裏,都是想證實一下,是不是果真如虞錦扇所說的那般,這犬會因為同時食用了牛肉和紅糖,腹脹而亡。
可眼見著都過去了好幾柱香的時間,別說是腹脹了,連其他任何不對勁的動作也壓根沒有。
這虞錦扇,該不會是虞府人所說的那樣,故意來耍他們的吧?
這樣一個心思一旦出現,便有人接二連三地,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就差沒衝上去,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公之於眾。
正當佟夫人打算出聲,再次警告之時,卻見原本還在不停鬧騰的野狗,突然停下了動作。整個身子翻倒在了地上,還時不時有白沫從嘴邊吐出,再過上幾個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聲息。
“死……死了!”
有些個膽大好奇的,上前去試探性地撥弄了一會兒倒下的野狗。
從前隻要有人在它身邊微微逗弄一下,便整個興奮起來的野狗,卻在如今,被人反複翻來覆去後,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一個結果出來之後,一時之間,在場之人都沒有半點兒別的聲響。隻是看向佟夫人的視線中,莫名增添了幾分恐懼。
開玩笑,這要是自己跟她結了仇,某天便趁著這麽一個宴會的情況下,直接假意獻上些什麽。
對方留了個好名聲,自己這邊也樂滋滋吃得正起勁之時,命就這樣丟了。這事放誰身上,都覺得驚恐萬分地厲害。
“佟夫人,你這好歹毒的心思!”皇後隻一下便迅速反應了過來,捂著自己的嘴退後了幾步,就連眼睛也瞪地頗大。
如此好的演技,倒不該放在皇宮,隻簡簡單單用來做皇後了。哪怕是梨園的戲子,都得因她這表演,後退幾分。
貴妃麵上不動,口中卻沒幾分向著她的意味:“皇後方才可還是一直在幫她開脫,怎麽這出了事,反而還想著如何甩鍋了?”
著實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下不來台麵。
“皇上看,既然這狗當著大家的麵,進食了這樣東西,是否可以證明了,我所說的牛肉和紅糖一起吃,容易導致人腹脹死亡了?”
能能能,怎麽可能不能。
這都是自己親眼瞧著東西進去的,又死在自己麵前,誰還能說出半句不是的話。
微微皺了皺眉頭,皇上看向劉太醫,明顯詢問的意味。
就算這回看走了眼,也不得不承認,著實是自己的確不知曉,才會鬧出這樣大的事來。
劉太醫短暫地停頓了一下,這才回道:“回皇上,臣學醫有限,著實不知曉這件事情。不過目前看來,飲食上怕是的確有這樣類似的顧忌吧。”
簡直跟說了廢話一般,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朕特赦你無罪,隻是你是如何知曉,這其中有這樣大的毛病的?”
皇上從他這沒問出什麽結果,不免又開始好奇起了虞錦扇這邊,消息來源的真實性。
說到底,虞錦扇也不過就是個廚子,怎麽連這樣微秘的、連多年行醫的劉太醫都沒發現的事兒,竟隻是看了幾眼,便立馬出來阻攔了。
他唯一,隻能拿出的兩個理由,隻有虞錦扇要麽,就是家中也有人同樣誤食了這兩樣東西,要麽,就是她提前知曉了些什麽。
如若說前者,可能性似乎不是太大。
自從虞錦扇之前的醜事出來,據他所知,虞府幾乎從那時開始,便徹底和他們斷了來往。直到現在回來了,唯一有過的交流,也不過是些許爭執罷了。
若是後者……那此人,絕不能留。
皇上微微眯了眯眸子,原有的笑意一下便垮了下來。
虞錦扇哪裏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想法,退後了幾步,將無人處的一塊糖酥拾了起來,在手裏頭微微捏了捏。
“作為一個廚子,這是最基本應該知曉的事情,不是麽?”
作為一個主廚,在烹飪時,常年的經驗自動便會讓她避開不該加在一起的菜肴。外加上換一般的廚子而言,那些個世家頂多每道菜就是嚐上個一兩口,哪會想現在一樣,吃了個幹幹淨淨。
沉著臉,太後讓人將一直嚷嚷著的佟夫人拉開,又叫來了禦膳房裏的好些廚子,才得出了一樣的結果。
按理來說,佟夫人想要獻菜,的的確確得經過好幾道工序的確認,才能最終呈現在宮宴上。
可誰讓她是一品夫人,別說是檢查了,就是看上幾眼,都會被罵得夠嗆。不過隻是些侍從罷了,哪裏敢這樣輕易得罪。
再加上,這幾道檢查下來,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原本準備好的牛肉羹,也冷得差不多了,也少了不少,還有什麽獻上去的必要。
原本還頗為囂張跋扈的佟夫人,立馬便趴跪了下來,拚命朝著白玉磚上磕著。隻不過一會兒,額頭上便多出幾道清晰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