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直說
事實上周圍的環境，不至於那麽不安全，還需要專門一支隊伍前去查勘。
更何況，還要青雲親自帶隊，那就太看得起潛在的敵人了。
要知道，在真仙出來之前，便是九氣虛仙為尊，而九氣虛仙的數量少之又少，屈指可數。
除非是那些上界雲國的真仙再次衝撞出來，否則，他們一行基本上是不可能遇到危險的。
而楚天心知，成化子那批人在江澈子悍然巾肆虐下，恐怕不剩下幾個人了，完全不可能千裏迢迢追殺過來。
他們要是不趕回去匯報雲國，雲國知曉太虛境洞開的情報就太晚太晚了。
不過柳鳴並未糾結這一點疑問，還是服從地將指揮權交給了楚天。
跟在他身後的人更加不可能質疑楚天的決定，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邊。
一百來號人並不是一齊抵達的，而是交接好了自己的任務，陸陸續續趕過來。
由此可見，青蛇君真的是從各個地方將人手擠派出來，配合青雲先生的要求。
柳鳴也就跟著大家一起，站在隊列當中，靜靜等候命令。
隻不過，人員逐漸齊全之後，青雲卻始終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低頭看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動彈的意思。
這副模樣不禁讓眾人詫異起來，相互看看，看誰大膽先上去問問。
最終目光還是集中在了柳鳴身上。
柳鳴實際上不想成為這個出頭鳥，他相信青雲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大家立意的舉動，自然沒那麽多疑，然而左右一看，大家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
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義務，無奈歎了口氣。
考慮到不能讓大家失去信心，柳鳴還是站前一步，問道：“青雲先生，我們在這裏是等什麽嗎？”
“唔，是在等。”楚天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等……後麵什麽人嗎？”柳鳴又問。
“沒錯，唔，不對，不是人。”
楚天這才從沉思中驚醒，糾正了自己一句。
這一句話，便讓柳鳴一陣愕然，眾人楞了一會兒後，隨即嘩然。
“不是人，那會是什麽？”
“那肯定是妖怪了！”
“別胡說，除了妖怪，還可能是仙人，那些真仙……”
但不管是妖怪，還是真仙，都足夠讓大家耐不住心中揣測，紛紛議論起來。
有人禁不住大聲問道，蓋過了議論的聲音：“青雲先生，可是等某位真仙前來嗎？”
“不，不是真仙。”
楚天轉過頭，直視眾人雙目，“是妖怪，一批妖怪，它們應該快趕到了。”
頓時，一句話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為什麽是妖怪？”
“不對，你應該問我們為什麽要等妖怪？”
“青雲先生難不成和妖怪有什麽勾結？”
“我相信青雲先生，他是帶領我們跟妖怪大戰一場！”
所有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有些人是激動於青雲為什麽要等妖怪，還是眾人一齊等候，有些人則是各種尋找理由，為他們心目中的青雲先生大聲爭辯。
柳鳴閉上嘴巴。
到現在為止，知道要跟妖怪媾和消息的，不過是柳鳴等寥寥幾人。
而柳鳴，是有些猜測，但絕對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就把消息揭開了，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多嘴的。
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問出了那一句話？
柳鳴正在懊惱之時，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是青雲本來就有這個意思，不然按照青雲的理智，有太多辦法回避那個問題了！
對，就是這樣，青雲正麵回答，就說明他就是有意把答案揭曉。
柳鳴看向青雲，發現他一臉平靜，絲毫不見慌亂神色，氣息更是完全不見衝突停滯，似乎一切成竹在胸。
這種神情，在青雲臉上見到得最多，給人一種沉穩的力量。
往往看到這股神情，柳鳴便覺得心中安穩下來。
青雲既然有此打算，那必然有所應對，自己何須為青雲擔憂？
還是看看，即將抵達的妖怪是什麽德性吧！
眾人議論不休，喧囂衝天，爭論著妖怪跟青雲的關係，更有少數人，直接靠上前來，表情衝動，求問青雲親口的答案。
楚天看了片刻，開口道：“我說是妖怪，你們很奇怪嗎？”
聲音平靜，不高不低，卻是越過了所有人的嘈雜爭辯，傳到了眾人耳邊。
議論聲逐漸安靜下來。
大家的視線都投射到青雲身上。
對於青雲先生的權威，眾人還是足夠信服的，即便是心有不安，或者心中不滿，人們還是耐住性子，聽青雲先生解釋。
“告訴我，如果是你們來做決定，你們打算怎麽處置妖怪？或者，妖怪的下場在你們心中，到底怎麽個樣是理想結局？”
楚天環視一周。
“那當然是殺光它們！”立刻便有人脫口而出。
“嗬，你們覺得這個想法現實嗎？”
楚天點點頭，露出一抹微笑，看起來像是輕輕的嘲笑。
“不現實嗎？”那人在脫口而出後，也有些訕訕，自己摸摸頭，表情尷尬。
“當然不現實，妖怪何其之多，雖然不及凡人眾多，但絕對超過修仙者的數量。
除非全體修仙者可以放棄自身修練，放棄彼此的矛盾，花費好幾年，十幾年的功夫，這才有可能完全剿滅妖怪。
但稍有不注意，妖怪便會在某個角落死灰複燃。
你這個想法，說起來挺振奮士氣的，但說到實踐操作，不值一提。”
不用青雲開口，柳鳴便搖著頭，將這種想法懟了一遍。
楚天聳聳肩，目光微移：“那麽還有其它想法嗎？”
眾人遲疑一陣。
有了第一個人做出頭鳥被懟一頓，自然剩下的人都要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再說話，免得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人。
“青雲先生，柳鳴家主，我覺得妖怪的罪行不能饒恕，還是需要製裁才能解人類之仇。”
又一個人站出來說話，“按照我的意見，不至於殺光它們。
但要盡量消滅它們的天妖和上妖，然後在人類的監管下控製它們中下妖的數量。
必要的時候對妖怪進行大規模絕育，僅允許少部分妖怪交配。
最重要的，是禁止妖怪修練。
這樣隨著時間過去，妖怪必定退化成普通動物的模樣，到時候人類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