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必須選擇
仔細算下來,今日這一整天過的,也著實有些魔幻了些。
貴妃留給自己的這幾句話,看似沒什麽別的意思,卻又讓人忍不住有些深思。
“怎麽,還不走,是打算留下來侍奉娘娘不成?”沐白見她還沒有動作,立馬出聲吆喝。
噢噢噢,怎麽可能呢,她又不是特意上趕著來侍奉。
立馬站起身來,簡單施了一禮,便帶著站在門口的孫秀秀,立即離開了。
瞧見麵前的身影,徹底消失得差不多時,貴妃這才將方才含進去的湯藥,盡數吐在在了房內一處盆栽之中。
沐白見狀,立馬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連忙衝過去,拍了拍靠在牆邊的貴妃後背:“娘娘,您沒事吧,若隻是為了證明,何須做到這般地步呢?”
是啊,有什麽必要呢。
貴妃倚著牆,擺了擺手,隨即苦苦一笑。
雖說皇帝給了自己,其他人都賴以當做自己最高追求的寵愛,可骨子裏的不信任,卻壓根沒能減少半分。
即使知道,因為那件事之後,她再也沒辦法重新懷上任何一個孩子,可每日必喝的湯藥,卻是一份都沒少過。
光是憑皇後的人,想要在自己宮裏頭安插,自然是沒這麽容易。可換作是皇上,那便是輕而易舉了。
倘若真有一天沒能將湯藥喝下去,待探子稟告過後,還真不知曉會發生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本宮聽說,虞府與虞錦扇關係不大好,你去替本宮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手裏的棋子,如若不能很好地為自己所控,那還不如,直接毀了去。
當然了,這要是能掌控在自己手裏頭,也能夠免去了不少麻煩,也算便宜了不少。
沐白雖不解,娘娘為何要這般做,但還是點了點腦袋應下一聲,簡單將碗勺收拾整理了幹淨,便直接退了出去。
“東家,咱們這究竟,是要站皇後,還是站貴妃啊?”孫秀秀著實被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摸不清頭腦。
按理來說,東家接了皇後的帖子,自然不可能再重新站回貴妃身邊去。
可要真是如此,方才的貴妃又怎麽會好聲好氣地把她們送出來,沒讓人教訓一頓,就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客氣的了。
虞錦扇倒沒想到,她就這麽直接將心裏的問題問了出來,連忙停住腳步,捂住孫秀秀欲再張開的唇瓣:“隔牆有耳,這還沒出去呢,可不能亂說。”
哦,也是!
平日裏聽茶樓先生說書時,可沒少講起過那些後宮裏,神不知鬼不覺便要了性命的事情。
自己難得和東家進來一趟,要是最後的結果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也未免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點了點頭,孫秀秀立馬舉起手,自己遮了起來。
見她如此,虞錦扇才總算放下心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誰能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變成了這番模樣。當初如若沒有答應歸南鈺,依舊待在清水鎮,會不會更好一些。
可如今來都來了,自然也沒有人,能知曉這個所謂的如果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層又一層的侍衛,挨個替她們檢查完,出了宮門之後,孫秀秀總算是心裏鬆了鬆,立馬將方才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她方才在路上仔細想了想,怎麽都覺得,不管她們是采取怎樣的方式,都免不了被其中一方盯上。
皇後看上去雍容大氣,可到底是一國之母,權勢大得嚇人。貴妃一副病美人的嬌弱模樣,也不知究竟藏著些什麽。
越想,她就越發回憶起了前朝,那些個隱秘的事情,又落下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這腦洞,未免也太大了些。”虞錦扇微微一愣,便噗嗤笑出聲來:“最起碼現在算起來,她們絕不可能動我們的。”
這又是為何?
孫秀秀睜大了眼睛,顯然不明白,東家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她依舊不解,這才繼續開口解釋道:“你忘了,咱們還有最大的倚靠啊。”
啊,是,自己這麽忘了,當初她們可是皇上親自禦賜的招牌,整個皇宮之中,就算其他人再大,還能把皇上壓過去不成?
“那東家,咱們有了皇上,便不用再怕這些了。什麽皇後,什麽貴妃,一個都不需要了。”孫秀秀眼睛亮了亮,正巧經過最愛的一家糕點鋪,便一蹦一跳地過去了。
這樣孩子氣的一幕,又逗得虞錦扇忍不住發笑。
可笑過了一會兒之後,表情又自然而然垮了下來。
說實在的,倚仗皇帝,的確是她們如今唯一能夠選擇的方式。可若是真將全身信任都放在別人身上,到時候,還真就不知曉自己是怎麽死的。
對方不過隻是,將她們當做目前為止,用得最為趁手的棋子,皇後與貴妃這道選擇題,還當真不得不做。
至於什麽時候能出結果,還是待之後瞧瞧再說吧。
如若當真就這麽放過虞錦扇了,自然不符合皇後的風格。待她離開皇宮沒多久,便立馬吩咐了木桃去做準備。
“娘娘,這樣做,未免也太……”木桃接過命令,微微有些許猶豫。
嗯?
皇後倒沒想到,平日裏最遵循自己的命令的木桃,居然有一天叛逆的時候,不免皺了皺眉頭:“你按本宮所說的,下去安排便是了。
遲疑了好一會兒,木桃這才將已經蹦到嘴邊上的話,重新咽了下去,施了一禮:“是。”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緣故,竟然隱隱約約間,就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這事,若是能按照她們所想的那般發展,自然再好不過。可若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那便是便宜別人了。
待木桃離開後,皇後摩挲著早已涼透的茶杯,陷入深思。
這些個舊人,在自己身邊,未免待了太長的時間了,也是時候,換上一批新的人馬了。
而現在這些,看似發生得無比隱秘的事情,早在某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讓某個人,盡數知曉了。
對於京城之中發生的一切,遠在江南的歸南鈺,自然是全都無法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