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超越白眼
“是麽，看樣子進展的很順利。”
玄逸不動聲色地聽完，點了點頭。
他還專門派出田心神姬去暗中準備。
但火門這家夥居然做到了，就很神奇。
雖然，看樣子也快要嗝屁了，他那具身體算是被日足廢掉了。
“這倒是讓我能高看他一眼，倒也不是那麽無能……”
玄逸輕笑一聲。
火門這個家夥，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隻是一個日向分家的精英忍者，跟卡卡西等人是同期，僅此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哪怕在四戰戰場上，也隻是一個炮灰——說起來，那種級別的戰鬥，不到影級基本都是炮灰。
“火門……作為唯一一個跟那父子倆密談過的人，接下來會怎麽樣呢，當場暴斃，還是沒死透，提著一口氣叛逃？”玄逸伸了一個懶腰。
他周圍，那些根部護衛們，始終都無動於衷，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
這時，四代火影也接到了暗部的緊急匯報。
“怎麽了，火影大人，連暗部都出現了，是發生什麽急事了嗎？我們村子可沒有趁機攻擊你們哦。”
鬼燈滿月摩挲著牙齒，露出了滿嘴的寒芒，笑嗬嗬道。
雖然是在笑，但總給人一種惡意十足的感覺。
事實上，包括鬼燈滿月在內的所有人，都巴不得木葉村遇到點麻煩。
能在這種場合不得不來匯報火影，看來發生了很麻煩的事情呢……
“隻是一些小問題罷了，年輕人有些氣盛，跟人產生了矛盾。”水門一臉淡然。
仿佛發生的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讓各個村子的帶隊上忍有些失望。
鬼燈滿月這家夥，幹脆臉色一垮，寫滿了“不滿意”。
信緩緩抬起頭，望向了村子。
在寬大的袖子中，他單手隱晦地結了個印，哪怕極為細微，卻第一時間被水門察覺到。
水門有遠超常人的觸覺，哪怕地上的沙子動了一下，他都能察覺到。
“這個人正在結印？難不成日向一族的叛亂跟眼組織有關？那個加入了眼組織的日向族人，其實是分家人？”
水門飛速思考著，推敲著各種可能。
可下一刻，他心中一跳。
因為，信那麵具下，陡然出現了一股強烈的瞳力，赫然是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各個忍者們也麵色微變，急忙移開了目光，不敢跟信對視。
“怎麽了，眼組織的閣下，也對年輕人的事情感興趣麽？”水門淡淡道。
信緩緩轉動萬花筒寫輪眼：“確實比較感興趣，在我來觀禮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這是在針對我……”
水門一怔，神色古怪。
其他帶隊上忍也露出迷茫之色。
原來，還可以這麽理解？
他在，有人鬧事，就是對他不敬？嘶……
不愧是眼組織的大人物，這種強烈的自負性格，也怪不得敢自稱是宇智波斑，雖然所有人都嚴重懷疑他壓根跟斑沒有一毛錢關係，但也沒有提出來。
倒是水門，若有所思。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之前，卻要先結一個印……是不結印就開不了萬花筒？？
一惠和止水他們可不需要結印，萬花筒寫輪眼想開就開，哪怕施展三種萬花筒瞳術，也不需要結印這種東西，都是瞬發類忍術。
眼組織的妖，是故意混淆他的視聽，還是說……
水門敏銳意識到了什麽。
再結合剛跟信見麵時的對話。
“妖閣下，那一族所發生的事情，也跟眼組織有關？”水門道。
“不，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信冷冰冰回答。
他通過萬花筒寫輪眼，一頓猛看，連根毛都沒看出來。
他不像鬼那家夥，擁有白眼的遠視和透視能力。
但能震懾一下眼前這些人，包括昔日高高在上的四代火影，信感到很愉悅。
他緩緩閉上眼睛，解除了萬花筒，同時，袖子中，單手再度結了一個印。
別人沒有察覺到，但水門卻全程都在感知，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明白了。
“妖閣下，果然是木葉村出身？”水門的目光望向了黑暗森林，隨口說了一句。
唰！
信瞪大眼睛看著水門。
其他帶隊上忍也一臉驚愕，一會兒看看水門，一會兒看看信。
“全忍界的寫輪眼血繼都在木葉，但我們查遍了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眼組織的魔是刹那，仙和你的真實身份卻是未知。”
水門頭也不回，聲音平淡，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小事而已。
這番話，其他人還沒有聽出來什麽，但信卻聽懂了。
木葉村的高層一度懷疑，眼組織的萬花筒忍者，其實是木葉建村之前，悄然脫離了宇智波的族人，比如假死脫身。
但水門卻從信身上，發現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
對木葉這麽了解，知道發生事故的是日向族地……
像信這麽自負和傲慢的人，怎麽可能會浪費時間專門去記憶一個超大型村子的家族駐地在哪個位置？
這種人隻會想著，無論敵人是誰，隻需要全都殺幹淨，一路平推過去就好，是阿貓還是阿狗根本不重要。
眼組織的妖，對木葉村非常非常熟悉啊，就仿佛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一樣……
可會是誰？整個宇智波族人的所有資料，水門早就暗中翻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找到一個有嫌疑的。
難道說……不是宇智波一族，但卻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
宇智波一族倒是不介意跟外族人通婚，但生育下的孩子要改姓為宇智波，這是這一族保護血脈的方法。
比如，天才少女泉美的母親是宇智波葉月，父親就是入贅過來的外族人，且沒有受到宇智波一族的排斥。
難不成，有宇智波族人跟外族人私通，然後搞出來一個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水門覺得腦殼有些疼。
但還有一種更加荒謬的可能，那就是……妖，沒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但卻擁有萬花筒寫輪眼。
搞不好，還是他自己硬生生開發出來了萬花筒寫輪眼！
水門是通過信剛才的隱晦結印想到的這種可能。
開自己的萬花筒還需要結印？關閉也需要結印？哪有這種道理，除非這雙萬花筒本身就有問題，是需要某種手段來進行維係。
瞳力？封印術？
水門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些真相。
“四代火影，你最好不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信忌憚地看了水門一眼，有些煩躁。
哼，狡猾的四代火影，就算注意到了什麽也無濟於事，在我這雙眼睛麵前根本不算什麽。
雖然，他就算精打細算地使用滿身的穢土眼，也隻能打五分鍾。
五分鍾一過，信打不死對方，就一定會被對方活生生打死。
但信就是很自信，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他，且提前準備了數不清的忍具，再加上琥珀淨瓶，根本無懼任何人。
尤其是水門這種拚速度卻沒有絕對防禦類忍術的家夥，信堅信自己的瞳術非常克製水門。
水門跟信都不再言語。
“看來回去後，要將可疑人選，擴大到全村了，尤其是神秘失蹤的那些……可神秘失蹤的，大多數都是當年被大蛇丸弄走做人體實驗了……等等，難道……”
水門將種種念頭壓下，冷靜地等待著中忍考試的結果。
至於村內發生的事情，有多名強者坐鎮，還有自來也老師正不知在哪個女澡堂子裏流連忘返，不可能出大問題的。
強者多，底氣就是足。
……
日向一族爆發的動靜，最終被更多的人注意到。
暗部、根部和木葉警備隊這三個擔任著守衛和治安任務的群體，立刻趕來。
“是日向家族的位置！”
“日向？那一族非常團結，怎麽會出事，難道又有人想要像當年的雲隱那樣，謀奪白眼？”
眾多身影紛紛進入了日向族地。
紛紛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日向族長瞎了，日向火門渾身浴血，嘴巴噴血，明顯是內髒大出血，但此時手中挖出來一雙眼睛，眼睛裏裝著一雙新眼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哪怕是警備隊的宇智波族人，此時也懵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相互戰鬥的是日向族人，對日足動手的也是日向族人，這……日向一族內亂了？還鬧到了這種地步？”
宇智波八代有些傻眼。
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這不是外敵入侵，而是一個極為封閉、死板的古老家族的內部事務。
八成還是分家跟宗家的齷齪爆發了出來，是純家族內部事件。
“隊長，連曆代火影從來都不插手日向一族的事情，那我們……”有人低聲提醒著。
八代露出猶豫之色。
確實，從初代到四代，對於日向的內部事情，絕不幹涉。
包括日向宗家用籠中鳥之術處死分家人這種事情，火影都不會管，也沒法管。
最多事後責罵宗家兩句，逼迫宗家在其他方麵妥協一下。
哪怕分家人明明也是村子的忍者，也為村子效力，但偏偏因為籠中鳥的緣故，生死都掌控在宗家手裏而不是村子的手裏。
宗家隻需要給出一句“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這是家族的傳統”，就能從道理上懟翻火影。
“不能不管，我們上！”
八代臉色陰沉，思考了一會兒，立刻就帶著人衝出，將一眾日向族人給圍了起來。
暗部和根部忍者也佇立在四周，目光冰冷，一言不發。
“八代，這是我們一族的事情，你們宇智波一族插手算什麽？”宗家長老居然率先責難。
八代臉皮抖動，寒聲道：“我是警備隊的副隊長，要維係村子的秩序和安全，你們的做法已經對村子構成威脅了。”
“可這是宗家和分家之間的分歧，連火影都不能插手，你又有什麽資格管？”宗家長老怒喝。
很多人臉色怪異。
現在，被挖眼的明明是宗家家主，是日向族長，動手的是分家人，可為什麽……這個宗家的長老卻在維護分家？
“老家夥，你在三戰丟了一隻眼睛，難不成另一隻也瞎了麽？！為了將變故和利益留在日向，你什麽都不顧了？！”
八代憤怒大罵。
他不是傻瓜，很快想明白了原因。
分家人都被種上了籠中鳥，現在一定是有人找到了壓製甚至擺脫籠中鳥之術的方法，悍然反叛了宗家。
宗家長老是想要將叛亂分子拿下，確保破解籠中鳥的術不會外傳，還要將所有的利益全部留在日向內部——哪怕是分家叛亂所獲得的利益，也要留在日向！
叛亂的日向分家，也依然是日向，不需要村子插手，更何況是警備隊這種歸屬於宇智波一族的機構。
宗家長老用極為不信任的目光，盯著八代。
“八代是麽？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我們日向一族會內部處理好的。”日足捂著空洞的眼眶處，沙啞著開口。
八代咬牙，最終帶著人後退，但依然呈現包圍的態勢，防止事情惡化。
而且，他也很好奇，如果能將破解籠中鳥的術拿到手，日向一族就完蛋了，生死都被控製。
而且……這個叛亂的分家人，挖宗家的眼睛幹什麽？換眼？
“哼哼哼，真是差勁啊，這腐朽的規矩，哪怕到了這一刻，也依然在發揮作用……分家人是籠中鳥，你們這些死守著籠中鳥之術不放，麵對分家高高在上，麵對村子卻又謹小慎微的宗家人，又何嚐不是籠中鳥？”
火門低垂著頭，發出了瘋狂地低笑，且笑聲越來越大。
這極為壓抑的笑聲，仿佛壓製了漫長時間，正在一點點釋放出來一樣。
“這就是宗家的眼睛麽，沒有被烙印鎖死潛力，沒有視野缺陷的眼睛……日足大人，萬分感謝，我很滿意。”
火門緩緩抬起頭，那雙沾滿了血汙的雙眼，陡然睜開。
他身後的卷軸，轟然展開，化作了一道道帷幕豎立在他四周，密集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紋路接連出現並蠕動著。
這是個複雜無比的特殊封印，正釋放出積累了漫長時間的瞳力，盡數灌入火門的體內。
那雙白眼吸收了極為龐大的瞳力，一時間，就湧現出恐怖的光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