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算他過了

  當著自己的麵,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傷人。


  饒是太子有意不想惹事,也受不得這種明目張膽的欺辱:“傷我中原的人,可沒想過之後的後果嗎?”


  隻要消息能夠順利傳入朝廷,父皇一定能派來大量的兵力支援。


  到那時,就算西戎人再大膽,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若是惹了他們,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種想法,終究還是太過年輕了些。


  邊境和京城,雖有一定距離,但因為地域的特殊性,該來稟告的,絕對不可能延遲。


  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派兵,全然是因為還在考慮的緣故。


  西戎人想玩的,的確不是什麽簡單的遊戲。通過抽取小木桶中的竹簽,決定懲罰的內容。


  “都說遠道而來即是客,我們一向尊重中原習俗,便讓你們先來吧。”為首的那位,說話間文質彬彬,可卻透露著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聽了他的話,太子這邊的人,幾乎都要被氣笑。


  又不是什麽好事,還讓他們先來。


  這抽中什麽懲罰,便要執行什麽。誰知道這裏麵的東西,是不是能讓人丟了性命呢。


  見無人動彈,為首那位有些繃不住臉上的神色。


  原本的高興,在一瞬間收斂下來。


  他的身旁,立馬有一個毛發極長,紮著一卷一卷麻花辮的開了口:“你們中原,莫不是瞧不起我們不成?”


  本著還身陷在別人手裏的緣故,太子不好惹怒他們,隻能安撫道:“我們從未試過這種,可否讓你們的人先做個示範?”


  連個事情都要這麽磨磨唧唧,果然是中原人的本性。


  麻花辮那位有些不耐煩,直接隨手便抓了一個人過來:“就你,過去。”


  他抓的倒也不是其他人,正是在軍中立下過顯赫戰功,也是此次帶太子出來磨煉的陳將軍。


  “你們不……”話才剛出口,便被陳將軍的一記眼神壓了下去。


  太子不知曉現在的情況,可他卻再清楚不過了。


  西戎人敢在這種時候堵住他們,還不給任何逃跑的機會,明顯便是有恃無恐。


  皇帝既不敢就這麽派兵過來,也不敢叫眾人的性命,就這麽丟在這裏。


  最起碼短時間內,場麵便會這麽僵持下去。


  如今,他若是不應了對方的要求,隻怕待會兒要麵對的,更不容易。


  想到這裏,陳將軍便上前,坐在了西戎人已經安排好的位置上:“好,就我來。”


  “陳將軍……”


  “他們明顯就是故意的。”


  “這群該死的西戎人,簡直不做人事。”


  “……”


  好在中原已經有人派了出來,他們對於這些星星碎碎的謾罵聲,也就寬容了許多。


  而西戎那派出的,自然是那位麻花辮了。


  “請。”擺出一個手勢,便讓陳將軍先動手了。


  此時,整個場麵,也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緊張地盯著這一幕。


  陳將軍手心中冒出了些冷汗,表麵上,卻還是頗為平靜地扯出了一根竹簽。


  這一刻,可謂是將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了起來。


  麻花辮倒是笑意滿滿:“早就聽聞陳將軍是個性情中人,怎麽,怕了?”


  神經病!

  這跟是不是性情中人,有什麽關聯。


  眾人在心裏頭嘀咕著,忍不住齊齊翻了個白眼。這要是下一秒,就丟了性命,誰能那麽草率。


  輕呼了一聲,手掌一轉,便將竹簽最下方的字亮了出來。


  做工雖有些粗糙,可上頭的字,倒是寫的明明白白。


  唱一首另一方的歌謠。


  眾人的心,都在這一刻,放鬆了一會兒。隨即,便是數不盡的憤怒。


  雖說文化幾乎是相通的,可那隻限於,是在國與國之間的宴會中。


  那時表演相互的歌曲或舞蹈,都隻有叫人稱好的份。


  可現在呢,他們若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偏向於戰俘。


  從前隻見過其他國的,為了留住一條性命,想盡法子地求饒討好。卻不想,現在這角色,倒變成他們了。


  陳將軍倒對這麽一個結果,沒什麽多餘的念頭。


  本來現在以他們的處境,沒直接丟了性命,就算不錯了。短時間的羞辱,能換得苟活一會兒,倒也算是劃得來。


  苦笑了一聲,陳將軍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苦中作樂。


  平時長時間待在邊疆,所謂的什麽歌謠,自然能夠張口就來。


  他隨意哼唱了一首,西戎用來描寫景色優美的曲子,也就輕而易舉過了這關。


  麻花辮冷哼了一聲,也就算他過了。


  隨手抽出一根竹簽,扔在桌上。


  之前太子一眾人,心情有多低迷,現在,就有高興。


  ……


  雖說安毓蘭行動如常,可懷著這樣大的一位孕婦,哪有從不磕磕碰碰的道理。


  有一日在靖水樓,因為有人請假,人手不足的緣故,她就順手替小二將菜品端出去。


  偏偏就那麽短短的一點時間,人才剛剛站定,她就被一個在樓梯上下打鬧的小孩子撞到了。


  “啊!”


  這一撞,使得安毓蘭直接一個踉蹌,手中菜盤不受控製,飛了出去。


  好在有人經過時,及時扶了一把,她才將將站穩。


  雖說小孩是無心之舉,撞到了自己之後,雖然被嚇到了,但也很快就道歉了。可這件事畢竟比不得其他,還是把安毓蘭和丁淩帆嚇得不輕。


  丁夫人和丁員外聽後,更是氣憤又擔心。


  尤其是丁夫人,還特意拉著她說道了幾句:“毓蘭啊,娘知道你喜歡去靖水樓。這養胎之事,終究比不得其他,還是小心為好。”


  除此之外,甚至明裏暗裏塞給她各種書籍。


  還特意讓人,時不時嘮叨這家夫人因為意外,如何如何丟了孩子。


  哪家因為怎麽怎麽樣了,從此終究不能再生了。


  有了這一種種因素,很快的,她也就隻能暫時離開了靖水樓,在丁府養胎了。


  虞錦扇聽了這件事,也很是擔心,非常讚同她去丁府養胎。為了安撫人,還和安毓蘭說好了,有空的話會去看她。


  說句實在話,回到丁府養胎以後,安毓蘭好吃好喝供著,過的生活可謂是享受極了。


  可算是把豪門貴婦的奢侈生活,達到了極致。


  丁夫人在迎親之前,就告知過,絕對會將她當作親女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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