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厄裏斯魔鏡
鄧布利多的眉頭一挑，他望著亞當，語氣異常冷靜地問道：“你說什麽，你攻擊了奎裏納斯？”
“不不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亞當連忙解釋道，“我發現他正在給哈利的飛天掃帚念惡咒，為了保護學生，我不得已打斷了他的施法。”
“這有些打草驚蛇了。”鄧布利多輕聲說，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亞當無奈地聳聳肩，幹巴巴地說：“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哈利從飛天掃帚上掉下來。”
鄧布利多胳膊肘杵在桌子上，他把頭放在手掌上麵，他好像在猶豫著要說些什麽，因為亞當可以看見他的嘴唇幾次張開又合上，猶猶豫豫的。
最後，鄧布利多好像下定了決心，他半月型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但自從我發現奇洛的異常後，我就一直有在準備著。我並不是懷疑奎裏納斯，隻是做了些許的準備，以防他真的做出什麽昏頭的舉措。”
“事實會證明，您做再多的準備也不多餘。”亞當平淡地說，他已經決定放棄偽裝了，不然留奇洛在霍格沃茨，他總會查清楚是誰踢了他這一腳的，到時候亞當就危險了。
天知道記仇的蛇臉怪伏地魔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我很好奇，非常好奇。”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很有趣，他似笑非笑，眉頭卻又皺在一起，“你究竟知道多少。”
“您是指什麽？那麵鏡子？還是什麽？”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手指反複刮擦著下巴，片刻，他的眉頭舒展開了，臉上又帶著那熟悉的笑容，“你果然知道了。”
“我知道的可不少。”亞當平靜地說，他已經想清楚了對策，他現在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老老實實地抱緊鄧布利多的大腿，在眼下這個時間，鄧布利多才是最強大的巫師。與其藏著掖著惹他懷疑，不是老老實實吐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換取信任和安全。這是極為合適的買賣。
“好吧，看樣子當初在福利院的時候，我被你騙過去了。”鄧布利多輕笑著說，但他哪有被欺騙後的惱怒。“西弗勒斯，你出來吧。”
辦公室的帷幕後，一道瘦高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一身黑袍，頂著烏黑油亮黑發的斯內普教授站在了校長室。
“我真的太高興了，霍格沃茨竟然有你們兩位如此優秀的教師。”鄧布利多輕快地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斯內普冷哼一聲，抓緊鬥篷離亞當錯開了一小步，“我並不認同你的看法，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和亞當沒有回應，鄧布利多保持著神秘的微笑，亞當不明所以，隻好同樣報以微笑。
“好了，西弗勒斯，你先回去吧，我和亞當還有些事情想要聊聊。”鄧布利多說，“注意奇洛，好嗎？”
斯內普裹緊他的黑袍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斯內普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鄧布利多的眼睛定格在亞當的身上，“說說看吧，你還知道什麽。”
“你是指什麽？奇洛後腦勺上那個東西？”亞當眉頭微皺。
鄧布利多笑得很開心，他起身十分滿意地拿手指點了點亞當，“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來吧，讓你看看那樣東西，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亞當不解地跟上鄧布利多的步伐，他一直跟著走到帷幕後，在這後麵，擱著一件似乎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它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因為沒有地方放，而臨時把它擱在這裏的。
這是一麵非常棋牌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華麗的金色鏡框，底下是兩隻爪字形的腳支撐著。頂部刻著一行字：厄裏斯·斯特拉·厄赫魯·阿伊特烏比·卡弗魯·阿伊特昂·沃赫斯
“哈，您把它放在了這裏？”
“隻是暫時存放一下，我顯然不能把它一直放在這裏，這並不合適。”鄧布利多側開身子，讓亞當能夠看清這麵鏡子的全部。
亞當並沒有走到鏡子前，他隻是停在帷幕那裏，瞳孔裏閃著光。
“啊哈，你不想過來看看嗎？”鄧布利多好奇地扭頭望著亞當。他似乎認為人們都會想要到厄裏斯魔鏡前麵看看。
“不了，這麵鏡子既不能教給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實情，鏡子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泡影，看到與否並不能影響我。”亞當平靜地說，他在此刻顯得格外理智。
鄧布利多晃晃頭，“過人的智慧。”隨後他拉上簾幕，又補上一句，“我想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隻是沒有信心罷了。”亞當苦笑著說。
鄧布利多搖搖頭，打斷亞當的話，“能夠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這是多少強大的巫師都做不到的事情。”
亞當望著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鄧布利多回到座位上，沉默了良久，他手指輕輕叩響桌麵，“或許，西比爾正在辦公室裏等著你和她講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亞當知道麵談結束了。鄧布利多看上去並沒有什麽意外的反應，哪怕在聽他說完這些，顯然他對奇洛的事情已經有些猜測，他的語調中有一種到此為止的意思，亞當聽出他該走了。他站起來，鄧布利多也站了起來。
“亞當，”亞當走到門口時，鄧布利多說，“我會和海格解釋的，他會明白這一切的。”
“好的，教授。”亞當說著，轉身要走。
“還有——”亞當轉過身，鄧布利多站在書桌後麵，他凝視了亞當片刻，然後說，“不要把這些告訴哈利。”
亞當笑了笑，握緊門把手推開門，離開了校長室。
約莫在幾分鍾之後，一道人影從走廊的角落走出來，是斯內普，他返回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鄧布利多，你不會信了那個家夥的話吧？”
“我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或許是他的預言天賦，或許是他發現了什麽，但顯然，他知道的可不少。”鄧布利多的瞳孔裏閃過一道藍光，他的眼神透過窗戶，落在外麵的場地上。
“留意奇洛，好嗎？”
“如果老年癡呆，我很樂意為你熬製一副魔藥。”斯內普冷冷地說，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鄧布利多坐在如同寶座一般的大椅子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神微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