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興趣來玩一局牌嗎,兄弟?
“當然沒問題。”亞當答應得很快,盡管他並不是那麽想喝酒,但他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下來。
……
晚些時候,亞當來到海格的小木屋,裏麵完全沒有酒桶存在的跡象,甚至連一杯熱茶都沒有。
“海格,你是忘記了嗎?”亞當扶著門框,努力閃躲著牙牙的牙齒,它總是想撲上來給他一口。
海格正在穿他的鼴鼠皮大衣,這是他最常用的打扮了,它的口袋裏總是裝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當然,它很難看。但在海格的眼裏,這並不是它的缺點,畢竟以他的體型,能買到一件合身的衣服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當然沒忘記了,亞當。”海格爽快地笑笑,“但我們不能在這裏喝酒,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保管讓你大開眼界。”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亞當點點頭,他緩步退出了房間,牙牙被他關在了門裏。
海格很快就出來了,他身上帶著濃重的氣味,很顯然,哪怕每天就是聖誕假期了,他依舊沒有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打算。
“海格,你就不能注意下個人衛生嗎?我在晚宴上可都沒吃幾口東西。”亞當抱怨道,他是真的特意留了肚子,隻是為了晚上可以和海格好好的喝一杯。
海格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肚子,“可這幾天太冷了,不是嗎?”
“城堡內有盥洗室,你最好把你的這件大衣也交給家養小精靈,當然,我更建議你直接扔了它,風雅牌巫師服裝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亞當說著扯了扯私人訂製的鬥篷和長袍,盡管這花費了他不少金加隆,但他認為這物超所值。
“我會記住這一點的。”海格回身把門鎖上,“但今晚就讓我們好好得喝一杯,一直在學校,都沒辦法放鬆。”
“好吧。”亞當無奈道。
他們沿著禁林旁的一條小路,摸著黑朝前走,海格提著一盞油燈,頗為費力地在小路上蹣跚前進,一個不小心亞當就踩進雪地裏去了,雪水灌進他的皮靴令他憤怒地抖動著腳。
他們最後抵達了一個小村莊,這是霍格沃茨附近的一個純巫師村落,它同時是是英國唯一一個全是巫師沒有麻瓜的村莊。村裏的樹上掛滿施了魔法的蠟燭,看起來美麗極了。
他們順著大路往前走,經過佐科笑話店——那裏已經早早關門了。經過郵局,哪怕是晚上,依舊有貓頭鷹從裏麵飛出來,然後他們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掛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麵畫著一個被看下來的野豬頭,血跡滲透了包著它的白布。
他們走近時,招牌被風吹得吱吱嘎嘎作響。
“來,進來吧,歡迎來到豬頭酒吧。”海格單手撐著門,另一隻手邀請亞當進去。
亞當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進去,裏麵是一間又小又暗、非常肮髒的屋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幾扇凸窗上積著厚厚的汙垢,光線幾乎透不進來——當然,晚上也沒得光透進來。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點著一些蠟燭,亞當第一眼望去,以為地麵是壓實的泥地,可是當踩在上麵時才發現,原本是石頭鋪的地麵上積了幾個世紀的汙垢。
“海格,我們該不會在這裏——?”亞當指著吧台嫌棄地說。
“當然了,你可別小看了這裏,這裏有全英國最棒的酒。”海格甲蟲般的黑眼鏡朝著亞當眨了眨。“快進去暖和暖和吧,今天可真是凍死人了。”
他們徑直走到吧台去,可越是朝前走,亞當越覺得詭異,豬頭酒吧裏似乎很流行把臉隱藏起來。他們抵達吧台的時候,那兒已經有一個人了,整個腦袋都裹在髒兮兮的灰色繃帶裏,不過仍然能一杯接一杯地把一種冒煙的、燃著火苗的東西從嘴上的一條繃帶縫隙中灌進去。
而酒吧裏其他的人,也好不了多少。單單是亞當看見的,就足夠奇特了。比如在窗邊一張桌子旁坐著兩個帶兜帽的人影,如果他們不是在用很濃重的口音說話,亞當簡直以為他們是攝魂怪。比如壁爐旁的一個陰暗角落裏坐著的一個女巫,厚厚的黑色紗巾一直垂到她的雙腳。亞當隻能看見她的鼻尖,因為它把麵罩頂得微微凸起。
酒吧老板側身從一個後門刪除,朝著他們迎上來。他是個看上去脾氣暴躁的老頭兒,長著一大堆長長的灰色頭發和胡子,他的個字又高又瘦。
“要什麽?”他嘟囔著問。
“別這樣,給我們來兩杯熱火威士忌吧。”海格的手指敲在吧台上,發出聲響,這令酒吧老板很不滿意,“輕點!你會把吧台弄垮的,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抱歉。”海格毫無歉意地說道。
酒吧老板氣惱地彎腰從櫃台下掏出兩隻布滿灰塵、肮髒透頂的瓶子,重重放在吧台上。
“八個西可。”他說。
“我來付。”海格趕緊說道,他搶在亞當前把銀幣遞了過去。酒吧老板的目光移向亞當,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他移開目光,把海格手裏的錢接過去放進一隻古老的木頭錢櫃,抽屜自動滑開,把錢吞了進去。海格拿著兩杯威士忌找了個附近的桌子坐下。
亞當跟在海格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那個裹著髒兮兮的灰色繃帶的男人,他正用指關節敲打著櫃台,又從酒吧老板那兒得到了一杯冒煙的飲料。
“這裏很有意思吧?”海格舉起瓶子喝了一大口,他小聲和亞當說著,他的酒氣幾乎都快吐到亞當的臉上了。
亞當抿了抿嘴,並沒有表示同意,但也沒有表示否定。
這裏確實夠‘有意思’,可惜並不是亞當的菜。
“放輕鬆些吧,明天就是假期了,我們可以睡一個懶覺。”海格用他的瓶子碰了碰亞當身前的那個。
亞當拿起瓶子小口抿了一口,火辣的觸感立刻包圍了他。“海格,這酒也太烈了吧?”
“啊哈,男人就是要和這麽烈的酒,放心,我會送你回城堡的。”海格爽朗地大笑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這是多麽地古怪,畢竟其他人都是安靜無聲的。
“有興趣來玩牌嗎,哥們?”一個帶著兜帽的身影湊了上來,“我手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