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神不知鬼不覺
“好了,我知道,你們回去吧。”白羽完便往回走了。
等白羽的身影看不見了,瘟神才憤憤不平的道:“上神你看看她,如此的囂張跋扈,欺負的我是有苦不出~”他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太白金星望著白羽離去的方向道:“她變了很多,換做以前的她,不會理會這事的。”
眼看便要入冬蟾蜍正準備冬眠,哪裏是那麽容易找的。
白羽在院子裏的花圃裏挖了一個時辰,手挖破了,滿身滿臉的泥土也沒找到。
對了池塘,池塘底下會有,這個宅子裏碰巧有一個池塘,想也沒多想,白羽一頭紮進池塘裏,憋著氣,在冰冷的池底尋找。
然後浮出來換口氣繼續潛下去找,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白羽在一片淤泥的池底找到了。
白羽渾身濕噠噠的,她也顧不上,剝去蟾蜍的皮,跑到煎藥的地方,將蟾蜍入藥。
等白羽端著藥回到屋裏的時候,冷墨軒早已不省人事了,白羽扶起冷墨軒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端著藥,一手拿著湯匙撬開冷墨軒緊閉的牙關。
然後把藥一點一點的喂給冷墨軒,直喂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艱難的把一碗藥喂完,兩隻胳膊都酸的要命。
眼看就要亮了,白羽不敢耽擱,將蟾蜍皮切碎,和入明日要給病人們的藥裏。
若是白羽向大夫們提議加入蟾蜍皮,是不會得到同意的,再白羽也沒法和他們解釋自己這麽做的理由,總不能和他們瘟神的事吧,誰會相信,他們一定會以為白羽瘋了。
不如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治好這次疫病。
做好這一切,白羽回到冷墨軒屋裏,趴在冷墨軒床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冷墨軒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的清爽了許多,難道自己這是已經死了嗎?已經變成鬼了嗎?
他望向四周,發現白羽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她渾身沾的淤泥已經趕在了身上,頭發也亂糟糟的,白皙的臉上都是灰塵,顯得髒兮兮的。
但在冷墨軒看來她卻如此的美好,沒想到她沒能先離開自己,自己卻要先走一步了。
冷墨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撫摸白羽的臉,都鬼是摸不到人的,他以為自己的手會落空,誰知道卻實實在在的摸到了白羽。
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的呼吸。沒死,自己居然沒死,怎麽可能,這麽嚴重的疫病怎麽會被救活呢?
看到白羽這樣狼狽的樣子,冷墨軒覺得自己能死裏逃生絕對是白羽手筆。
白羽醒了過來,好像還沒睡醒,想要用手揉眼睛,卻被冷墨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入懷裏。
“謝謝你。”冷墨軒輕聲在白羽耳邊道。
“你怎麽知道是我救的你,不過是你命大自己熬過來了而已。”白羽著推開冷墨軒,“我身上都是土,你也不嫌髒。”
冷墨軒又將白羽抱住,“不嫌,不管你怎樣我都不會嫌棄你,你是我的妻子。”
入暴風般席卷而來的疫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一個個病人都被治好,也不再有人患病,陵縣的百姓恢複了以往的生活。
縣令站在城牆之上,看著百姓來來往往,車水馬龍,過著原本幸福安康的日子,他的眼睛不住的就紅了,老淚縱橫著。
早知道能治好,他又怎麽會白白斷送了這麽多條人命,他這一生也算是勤勤懇懇,一心為了陵縣的百姓,從衙門的破舊就能看的出來,這是個從不貪墨的好官。
這把年紀了居然連一房夫人都沒有,也沒有孩子,他早就把陵縣的百姓當做自己的孩子了。
隻可惜他能力不足,救不了他們,就像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一樣,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他渾身顫抖著,準備邁上城牆,從上麵跳下去,就全當是贖罪了。
一隻手搭在了縣令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衝動,他回頭一看,那人竟是冷墨軒。
“下官沒臉麵對陵縣的百姓~”縣令潸然淚下。
“懦夫!”冷墨軒嗬斥他,“你現在要做的是幫助當地的百姓重建家園,這場疫病正好在秋收時節,百姓門都沒有收獲糧食,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你去做,你卻要丟下他們?”
縣令知道,侯爺這是在給他找繼續活下去的理由,雖然生硬,卻很有用,“謝侯爺~謝侯爺~”縣令跪下來,給冷墨軒磕了個頭。
冷墨軒和白羽離開陵縣的時候,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出來相送。
白羽從馬車上看著這群人,又看看自己懷裏他們送的一些自家種的東西,雖然不值什麽錢,卻比那時她手中的血珠還覺珍貴。
一股暖流湧上心間,白羽不覺的便笑了,這次不是曲意逢迎的笑,沒有任何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震懾誰,就是打心底裏高興。
馬車按照來時的路回京城,路上的景色卻和來時的截然不同了,路兩邊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葉子幾乎都變黃掉落了,人煙稀少的道路上堆滿了落葉。
冬悄然而至,在白羽和冷墨軒剛剛回到京城的時候,迎來了第一場雪,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上飄落下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侯府的屋頂上沒一會兒工夫便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丫鬟廝們在雪剛剛停下來的時候就將路上的雪都掃到了一邊。
驚鴻閣屋裏燃起了炭盆,綠俏和玉沙聚在炭火邊上做著手裏的活計,樂安所有的穿戴都是這兩個丫頭做的,她們總繡房的活計她們不放心。
白羽抱著樂安在床邊看雪,這應該是樂安第一次見到雪,她好像什麽都懂,伸出手,指著屋外的雪,對著白羽咯咯的笑。
白羽也不敢讓樂安在床邊待太久,害怕凍著她,於是沒一會就把她抱到爐火旁邊,看著綠俏和玉沙做活。
冷墨軒這兩日忙的人影都不見,因為疫病的事還有一些後續的要務,所以他幾乎都是黑才回到侯府,有時幾日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