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暗夜探香
天很快黑了下來,公主府中,四處已經掛起燈籠,昏黃的光落在那些懸掛著的白綾上,更是透著一股陰森與詭異。
隨著幕色愈加濃,除了靈堂之中還有人外,其他下人皆已經就寢去了。
靈常之中,淩梵帆還跪在棺槨一側,神情悲傷,按理說這守靈的不用他,但今夜,淩楚帆卻堅持要在此守靈,他垂目隱忍悲傷的模樣,便是連府裏的下人都被感動。
曾經這位淩執士時常來府中,與駙馬爺談詩論道,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一般,現在駙馬走了,他心中的悲傷怕是不比公主少吧,所以連龍芝公主也默認了淩楚青的請求。
“夜已深,不若公子去休息吧。”一名陪著淩楚帆守靈的小廝建議道,這位淩公子已經在此守了大半夜,便勸他去休息。
淩楚帆卻搖搖頭道:“今晚我送柯兄一程,這守靈之人不用太多,你便安歇去吧。”
其實這名開口的小廝,眼下困乏至極,他之所以如此建議,本隻是想讓淩楚帆離開,他好一個人偷懶睡上一覺,見淩公子如此說,幹脆也不再堅持,終是起身離開了靈堂。
隻是那名小廝沒料到的是,他本以為今晚淩公子會守靈到天亮,但是他剛離開不久,淩楚帆望了望天上的月色,隨後目光又落在眼前的管槨上,突然笑了起來。
淩楚帆不再跪著,而突然站起身來,隨後拂了拂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柯兄,你雖死於我之手,但我替你守靈守了大半響,也足夠了吧。”
柯舟是醉酒摔下城樓而死不假,但無人知道,這個掉下城樓,卻是淩楚帆在柯舟身後助了一把力。
在龍塵離開後,柯舟是開始飲酒的次數多了起來,但每次,都是受淩梵帆所邀,隻不過這些龍芝公主都不知道而己。
其實龍芝公主與柯舟之間的夫妻感情並沒有多深厚,龍芝必竟身份是公主,所以性子有些驕縱,也沒什麽才學,但柯舟飽讀聖賢書,更喜歡有才情,性子溫婉,知書達禮的女子,所以如此個性相迥的兩人,又怎麽會夫妻感情深厚。
所以這種淩楚帆邀約喝酒的小事,柯舟自然也不會與公主相稟,如此才讓龍芝以為,柯舟突然喜飲酒都是因為龍塵,而這也是淩楚帆的目的。
什麽相見恨晚,相談甚歡,一切都隻是他所製造出來的假像,柯舟那書呆子自然查覺不出。
若是可以,淩楚帆更想結交的,是像薑錦飛那樣手握實權之人,但無奈,薑錦飛的心思不像柯舟如此好騙。
淩楚帆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為他想報仇,抱淩府滿門被滅的血海深仇。
龍塵以為他放下心中仇恨,也是他故意製造出的假像。家被毀,親人被殺,如此血仇,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下。
當初三公主龍瑤書信回國,想邀約鳳鳴國太子鳳梵逸來龍澤國,他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那時候他便動了心思。
他無法殺鳳君乾,那麽便殺死他心愛的太子,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無權無勢,別說殺鳳梵逸了,甚至連近他身都做不到。
所以從那時起,他便開始布局,他要結交有權勢之人,然後一步步往高處走,直到他有這個能力,去殺死鳳梵逸。
當龍塵把薑錦飛和柯舟介紹給他認識時,淩楚帆覺得這似乎是上天也在幫他一般,但同時,也在他心中留下一個疑問,便是這位龍澤國的二皇子為何要對他這麽好?這其中又藏著什麽他不知道的緣由?
薑錦飛那裏行不通後,他便將目標落在了柯舟身上,駙馬看似好聽,但實際手中並無權勢,所以他與柯舟結交,目標卻是站在柯舟身後的龍芝公主。
當時機成熟,柯舟便是擋在他麵前的障礙,所以他自然要將他除掉
淩楚帆輕拍了拍棺槨,似乎在打招呼一般,“柯兄,別怪我,我雖對不起你,但往後我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公主。”完了看看外麵夜色,又道:“柯兄,夜已深,公主今夜定會哀傷不眠,所以我該去安慰公主了。”
一陣夜風突然刮起,吹得門外的喪幡獵獵作響,那似乎是柯舟亡魂憤怒的回應,但淩楚帆完全不害怕,甚至看著那喪幡,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直接轉身離開,不再看身後,那隨風揚起的喪幡。
龍芝公主的寢宮在東側,離靈堂最遠,事實上,龍芝之所以將靈堂安置在此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可見她傷心歸傷心,但心中更加懼怕柯舟的鬼魂晚上會尋來。
本來龍芝公主安排有兩名婢女侍候在她房中,但眼下時辰,是人最困乏的時候,那兩名婢女已經困得睡了過去。
所以當淩楚帆推門而入的時候,輕輕的嘎吱聲,並未引來任何人的察覺。
公主的寢殿很大,他向著最裏側的的臥榻走去,還沒靠近,便聞到一股香味,這個味道他熟悉,那是公主最喜歡的一種香。
淩楚帆站在床側,靜靜地看著床上已經進入夢鄉的龍芝身影,站了一會後,他突然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不加猶豫,仰頭便將瓶中的藥喝了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鼻間都是床上龍芝的氣息,這味道,瞬間令淩楚帆的身體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箭一般。隨後,淩楚帆自嘲地笑了笑,這藥的作用來得還真快。
抬手輕輕撩開帳幔,就著月光,他看到龍芝公主睡得平穩,被子被她踢開在一側。他端詳了一會,
突然彎下腰,直接伸出手,目標正是已然沉睡的龍芝,做這些時,淩楚帆內心竟完全沒有一絲懼怕。
無人知道,為了取悅龍芝,他甚至提前去過某些煙花之地,學習了一番。
鬆解掉眼前的束縛後,淩楚帆的手放肆至極,很快,即便龍芝未醒來,在半夢半醒間,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哼唧。
龍芝公主今夜睡得極晚,好不容易睡著後,便感覺迷迷糊糊間,她似乎漂浮在水麵上,浮浮沉沉,一會她似乎又飄至雲間。
一切身上的束縛皆消散,眼下她隻感覺身體無比輕鬆,而在這水中,又或是雲裏,有一股力量在不停采擷,帶來陣陣戰栗,隻愉悅到想令她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