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你謝我是應該的
他的視線冷冷地掃過眾人,眸光似冷箭般。
“如果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依然如此處理。我顧家的太太,不是讓人欺負了看笑話的。”
這話,不止是說給林淼心和在場的人聽的,更是在變相地告訴所有人。
顧家太太和少爺的感情,可沒他們所以為的那般薄弱!
末了,顧雲辭微一側身,彎腰一把打橫抱起溫橙,轉身大步出了大堂,直往夜色而去。
語畢,在場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皆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後怕不止。
這以後,別說是言語嘲弄顧太太了,怕是圍觀看個熱鬧,也會被顧家少爺給盯上吧?……
一直到被顧雲辭抱著出了大堂,溫橙才終於慢慢地反應過來。
剛才所經曆的一切不是夢,是真的。
分別三年後的第一次,顧雲辭為她在大庭廣眾下出頭了,還和前女友徹底翻了臉。
這一刻,溫橙的心飽脹酸軟。
有種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又分明摻雜了無數的心酸。
良久,一直到身邊徹底沒了人,溫橙才輕輕地撲騰著雙腿,啞著聲音說道。
“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雖是掙紮,但她還是顧忌著他胳膊上的傷,不敢大幅度地扭動。
“別動。”
顧雲辭皺眉看她一眼,大手用力地扣在她的腰身上,視線又落在她擦傷的膝蓋上。
“不是傷了?老實呆著。”
沒想到他連她膝蓋處小小的擦傷都注意到了.……
頃刻間,溫橙仿佛感覺到有無數的暖流緩緩地流進心田,不知不覺讓她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其實,這些就夠了。
“今晚謝謝你。”
溫橙不敢再動,任由男人抱著她往停車場走去,良久,才壓低聲音很小聲地說道。
“其實隻要你來,我就覺得很感激了。”
“畢竟你和林淼心的三年是真實存在過的,你為了我和她鬧成這樣,到底是有傷情分,而且傳出去.……”
溫橙的話沒說完,就明顯地感覺到周身的空氣陡然一冷。
她側過頭,猛地就對上了顧雲辭陰沉冷然的雙眼。
頓時,溫橙的心裏“咯噔”一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她,她說錯什麽嗎?
就聽顧雲辭冷冷地開了口。
“你的意思是,傳出去別人會說我是個見異思遷的渣男?不止是灃城的人,連你也是這麽想的?”
覺得他不該這麽快就被她吸引接受她,而應該對林淼心餘情未了,甚至和她暗度陳倉才對?
蠢女人!
“我……”她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下一秒,男人幾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好不憐香惜玉地將她一把丟了進去。
嘭!
溫橙的後背重重撞上座位,疼得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一抬頭,男人已經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溫橙:“.……”
這狗男人又怎麽了?
她隻不過不希望今晚看熱鬧的人,因為他為自己出頭,會因此出去詬病他,到時候她會覺得很自責。
他又在氣什麽?
溫橙張張嘴想問,但見男人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頓時來了脾氣,負氣地咬了咬唇,氣呼呼地坐回了座位上。
另一邊的阿伍處理完林淼心的事情,匆匆回到車裏。
剛坐進去駕駛座,頓時感覺到車內的氣氛不對。
顧雲辭和溫橙,一個坐在副駕駛座,一個坐在後座負氣扭頭看向車窗外,一副誰也不想跟誰妥協的樣子。
阿伍頓時一臉懵。
這前一刻還華麗帥氣地出場英雄救美,氣瞎了眾人的狗眼。怎麽一轉眼,就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了?
“顧少,小太太,你們.……”
話沒說出口,就同時受到了兩人的重擊。
“閉嘴,開車。”
“開你的車!”
阿伍:“.……”
他就是個炮灰外加出氣筒,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隻能縮縮脖子,老老實實地開車……
頃刻間,偌大的車廂瞬間變得逼仄起來,空氣仿佛也降至了冰點。
阿伍一路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直到了顧家大門外,他才把車停穩,狗腿地下車去給顧雲辭開車門。
“顧少,到了。”
給顧雲辭開完車門,他又下意識地站到車後,伸手去給溫橙開車門。
結果手還沒伸出去,他人就被顧雲辭一把推開。
“.……”
顧雲辭沉著一張臉,低頭對車裏的溫橙冷聲說道,“下車。”
話說完沒等溫橙反應,他就忽然彎腰,一把將溫橙從車裏抱了出來。
“啊……”
溫橙頓時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奈何男人胳膊上有傷,她壓根不敢太大動作,隻能又羞又惱地叫嚷著。
“顧雲辭,你放我下來!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抱!你……”
“閉嘴!”
顧雲辭冷冷地嗬斥了句,抱著她麵不改色地往裏走,“再叫我就把你丟進池塘裏。”
溫橙:“.……”
身後的阿伍緊跟著走了幾步,想到兩個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到底還是聰明地選擇開溜了。
他這種單身狗,真是看不穿這種夫妻兩個之間你作我作的戲碼。
顧雲辭一路抱著溫橙進了客廳,又毫不客氣地將她丟在沙發上。
“顧雲辭!”
溫橙火冒三丈,拿起手裏的抱枕就想去砸他。
一轉眼,卻間男人拎著一個藥箱從一樓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溫橙一愣,反應過來男人可能要做什麽,當即動作一僵,默默地放下了手裏的抱枕。
男人在她跟前蹲下來,一手撩高她的裙擺,一手順勢打開藥箱。
見她僵在那兒沒了動作,不由得抬頭冷笑道,“怎麽又不下手了?”
溫橙咬著唇不說話,臉上說不清楚是什麽表情。
其實溫橙傷的不重,隻是被林淼心推倒時候擦破了點披,皮肉嬌嫩紅了一大片。
可當藥水冰涼的觸感彌漫開來,她還是不由得輕顫了下。
男人感覺到了,不由得放輕了動作。
“很疼?那我輕點。”
空氣裏彌漫起消毒水的味道,燈光下男人柔和的側臉,此刻都距離溫橙萬分近。
三年來,她從未幻想過,他們之間還會有這一刻。
良久,她才盯著男人的側臉,低低地說了句。
“謝謝。”
所有的。
男人收了藥箱,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她那張瓷白的小臉良久,忽然出聲道。
“你謝我是應該的,但你這樣的誠意,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