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酒中下藥
歸南玨實在想不到,在現在這樣的時間,她有什麽樣的理由找來。
心中納悶地打開了門,卻見寧媚恬笑臉盈盈地看著他,手中還拿著一個瓷白的酒壺。
“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軍爺,敢問軍爺貴姓啊?”
莫非是要找自己喝酒?
一邊想著,一邊皺著眉頭回道:“姓顧,顧南玨。”
他本身就是隱藏著身份來的,現在更不可能,直接把名字告知對方了。
幾乎想都沒想,便胡謅了一個名字出來。
顧南鈺?倒是個好名字。
寧媚恬在口中咀嚼了一番,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顧公子啊,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又是救人又是送人的,一定累壞了吧,這不,我替我寧家送了一壺上好的老酒來,還望顧公子收下我寧家的一片心意啊。”
這樣好的人,讓寧嬌憐撞上了,真是撿著了大便宜。
“不用了不用了,好酒留著給寧老爺享用吧,我隻不過是幫了個小忙罷了,寧姑娘若是沒事,便先回去吧。”歸南玨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的拒絕之意。
之前在前廳裏,瞧著姐妹二人水火不容的模樣,還以為真有什麽深仇大怨。
現在想來,畢竟是一家人,也不至於差到什麽地方。
雖說他的意思已經極為明顯,但於寧媚恬而言,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見歸南玨並無收下的意思,便繼續開腔勸道:“顧公子今日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給我寧府麵子,你就收下喝了吧,我都已經吩咐下人溫好了,若你不喝就快要涼了。再說了,相比顧公子救我妹妹的恩情而言,一杯酒並算不得什麽。”
等他喝下去,就絕對會知曉,不會再有任何事,像今日這般難忘了。
寧媚恬低頭一笑,真是急著馬上看到她那妹妹,知曉真相時的模樣呢。
歸南玨聽了這話,知道不收下這酒,這大小姐是不會罷休的。
想著自己方才的思路,因著被人打斷,還急著重新連上,便隻能點點頭收下了。
可當他以為對方放下東西,便要離開的時候,正打算關上房門,卻又被打斷了下來。
“顧公子。”寧媚恬伸手,將門抵住,麵上還是毫無波瀾的笑容:“這酒,是我親手釀的,若是不能親眼瞧見公子喝完,隻怕是心裏頭總有些不安。”
這話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指不定還以為是姑娘家怕辜負自己的一番心意,這才非要守著。
自己與寧家大小姐素味平生,眼下又是黑夜,無論於情還是於理,對方做出這樣的舉動,著實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歸南的心生狐疑,隻覺得這樣的熱情,怕是有什麽目的。
他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對著寧媚恬斟了一杯。輕笑了一會兒,便一仰頭盡數灌了進去。
明麵上是如此,暗地裏,他卻將酒水含在口中,盡可能不讓自己產生任何異樣。
見對方喝下,還朝著自己倒扣了一下酒杯,表示已經盡數喝完。寧媚恬未發現異樣,點了點腦袋,便滿意的離開了。
待她剛走遠沒多久,歸南鈺便迅速尋了一處地方,趕緊將口中酒液吐出,又取了杯子,連倒幾杯水漱口,確保沒有殘留後,才開始檢查這酒液。
僅憑肉眼,倒未曾發現任何不對勁之處。
他於是叫來隨行的其中一個,對這方麵略有研究的將士,大致說了一下狀況。
這將士也的確有幾分真功夫,輕輕用手扇了扇,聞了聞空氣中彌漫出來的味道,便判斷出來,這酒中確實添加了東西。
“回將軍,是春、藥。”
什麽?是春、藥?
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搞明白,這寧媚恬心裏頭,打的是什麽主意。
這個大小姐也不知是什麽歪心思,給他下春、藥?難不成是為了幫她妹妹巧取豪奪,采用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
將士也是著實心大,離開時還不忘調侃一聲:“歸將軍,您這桃花運,若是叫弟兄們知曉了,還不知道有多羨慕呢。”
什麽桃花運,說是桃花劫還差不多。
歸南鈺忍無可忍,當即便朝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在威脅對方,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巴後,這才放人離開。
聯想到自己在寧府中,瞧見的種種不對勁,他倒要看看,這寧媚恬要玩什麽花樣。指不定自己心中的謎團,就能在今日,正式解開。
夜間。
外邊除卻隱隱約約的幾聲鳥鳴外,再無其他。
四周靜悄悄成一片,倒叫人壓根瞧不出,這樣一個時候,會發生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歸南玨保持著高度警惕,裝作熟睡模樣。
對方既然在酒中下藥,保不齊還會不會有之後的什麽動作。
畢竟做壞事,通常都是有始有終。
果不其然,正當他有些口渴,想要下床去再飲上幾杯的時候,便聽到耳邊傳來了幾個細微的聲音,再然後,就察覺到,有人摸進了房門。
輕手輕腳,像是個女子,難不成是寧嬌憐?
“顧公子,顧公子?”
寧媚恬試探地喚了幾聲,發現對方似乎睡意正沉,可因為藥力,忍不住扯了扯衣領時,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寧嬌憐啊寧嬌憐,過了今夜,你的心上郎,就要成為我的裙下之臣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笑意更甚。
這個聲音……不是寧嬌憐,是寧媚恬!
歸南玨再怎麽樣也沒有想到,他才和這位大小姐見過一麵,就被她惦記上了。
躡手躡腳地慢慢靠近床上的身影,正打算直接撲過去,還沒反應過來,頸部一陣刺痛,便猛地暈了過去。
大致察覺了對方的意圖,歸南鈺又怎可能這樣任人擺布。
飛快地起身,便將寧媚恬甩到了一旁,遣手下的將士將她送回了閨閣。
今日來上一趟,還真被這群寧家人弄得,算是令人打開眼界啊。
身為地方父母官的寧老爺受賄貪、汙,蓋起來氣派的宅子;大女兒不知羞恥,給歸南玨下藥意圖爬上他床;而小女兒倒對他死纏爛打,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