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淩楚黛的秘密
淩楚黛暗暗的觀察了一下鳳梵逸,她記得他,曾經淩楚青路邊撿了一對母子後,當時那位叫蕭陵的少年病重,正是此人來府中救治過他。
這本來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但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麵具,並一身氣度不凡,並不像一位普通的郎中,所以淩楚黛無意中看見,便多留意了幾眼。
眼下這位肖神醫,竟隻憑一眼就迅速知曉了她的身份。
淩楚黛滿眼的警惕,“你到底是什麽人?”
鳳梵逸向著她走近了兩步,臉上平靜無波道:“不若你先來說說你是何人?”
他的靠近,淩楚黛並不後退,而是無形之中擺起了殺招。
此人再靠近兩步,她必能得手。
隻是鳳梵逸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殺意一般,停了下來。
“你到底是何人?先前為何屢次派人殺她。”眼下鳳梵逸已經肯定先前的暗殺都跟眼前的淩楚黛有關。
淩楚黛並不回答,她能感覺到眼前人的武功或許並不在她之上,但他一身淡然的氣息卻令她不敢貿然行動。
她在等,等他再靠近一步,那樣她便會萬無一失。
兩人無聲的在僵持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朝著這裏過來。
“黛……黛兒!”
那過來之人竟是穆夫人。
她一身素白的中衣,頭發淩亂,顯然是醒了後連衣服也沒有換就過來了。
這大半夜的,她自然不會是自己突然臨時起意來到這裏,而是夜故意驚動她,將她引來。
自從知道淩楚黛會武功,鳳梵逸便疑惑,關於淩楚玉的死,這穆夫人參與了嗎?她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眼下確定眼前的淩楚黛並不是真的淩楚黛,鳳梵逸在想,這穆夫人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假的嗎?
穆夫人跌跌撞撞的過來,待快靠近二人時,突然停止了腳步。
“你……你是何人?”她問的自然是鳳梵逸。
鳳梵逸看了一眼二人,突然腳步往後退。
本以為那穆夫人是因為害怕他,所以不敢靠近淩楚黛,但眼下他走遠,穆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穆楚黛,隨後才慢慢的又走了兩步,卻並不靠近。
於是鳳梵逸便看出來了,這穆夫人也在害怕著眼下的這個淩楚黛。
“黛……黛兒,你沒事吧。”穆夫人的聲音,緊張中又真的流露出一絲擔憂。
淩楚黛轉頭看了一眼穆夫人,隨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鳳梵逸的身上,眉頭皺起,顯然是不想穆夫人繼續呆在這裏。
母女倆之間奇怪的互動令鳳梵逸更疑惑了。
這穆夫人明顯對淩楚黛帶著一絲害怕,但這害怕中,卻又真的似乎對她有著一絲關心。
“你……你若再不離開,我,我便喊人了。”
穆夫人對著鳳梵逸道,倘若正常人,在看到宅子裏闖入陌生人,首先根本不會反應,而是本能的就叫人,但眼下穆夫人卻威脅讓他自動離開,她似乎也不願意驚動別人。
今夜得知的訊息已經夠多了,再呆下去也無用。
鳳梵逸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前麵的母女,嘴角莫明流露出一個微笑,腳尖一躍,身影已然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待鳳梵逸離開,淩楚黛卸下一身的戒備,有些冷冷的看了一眼穆夫人,“你三更半夜來這裏為何。”
穆夫人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熟悉又陌生,陌生中又帶著絲恐懼。
雖已經猜到,卻還是鼓起勇氣道:“人……人是不是你殺的?”
淩楚黛斜看了一眼穆夫人,開口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又何必明知故問。”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驗證,穆夫人嚇得後退了幾步。
“你……你……”一個你字說了半天,後麵的話因為驚詫,而無法再吐露出來。
淩楚黛突然笑了,隻是這笑容印著月色,令她像是黑夜裏的鬼魅一般。
“母親是不是想說我怎麽變成這樣了?嗬嗬。”
穆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麽,麵上露出更加的害怕,“你,你姐姐,難道……難道你……”
淩楚黛卻是攏了攏衣領,隨後道:“母親放心,我還不至於會殺掉自己的親姐姐,隻不過過了這麽些年,我和姐姐的位置也該換一換了。”
“萱兒……”穆夫人開口的聲音帶著苦楚,“讓我見一見黛兒好不好。”
“母親!”正準備回房的身影因為穆夫人這句話突然停下了腳步。
“母親又忘記了,我就是您的黛兒呀。”淩楚黛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又恢複淩家大小姐的模樣。
溫婉而柔弱,哪還能尋到半分殺氣。
進房門之前,望見穆夫人還站在院中,淩楚黛道:“母親,夜深露重,還是早日回房休息吧。”話音剛落,終究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穆夫人在院中站了良久,終於又往自己的院中返去,隻是身影蕭肅,哪還有昔日的意氣風發。
待院中又恢複一片寧靜時,一眾樹木的暗影卻動了動,隨後一道頎長的身影自那團暗影中慢慢步出,正是夜。
縱使淩楚黛的武功不錯,但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鳳梵逸的身上,哪會料到自始自終,這院中竟還藏著另一個人。
鳳梵逸直接來到淩楚黛的院中,甚至根本沒打算壓抑自己的氣息,他的目的是想當麵見一下這位淩府大小姐,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一個目的,便是聲東擊西的,讓夜潛伏在暗處,待他離開後,穆夫人和淩楚黛之間會說出什麽秘密。
縱使淩楚黛再謹慎,怎麽會料到院中竟還會有人。
夜離開太尉府直往東去,此時鳳梵逸正在不遠處一間高樓上,仰望著天上的明月。
待聽到身後有動靜,他慢慢轉身,“如何?”
夜便把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報告給風梵逸。
“穆夫人稱呼她為萱兒?”
“是,聽二人對話,淩楚黛似乎是姐姐。”
鳳梵逸若有所思,如此說來,穆夫人當年難道懷的是雙生子?
他想起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女子若是懷上雙生子那便是視為不忠不潔,皇室之中甚至有妃嬪懷下雙生子,不得不偷偷溺死一個,來保全自己的地位。
難道穆夫人當初懷的也是雙生子,但為了怕淩太尉的追究,也為了顧及名聲,而把另外一個藏了起來?
既然藏起來自然不會一直不管,所以莫不是曾經的淩楚青,還有淩楚玉都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會遭遇滅口?
眼下似乎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的通一切。
“如此說來,真正的淩楚黛是被抓起來了,出動雪樓,今晚務必要找到她。”
“是。”
夜離開後,鳳梵逸繼續望著天上的彎月。
看來這一次,他不得不在她麵前暴露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