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搶粽子

  白夢蝶笑著對老太太道:“啥時候包的粽子,我咋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們家不包粽子呢。”


  老太太道:“你和你哥早上去城裏我就坐在家裏包粽子了,你當然不知道,端午節不吃粽子那能叫過節嗎。”


  白夢蝶笑了笑,讓石磊給她倒洗澡水,洗完澡便坐在房間裏學習。


  雖高中的知識她記得大半,但還是有一半忘記了,得翻書才能記起來。


  為了逆襲她也是蠻拚的。


  白威和彩虹收拾完了碗筷,老太太不僅給他們每人五個粽子,還一人給了幾塊綠豆糕和芝麻糕。


  不過老太太不是白給的,把他們好好教育了一通,告誡他們不能這麽懶。


  從懶,長大會變懶漢,以後連口熱屎都吃不上。


  雖然白威和彩虹全都站在她麵前老老實實的聽她念叨,可老太太真沒把握這姐弟兩個聽進去幾句。


  白威和彩虹等老太太教育完了,撒丫子全都跑了。


  才跑出院子不遠,就遇到彩玲。


  彩鈴盯著他們手裏的粽子,命令道:“你們一個人給我一個!”


  “就不給,這粽子是我們幫奶奶收拾碗筷換來的。”白威完,繞過她跑了。


  彩鈴氣的直跺腳,想要勒索彩虹,結果彩虹也趁她不備溜掉了,彩鈴差點氣炸。


  雖然白威和彩虹跑掉了,但他們吃飽了,這粽子一時半會是吃不下的,於是拎著各自的粽子回到家裏。


  姚翠花夫妻兩個下午把賣不完的豬肉送到姚翠花娘家。


  那麽多豬肉姚家一頓也吃不了,姚老太指揮著白愛家夫妻倆做成熏肉,這樣肉就能放好長時間,慢慢吃了。


  等所有的肉都做成了熏肉,姚老太這才讓他們回家。


  夫妻倆又累又熱,回到家裏就不想動彈。


  見白威和彩虹提著粽子回來,姚翠花冷著臉問:“哪來的粽子?”


  “幫奶奶洗碗,奶奶給的。”白威答道。


  姚翠花劈手奪過彩虹手裏的粽子,分了白愛家三個。


  斥責他姐弟道:“老娘每給你們做一日三餐,就沒見你們哪個幫我洗一次碗。


  吃你奶奶幾個粽子,你們還幫著洗碗,你們這兩個賤骨頭!”


  彩虹見自己的粽子被搶走了,想鬧又不敢鬧,委屈的癟著嘴。


  白愛家再餓也不會搶自己孩子的吃食,把手裏的那三個粽子還給彩虹。


  不滿的對姚翠花道:“大過節的,咱們沒包粽子給孩子吃就已經對不起彩鈴姐弟三個了,你還搶彩虹的,你咋吃得進去!”


  “我咋吃不進去了?”姚翠花剝開一個粽子,大口吃了起來,“彩鈴姐妹兩個跟蝶那個賤人差不多大,人家啥都會幹,又會賺錢,再瞧瞧咱們家兩個草包!

  他們要吃粽子,非等著老娘來包?家裏又不是沒有糯米,他們自己包不行?就你會慣著彩玲幾個!”


  白愛家被罵得目瞪口呆,幾個孩子之所以會這麽懶,明明就是姚翠花慣出來的,現在卻把大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白家四合院裏,白夢蝶還沒學上半個時,田春芳就端著一碗粽子走了進來,溫柔道:“蝶,先別忙著學習,吃個粽子應應節。”


  白夢蝶瞟了一眼那碗粽子,嫌棄道:“我不吃冷粽子。”


  她前世在超市買回的粽子都是熱透了才吃的,吃冷的不拉肚子麽。


  田春芳莫名其妙道:“粽子涼的才好吃,你咋要吃熱的?”


  白夢蝶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果然這一帶吃粽子都是吃涼的。


  她有點好奇,涼粽子是個什麽口感,於是接過田春芳遞過來的一個棗泥粽子。


  講真,老太太她們包的粽子模樣好醜。


  包粽子是門技術活,大多數人都包不好看,隻要好吃就行了。


  白夢蝶剝開粽子,白白的糯米上染上了粽子葉的綠色。


  一股粽子葉的清香混合著糯米的飯香直往鼻子裏竄,白夢蝶晚飯明明吃飽了,現在又有食欲了。


  她咬了一口涼透聊粽子,果然比熱粽子更好吃,前世都沒想過粽子能冷著吃……


  一個粽子還沒吃完,白愛國站在門口道:“春芳,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啥事呀。”田春芳放下手裏的碗,著話走出了房間。


  這時,白潔兩個舅舅舅媽全都來了。


  白潔舅媽一進院子就喜慶的喊著:“大伯大媽,端午節安康,我們來送節禮了。”


  白愛國夫妻兩個見狀,便去招待客人了。


  老太太見白潔兩個舅媽手上全都提著禮物,嗔道:“都是自家人,送啥節禮?”


  白潔大舅媽把手上的禮物放在八仙桌上,笑著道:“往年可以不送,今年必須得送,大伯一家今年幫了我們兩家多大的忙。


  要不是你們家,我們哪能跟白蓮花的律師要到那麽多賠償?”


  老爺子擺擺手:“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來,我們都姓白,幫你們一把是應該的。”


  白潔舅媽擔憂道:“這都過去一個禮拜了,也沒見白蓮花和她那個狗屁洪律師送錢來,該不是騙我們的吧。”


  白愛國笑著道:“這個應該不會,白蓮花他們不送錢來我們就不簽字,白潔就得繼續羈押。


  等她判了刑,我們還是可以要求民事賠償的,這筆錢她們跑不掉,隻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老爺子也道:“都沉住氣,大幾萬塊錢,白蓮花得想辦法去籌,哪那麽快就籌到了。”


  白潔舅媽這才暫時放下心來,兩對夫妻跟老爺子等人聊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家了。


  老太太讓他們把東西拿回去,白潔兩個舅舅舅媽不肯,雙方拉扯了一番,老太太就收下了那些禮物。


  白潔舅媽的沒錯,他們家幫了她們兩家大忙,收他們的節禮也不為過。


  白潔兩個舅舅舅媽離開之後,老太太等人看了看兩家送的禮物。


  兩家準備的禮物一模一樣,兩瓶酒,綠豆糕和芝麻糕各一包,二十個鹹鴨蛋,外加一塊布料。


  布料的顏色很鮮豔,一看就是買給白夢蝶的,料子也不差,不是在鎮上買的,應該是在縣城買的,可見她們很有誠意了。


  老太太把那兩塊布料連同前兩白愛蘭送節禮時順便給白夢蝶買的一塊布料一並交給田春芳,讓她給大寶貝再做幾條裙子。


  現在兩個媳婦都在做布頭生意,不怕沒布料做衣服,給白夢蝶多做幾條裙子也無所謂。


  田春芳拿著那幾塊布料進了自己的房間給白夢蝶做裙子。


  田春芳很是發愁,閨女太胖了,好看的樣式都得收腰,她穿不了。


  左思右想,隻能還是給白夢蝶做娃娃衫,在細節上改動一下就行了。


  白愛國跟在田春芳身後進了房間,而且還把房門關上了。


  田春芳看了他一眼:“要商量啥事,搞得這麽鄭重。”


  著話,她把一塊花布平鋪在床上,量尺寸。


  白愛國吞吞吐吐道:“我不是跟你們了嗎?廠裏要改革了,這改革的內容就是要求分給各個職工的房子給買斷了。”


  田春芳愣了一下,隨即麵露喜色的問:“買斷了那房子是不是就是自家的了,再也不是單位的了,對吧?”


  “嗯呐!”白愛國沉重的點零頭,“但你也別高心太早了,單位要一平方一千五百塊買斷。


  我那套房子有六十平米,得要九萬塊錢,我手上隻有四萬三的存款,還差一大半。


  這剩下的四萬多塊錢咱上哪兒弄去?

  房屋買斷的錢一個月內必須得交,不然就取消購房資格。”


  “啊,要這麽多錢呀。”田春芳呆住了。


  她茫然無措的問:“那咋辦啊。”


  白愛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艱澀道:“你一直和爸媽他們生活在一起,你估計爸媽和愛民手裏有多少存款,先把爸媽他們的錢借來應個急。”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動老饒積蓄。


  老人手裏有積蓄,這日子過的才安心,一分錢的積蓄都沒有,會心惶惶。


  可他現在走投無路,必須得想盡辦法在一個月內籌到錢把房子買下來,不然房子就被收回了。


  田春芳在心裏認真估算了一下:“媽手上可能有個兩三千吧,二房家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有四五千吧。”


  她為難的皺著眉毛:“爸媽年紀都大了,手裏總得要幾個錢以備急用。


  二房家的老大都二十多了,要親事要蓋新房,處處都要用錢。


  雖我們開口向二房和爸媽借錢,他們肯定會借的,但這口我們咋張啊。


  四萬多,不是個數目,爸媽和二房損失利息也就算了,這借的錢我們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還上!”


  白愛國歎了口氣:“現在顧不上這些,先把房子買下來再。”


  田春芳扳起手指計算:“爸媽和二房那裏滿打滿算,最多隻能借到一萬塊錢,還差三萬多的缺口……上哪兒借去?”


  白愛國思忖了幾秒,道:“蝶不是有一萬塊錢在媽那裏嗎,先借來買房。”


  “……那也不夠。”田春芳愁眉不展地道,“還差兩萬多哩!”


  雖然她也知道白夢蝶有一萬塊錢放在老太太那裏,但她不敢提,怕白愛國誤以為她在打他閨女錢的主意。


  白愛國鎖眉道:“也不知道蝶除了那一萬塊錢手裏還有多少錢,把她的錢也全都借過來應個急。”


  田春芳也不給布料量尺寸了,道:“蝶過她有一筆五千塊錢的稿費,還有一筆今賣資料書賺的八百塊,其他零零碎碎的錢我就不清楚了。”


  白愛國點點頭,道:“加起來至少有六千,這已經不少了,再加上白潔要賠給咱蝶的五千塊,有一萬多了,就隻差一萬了。”


  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咱家買房,扛大梁的竟然是咱閨女~”


  雖離目標越來越近了,可這一萬塊還真難借來!


  白愛國默默在心裏篩選著還能借到錢的地方。


  鎮上白家能湊的出一萬塊錢,但人家不會借,不僅不借,還會嘲笑他們窮,連套福利房都買不起。


  這個口不能開,開了就是自取其辱。


  半晌,田春芳猶猶豫豫道:“白蓮花賠給咱三家庭外和解的錢一個月之內能夠到賬吧,要不,咱們找白潔大舅媽借?”


  白潔大表弟可是能夠從白潔那裏得到一萬澳賠償,足夠湊足買房款了。


  白愛國不假思索的否定了:“她家的錢咋能借?那錢要給她兒子看病用。”


  田春芳一聽這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田春芳道:“我先去問一下爸媽和二房手上有多少錢吧。”


  白愛國拉住她:“大過節的,讓老爺子他們好好過節,等明給蝶過完生日咱們再提這事。”


  田春芳應了聲“好。”,愁眉深鎖的給白夢蝶做裙子。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停下手頭的活兒,疑惑的問白愛國:“你手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存款?”


  她雖然不掌管家裏的財政,但他夫妻二人存款有多少白愛國從來就不瞞她。


  她記得明明隻有兩萬五千塊左右,怎麽突然就變成四萬三了?

  白愛國見她問到這頭上,知道下崗的事瞞不住她了,隻得告訴了她實情。


  他下崗了,有一萬澳下崗費,和以前的存款湊起來,所以有四萬三。


  田春芳如五雷轟頂一般半都回不過神來,反複念叨著:“咋下崗就下崗了哩。”


  等回過神來,立刻嚴肅地問:“你都下崗了,那你這一個星期待在城裏幹啥哩?”


  沒工作了,那就回來種田,躲在城裏算咋回事?


  白愛國道:“我在城裏找了一份臨時工。”


  田春芳頗感意外道:“你這麽快就找到了工作?這份臨時工能幹多久?工資多少錢?”


  白愛國啟動謊模式:“是熟人介紹的,所以才這麽快。


  隻要幹得好,老板滿意,想幹多久都行,工資和我在國棉廠當幹部的工資差不多。”


  田春芳鬆了口氣:“隻要有工作,又能長長遠遠的幹下去,管他臨時工正式工,總比沒工作強。”


  又關切的問:“你現在這份工作累不累?我跟你,重體力的活兒不許你幹,你都多少年沒幹重體力了,猛的幹重體力活兒你身體受不聊,那還不如回來種田。”


  白愛國建田春芳不僅不抱怨他下崗了,還怕他幹重體力活兒傷身子,心裏暖暖的。


  他摸了摸肋骨上方,那是他這一個星期搬磚頂出的於傷。


  他笑了笑:“你在胡思亂想個啥?我怎麽可能去幹重體力的活兒。


  我以前好歹是個國營單位的幹部,上哪兒找不到一份坐辦公室的工作!”


  田春芳見他的信誓旦旦的,也就相信了,繼續給白夢蝶做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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