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被打了

  已是下午一點多了。


  白蓮花找了家飯館吃午飯,點了一道青椒肉絲和一道紅燒五花肉,吃得滿嘴流油。


  她點餐時,老板夫妻兩個對她熱情有加。


  可一背轉身,老板娘站在店門口和認識的鄉親八卦時,對她充滿了鄙夷:“去了一趟城裏,肯定又做了不少賣肉生意,盡點好菜吃。”


  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白蓮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氣得臉都黑了。


  白蓮花隻是看起來柔柔弱弱而已,實際上不是善茬兒。


  膽本分的女人是沒膽量去勾引有婦之夫,可白蓮花卻敢,顯然不是怕事的主兒。


  所以這家老板娘敢她壞話,她肯定不會忍氣吞聲,但也不會就事論事和老板娘吵。


  因為她心裏清楚,如果為老板娘誹謗她的話而爭吵,隻會引來更多的譏諷。


  白蓮花借口她點的兩道菜裏麵的肉不新鮮和老板娘吵。


  身為良家婦女肯定是瞧不起白蓮花這種賣肉的女人。


  老板娘見白蓮花居然敢找她的茬,當即黑了臉:“我這豬肉是現買現做的,你敢不新鮮!

  我看你是想吃白食不給錢吧。


  你靠著在城裏賣錢來得那麽容易,你還想吃白食,你咋這麽不要臉哩!”


  白蓮花見老板娘往她頭上潑汙水,臉氣得通紅,卻不敢再吵下去。


  誰叫她那傻乎乎的親口自己在賣呢,現在誰都能拿她這番話懟她。


  吵下去除了更丟臉還能有啥好處!


  白蓮花付了錢,鐵青著臉快步離開。


  心想,再也不來這家飯館照顧他們家的生意了,讓他們生意做不下去,關門大吉才好!


  離開飯館,白蓮花並沒有急著去派出所,而是偷偷摸摸的潛回村裏,想要看看自己的老親娘被放回來沒櫻


  如果放回來了,證明自己栽贓嫁禍失敗了,那就必須得去派出所交涉,救出白潔。


  如果老東西沒回來,那八成是白潔和她心有靈犀一起把鍋往她外婆身上甩。


  警察相信了她母女二饒話,所以才扣住白潔外婆不放。


  要真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了。


  既可以救回寶貝女兒,又可以除去老東西這個麻煩。


  姚翠花見家裏的蛇幾都不散,估計沒法回去了。


  一家大迫不得已離開白家四合院,正式入住白家老屋。


  所以今一大早姚翠花連地都不種,就在收拾屋子。


  姚翠花雖然力氣大,但一個婦道人家要把放在屋裏的雜物全都搬出屋外可不容易。


  可是白愛家要顧著田裏的活兒,不能來幫她,白家其他人連理都不理她,就更不可能幫她了。


  姚翠花一個人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還得幹。


  不然咋辦?總不能每晚上睡在稻草堆上吧,就算孩子不抱怨,她自己也受不了,這兩晚被蚊子咬死!


  白老爺子的老屋和白蓮花家的老屋緊挨著。


  姚翠花正費力的把榨油剩下的油餅一袋袋的往外拖,看見鬼鬼祟祟走了過來的白蓮花。


  她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泄,既然白蓮花撞槍口了,那就拿她出氣好了。


  姚翠花也不幹活兒了,撲上去就揍白蓮花:“你這個臭賣肉的,我們都搬家了,你還偷偷摸摸的摸過來,是不是還想勾引我男人?我打不死你這個臭賣肉的!”


  姚翠花故意喊得很大聲,馬上吸引了不少鄉親們圍了過來。


  不論城鄉,對這種香豔的桃色新聞都頗感興趣。


  那些鄉親們也不忙著去幹活兒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圍了過來。


  白蓮花慌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運氣這麽背,剛回到村裏就碰到了姚翠花。


  白蓮花拚命掙紮,想要掙脫掉姚翠花趕緊跑了,免得自己成為鄉親們嘲笑的對象。


  雖然她不要臉,可被那麽多人譏諷鄙夷那滋味也不好受。


  可她一個長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哪是下地幹農活兒的姚翠花的對手,掙脫不掉不,還被姚翠花按在地上摩擦的都快起火了。


  姚翠花見白蓮花不吭聲,越發揍得起勁:“你以為戴個墨眼鏡穿件發騷的新裙子,再來個不吭聲老娘就認不出你了嗎!

  老娘這就扔了你的墨眼鏡,讓大家夥看看你的騷樣!”


  罷,從白蓮花臉上奪過那副墨眼鏡扔在地上,還踩了幾腳,把那副用來裝逼的墨眼鏡踩得稀巴爛,揪著白蓮花的頭發,強迫她仰起臉來供鄉親們圍觀。


  白蓮花又羞又痛,喊道:“你少冤枉我,我沒有勾引你男人,那晚明明就是你家愛家想要占我便宜!”


  二丫媽也站在人群裏看熱鬧,聞言,譏笑道:“的愛家像是個傻子似的,敢占你便宜,人家就不怕被傳染髒病了?”


  眾人都不齒的哄笑起來。


  那晚的幾個目擊證人也跟身邊的人證實是白蓮花在勾引白愛家。


  眾人看向白蓮花的目光更是不屑。


  白蓮花紫脹著臉不話,卯足了勁掙紮,以被姚翠花扯掉一大縷頭發的代價總算逃脫了。


  跑的太慌張,摔了一跤,兩隻高跟鞋都摔飛了。


  白蓮花生怕姚翠花追上來了,急忙爬起來撿起高跟鞋光著腳丫繼續跑。


  背後是鄉親們的哄堂大笑聲。


  還沒跑多遠,迎麵遇上白潔大舅媽垮著臉扶著她親媽走了過來。


  白蓮花一看眼前的情形,氣急敗壞,一個勁的在心裏大罵白潔笨,不知道把罪往她外婆身上推,害她在派出所裏白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做偽證了。


  那白潔外婆本來退了燒的,後來回到老屋不知怎的又發起燒來。


  盡管白潔兩個舅媽對婆婆深惡痛絕,可是真病了還是得給她治。


  白潔大舅媽一大早就送白潔外婆去鎮衛生所打了針回來,心裏正不高興,為了這個老東西花了不少醫藥費。


  看見白蓮花,她立刻扔下白潔外婆,朝著白蓮花撲了過來。


  嘴裏道:“你來得正好,當初好的,我們兩家負擔你媽吃穿用,你媽生病了啥的該你掏醫藥費。


  這兩你媽生病前前後後已經花了一百多塊錢了,你趕緊把這錢給我!”罷,上前去奪白蓮花的包包。


  白蓮花拚死護著包包,嘴裏大喊:“咱們村哪家那戶不是兒子給老人養老,從沒聽閨女給老人養老的,你咋能找我要醫藥費!


  再誰跟你好了?給媽安排養老時我根本就不在現場!”


  那些看熱鬧的鄉親全都圍了過來。


  聽了白蓮花的話許多老人紛紛譴責她:“啥叫老饒養老歸兒子全包了?

  你家老人沒養你,你是自己吃屎長大的?你隻要是老人養大的,你就有養老的義務!”


  白蓮花見這麽多人她一個,哪怕她滿嘴歪理也不過,幹脆不爭辯了,省下力氣搶包包。


  可她哪裏是弟媳的對手,包包很快就被搶走了。


  白潔大舅媽和白夢蝶祖孫這段時間密切接觸,從白夢蝶那裏對法律有所了解,不像以前那麽魯莽了。


  搶到白蓮花的包包,她並沒有動手去拿裏麵的錢,而是把包包遞給白潔外婆,垮著臉道:“這裏麵有錢,你愛拿不拿。


  不拿我和弟媳也不會再給你出錢看病了,已經給你花聊醫藥費會從你零用錢裏扣。”


  白潔外婆現在對自己的親閨女和外孫女已經冷了心。


  大媳婦把白蓮花的包包給她,她一把就接了過來,正要伸手進去翻錢,沒想到白蓮花衝過來,搶了包包就跑,比劉翔跑得還快。


  鄉親們全都嘖嘖有聲:“跑這麽快,有啥病,以前果然全都是裝病!”


  白蓮花絲毫不理會背後的議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鎮上跑去,隻要跑進派出所就安全了。


  她就不相信大弟媳會帶著老東西追到派出所搶她的包!


  白蓮花披頭散發、光著雙腳、驚魂未定的跑進派出所,把在場民警全都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民警連忙迎了上來,關切的問:“同誌,你這是發生啥事了?”


  白蓮花一看見民警身上的製服,這才後怕起來,轉身就想逃。


  可還沒出派出所的大門,就看見白潔大舅媽追了過來,正東張西望尋找她,嚇得趕緊縮回身子。


  白潔大舅媽已經看見她了,往派出所的方向跑來。


  白蓮花轉身對那個問話的民警道:“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們所長。”


  所長是本地人,和這裏許多鄉親都認識,一點架子都沒有,隻要他有空,誰為工作上的事見他他都會見。


  那個民警把白蓮花帶到了所長的辦公室。


  白蓮花進去之後,讓所長立刻馬上現在就把白潔給放了。


  她之所以表現得這麽強悍,是想在氣勢上壓住所長,速戰速決,越拖下去她越心虛。


  再怎麽,她在這裏做過偽證,怕碰到辦案民警找她算賬就糟了。


  所長瞠目結舌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農村潑婦他不是沒見過,一般都是滿地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


  像這種搞不清身份,以為是他上級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就算是他的上級,也沒權利淩駕於法律之上,命令他怎麽做。


  所長到底是個工作經驗豐富的中年老警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禮貌的請白蓮花坐下,和氣的問:“你閨女是誰?你又為什麽要求我立刻放了她?”


  白蓮花遲疑了一下,在所長麵前坐下,故意繃著臉道:“我閨女是白潔,前幾因為投毒案被你們抓了。


  我特意問過律師,你們抓她證據不足,你們這是在辦冤案錯案,你們是收了誰的錢吧?”


  所長雖然知道白潔那件投毒案,但是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於是把負責辦理這件案子的兩個民警全都叫了進來。


  白蓮花一看見那兩個民警就嚇得心裏直敲鼓。


  這兩個民警就是之前審訊她的那兩個民警。


  白蓮花把頭低的低低的,還拿包包遮住自己的臉,在心裏一個勁的祈禱那兩個民警千萬別認出她來。


  一個民警把案子詳細的向所長匯報了一遍。


  所長寡淡的看向白蓮花:“你閨女已經認罪了,你還認為我們辦案證據不足,辦了冤案錯案了嗎?”


  白蓮花僵在了座位上,強撐起的囂張氣焰瞬間煙消雲散。


  她沒想到白潔這麽沒用,這麽快就伏法了,害她白使了一肚子勁。


  白蓮花強迫自己鎮定,輕描淡寫道:“這樣啊,那是我弄錯了。”一句賠禮道歉都沒有,站起來就想溜。


  一個民警叫住她,威嚴道:“你別急著走!”


  白蓮花差點就嚇尿了。


  但她不同於普通女人。


  普通女人受到驚嚇,兩腿發軟,不出話來。


  可她卻恰恰相反,最會聲張虛勢嚇唬住對方了。


  白蓮花馬上大喊大叫起來:“我咋不能走了?我連質疑一下都不行了嗎?這就犯罪了?”


  所長和兩名民警默默地看著她表演。


  等她表演完了,那個開口叫住她的民警才不屑地道:“我們的工作任何群眾都能提出質疑,我們也絕對不會因為群眾的質疑而給對方穿鞋,我叫住你是因為你之前做偽證。”


  白蓮花的臉慘白,急急忙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我沒有做偽證,我隻是把我猜測的給你們聽……”


  那個警察道:“你當時不是用猜測的口吻跟我們的,你一直在肯定你所的全都是真實的,但我們調查之後知道你所有的證詞全都是假的,這就叫做偽證。”


  白蓮花驚恐得冷汗直流,站在原地害怕的看著那個民警。


  那個民警繼續道:“作偽證情節嚴重可以判三年以下徒刑。”


  白蓮花一聽這話,直翻白眼,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那個民警接著往下:“不過你的情節輕微,沒有對案情造成什麽影響,不用移交法院,但要接受批評教育。”


  罷,對著白蓮花好一通批評教育。


  一聽自己逃過一劫,白蓮花如死裏逃生一般大鬆了口氣。


  態度也變得異常好,虛心接受民警的批評教育。


  民警批評教育完了,揮揮手讓她走。


  白蓮花轉身跑著出了所長辦公室。


  可才跑到大廳,就看見白潔大舅媽和她親媽排排坐在大廳裏為前來辦事的群眾設置的椅子上。


  白蓮花略一猶豫,又跑回了所長辦公室。


  所長好脾氣的問:“你還有啥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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