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一個要求

  聽著蘇煙一直在自己耳邊念叨,虞錦扇不免有些頭疼,還沒來得及回應些什麽,便見之前那位上來通知的侍女,又走了過來:“您可是虞東家?”


  虞錦扇微微呆滯了一會兒,同蘇煙對接了一個眼神以後,這才開口:“是……”


  “那便是了!”得到了承認後,侍女臉上的喜悅更甚,立馬便接著道:“既然如此,可否請虞東家跟在下過來,幫個忙?”


  點名指姓地找自己,就算是想要拒絕,也頗為不好意思吧。


  虞錦扇也想知曉,究竟方才安寧夫人離開,到底為了什麽事,便跟著前去查看了。


  見她要跟著離開,蘇煙明顯有些著急:“虞姐姐,你跟她……”


  “沒事,放心吧。”虞錦扇知曉她的擔憂,出聲安撫了一句,便跟著一同離開了。


  進了後廚,光是隨意瞧上了一眼,她便知曉了,為何安寧夫人會這般急急忙忙,直接把自己給叫過來。


  麵前的每一道食材,雖說都好端端地躺在碗中,可其中的模樣,卻是叫人心驚動魄。


  豆腐碎得不成樣子,就這麽耷拉著,提不起半點兒精神。


  原本打算用來,給大夥體驗草原吃肉的爽快,而特意準備大團牛肉,也被剁碎得不成樣子。


  叫人隻是這麽瞧上一眼,便覺得膽戰心驚、又無比痛惜。


  安寧夫人焦急的神色,在接觸到虞錦扇身上後,一下收斂了不少。半晌,才遲疑地開口道:“這位,是靖水樓的那位東家?”


  “是。”


  侍女連忙回應道,如若不是瞧見,自己將問題問出後,眾人的視線,都齊齊轉移到了虞錦扇的身上,她也很難相信,這位看著如此年輕的姑娘,手底下的酒樓居然能讓皇帝也讚歎不已。


  在接收了確認的信號之後,安寧夫人這才敢相信,確實是麵前這一位,急忙問道:“虞東家,你可有法子能救?”


  要救的自然不是其他,而是指麵前的這些道菜了。


  虞錦扇揚了揚眉眼,有些不解:“這後廚裏,難不成沒有一位廚子?”


  又不認識自己,卻偏偏找上她,著實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就這麽揪著自己,做免費勞動力,計劃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虞東家,您不知曉,這廚子,原本是我家夫人為了這次宴席,特意從江南調過來的。眼見著早晨剛打鳴,東西就準備得差不多了,哪想,哪想……”


  說著,侍女便狠狠哽咽了一番,隻恨不得自己能重新回到之前,叫那位廚子一個顏色瞧瞧。


  後邊發生的事情,無需侍女繼續說下去,虞錦扇也猜測得差不多了。


  無非便是,對方估摸著是誰偷偷派來的搗鬼之人,趁著沒人注意,便將全部菜肴破壞了個幹淨。


  安寧夫人想到這裏,越發有些氣憤:“簡直就是好大的膽子,連我安寧府都敢算計,若是要我抓到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虞錦扇收回視線,看向麵前的幾桌子狼藉。


  再怎麽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而非去計較曾經的事情。


  “那府中的菜……”


  侍女剛一聽這幾個字,便知曉她想問些什麽,連忙回答道:“府中的食物,都是特意掐算好的量,每日特意讓人送進來的,再沒有其他多餘的了。”


  要不怎麽所有人,都說安寧府格外貴氣。


  咧了咧唇角,虞錦扇隻覺得越發頭疼得厲害。


  按照安寧府這番大富大貴的模樣,自然不可能同尋常小康之家,隻是簡單派人從附近的田莊中,去取得自己要的東西。


  瞧麵前那些嫩筍、銀杏果,幾乎隻有嶺南,才能培植出這樣好的植株。而那邊的魚片、鴨腸就更不必說,肉質鮮滑細嫩,估摸著除了安寧府,也就隻有皇帝才吃得起這樣好的東西。


  其他的那些個,就更不必說了。


  “虞東家瞧瞧,可是有些什麽法子?”安寧夫人焦急地補充道:“若是事成,安寧王府願意提供十萬兩雪花銀。”


  十萬兩?

  別說是身旁那位一直念叨著的侍女了,就連虞錦扇聽了,都不免吃驚不已。


  就算是目前為止,去靖水樓最頂層,點上所有最昂貴的菜肴,也不過幾千兩剛剛出頭。可這位安寧夫人,一付便是好幾頓?


  這樣的冤大頭,平日裏能不能在她靖水樓裏頭,多來上幾個。


  見她還是沒有答應,安寧夫人皺了皺眉頭,又立馬道:“或是虞東家想要其他的什麽條件,隻要我安寧府能做到,絕不食言。”


  誰會不喜歡錢啊。


  虞錦扇暗暗地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過,要不是安寧夫人提了一嘴,她還真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可以,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如今能上的菜,例如那些個開胃小食,都已經上得差不多了。


  也怪那廚子實在歹毒,居然留下了最開始的幾道完整的。叫她們將東西端過去之後,沒法再重新撤回來。


  想都不用想,安寧夫人便能猜想到,外頭那些夫人小姐,會如何說道今日發生的事情,顏麵又會如何地被碾碎在了地上。


  光是這一點,便足夠叫她害怕了:“虞東家但說無妨。”


  得了對方的回應,虞錦扇這才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我希望,安寧府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請求?


  這種口頭上的東西,向來都沒有方麵替人實現的,來得更為放心。


  狐疑地看了一眼,安寧夫人隻覺得,有些摸不清頭腦:“為何現在不說,虞東家難道就不怕,轉頭我就給忘了麽?”


  怕啊,她怎麽會不怕。


  虞錦扇揪了揪衣角,好一會兒才繼續:“我相信安寧夫人不會,再者,現在我也沒想好,不如留給以後兌現,也是一樣的。”


  說句實在話,自打安寧夫人,在受到皇帝的禦賜後,便再沒有人,敢這樣大膽地在自己麵前,談任何條件了。


  也不知麵前這樣,就是愚不可及,還是膽識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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