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追蹤
孩子們走了之後,白愛國夫妻倆商量了很久。
雖然白夢蝶描述的前景很美,但他們家本就欠著陳子謙的錢還沒還,又找他借錢,怎麽都不過去。
要是讓陳子謙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家借錢不還,還繼續借,還不知怎麽看他們一家人,肯定會以為他們一家在算計他們兒子。
因此寧願錯過白夢蝶所的買房紅利,也不願再向陳子謙借錢。
白夢蝶心裏掂記著買房一事,可下午放學回來吃晚飯根本就碰不上白愛國夫妻倆,他們早就出攤賣大排檔去了,想問他們考慮的怎樣了也無從問起。
下了晚自習回來,洗過了澡,睡白夢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半夜裏,聽到田春芳夫妻收攤回來的聲音,白夢蝶馬上就睜開了眼睛,穿著睡裙走了出來。
田春芳看見她,問:“咋醒了哩?是不是我和你爸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白夢蝶搖搖頭:“不是的,是我想買鵬城花園的房子想的睡不著,想問一下爸媽考慮的怎麽樣了?”
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白愛國咳了一聲,道:“我和你媽商量過了,現在不買房。”
白夢蝶大失所望,不過不願意就這麽放棄,於是服他們道:“鵬城花園是個中型區,人口有幾萬。
我們在裏麵買了住房,再買兩個車庫開早點店,生意肯定好。
我們家就不用再做露早點生意了,露生意太辛苦了,風裏來雨裏去。
現在是夏季要好點,等到了秋冬季節就受罪了,而且雨大了還得歇業。
如果我們在鵬程花園有自己的早點店,不管刮風下雨也不用歇業,人在室內風不吹雨不淋,不受罪。”
田春芳歎了口氣道:“你的再好也沒有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哪。”
白夢蝶抿了抿唇:“陳子謙不是可以借錢我們嗎?”
田春芳嗔道:“人家借我們就真的借?臉皮咋能那麽厚哩!”
白夢蝶雖然不再吭聲,但心裏很是不甘。
田春芳寬慰她道:“買房的事你別急,我們這區兩年之內才拆遷,至少還能在這裏住一年。
我們再擺一年的露早點生意,加上大排檔的生意,至少能賺二三十萬。
到那時欠子謙的錢早就還清了,我們手上又有存款,再買房也不遲。”
白夢蝶提醒道:“那時房價早就漲了,我就怕我們家賺得那點錢還不夠房價漲價的差價。”
田春芳嗤道:“房價怎麽可能漲得那麽快? 漲那麽快誰買得起? 誰又肯買?”
白夢蝶撫額,房價越是上漲? 人們越是恐慌? 買的人越是趨之若鶩,還怕沒人買?
可她知道這麽田春芳是不會信的。
白愛國走過來摸了摸白夢蝶的頭:“隻要我們勒勞肯幹? 總有一會住上大房子的。”
白夢蝶見白愛國都這麽了,也隻能放棄? 不過躺在床上隻要一想到錯過了發財的機會她就難受得睡不著。
所以佛? 無欲無求才心會安寧還是很有道理的。
轉眼到了星期六,下午六點多,湖大附中早就放了學。
徐露露想,現在白夢蝶肯定在家? 她這時候再往她家打電話? 接電話的人肯定是她。
可是沒有想到,電話撥通之後,接電話的是個中年男人。
徐露露問白夢蝶在不在家。
中年男人告訴她,白夢蝶揮沒有回家,問她是誰? 找白夢蝶有什麽事,他可以幫著轉告。
徐露露隻好把找白夢蝶的目的告訴了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告訴她? 他是白夢蝶的爸爸,還告訴她? 他們一家人再三商量過,目前不打算買房。
白愛國的話像一盆涼水一樣澆在徐露露的頭上? 讓她心都涼透了。
她一直抱著希望? 白夢蝶能讓她家人在她手裏買房? 她這個月的業績就不會為零了,可現在希望破滅了。
徐露露唉聲歎氣的給陳子謙打電話,告訴他白夢蝶這邊放棄了買房。
陳子謙大感失望,問:“你就沒有問一下白夢蝶的家人為什麽不肯買房?”
“我怎麽沒問!”徐露露委屈吧啦道,“白爸爸他們家拿不出錢了,還他們家有房子住,目前不需要買房。”
陳子謙想了想,對徐露露:“你別灰心,一定要找到白夢蝶本人。
告訴她,如果她在鵬程花園買房子,你給她爭取七折的優惠,她八成會動心。”
徐露露嘟囔道:“她動心有什麽用,她父母不拿錢出來,她也買不了房呀。”
“這些你別管,你按照我的做就行了。”
陳子謙頓了頓,又:“如果你能夠把房子成功的賣給白夢蝶,我額外獎給你三千塊錢。”
一聽到有一筆豐厚的獎金可拿,徐露露充滿了鬥誌:“那我就再試著想辦法服白姐在我們這裏買房!”
掛斷電話,陳子謙扭頭去看離他不遠的白夢蝶,她正專心致誌的在把下個星期要上傳的網文定時。
既然已經來了網吧,那就玩一把遊戲吧,陳子謙專心玩起了遊戲。
給下個星期要上傳的網文定時不是什麽難事,不到一刻鍾白夢潔就全搞定了。
她想關電腦走人,卻看見陳子謙在玩遊戲,心想,等他玩完了這把再走,於是看自己書的評論區。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肺都氣炸了。
吳文才那個狗東西居然跑到她的書評罵她是賤人ing,還罵她是個死撲街。
白夢蝶二話不跑到他的書評罵他全家都是賤人ing。
還反唇相譏,雖然我是個死撲街,但比你和你的爛貨女神撲的好多了,至少姿勢沒你們一對狗男女那麽難看。
罵完了人,見陳子謙一把還沒有打完,白夢蝶又百無聊賴的登QQ,看有沒有消息進來。
消息沒有看見,倒看見肖大偉被踢了。
白夢蝶用腳趾頭都能猜出是陳子謙幹的好事,她又重新加了肖大偉。
恰好此時肖大偉也在電腦跟前,看見了白夢蝶發來的好友驗證消息,他連忙點了通過,然後委屈巴拉的問她為什麽加了他,又刪掉了他。
白夢蝶心裏充滿了負疚感,又不知該怎麽解釋。
半晌,謊道:“可能是無意中把你刪掉了吧,我自己都不知道。”
肖大偉向來心胸寬闊有肚量,聽了她的解釋,立刻釋懷。
兩個人在QQ上相聊甚歡。
陳子謙打完一把遊戲,探頭去看白夢蝶,見她跟人聊,問:“跟誰聊?”
白夢蝶給肖大偉發了條消息:“不早了,我是在網吧上網跟你聊的,我得回去了,下次咱們再聊,拜。”
肖大偉很體貼,半點不糾纏,也了再見,還叮囑她回家注意安全。
白夢蝶關閉了肖大偉的聊窗口,這才麵若寒霜的扭頭瞪著陳子謙:“你為什麽登我的QQ,還把肖大偉給刪了,尊重人你懂不懂?”
東窗事發了。
陳子謙僵了僵,道:“我……不喜歡肖大偉。”
白夢蝶關了電腦,背起書包:“誰要你喜歡他,他又不跟你做朋友!”
陳子謙也趕緊關了電腦,背起書包,緊跟在她身後出了網吧:“那我以為你也不喜歡他,是他死纏爛打,你沒辦法才加他的好友,所以我就幫你刪了他。”
“這個理由豬都不信,你看我比豬還笨嗎?”白夢蝶很是不滿。
陳子謙隻好做伏低:“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蝶,我以後再也不敢這麽做了。”
其實白夢蝶心裏沒那麽生氣,在肖大偉和陳子謙之間,她肯定是偏向陳子謙這邊的。
但她不能不佯裝生氣,還是非常生氣的那種,不然她怕陳子謙得寸進尺,老是幹涉她。
她和他關係再好,但前提是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不希望被任何人幹涉她的自由。
白夢蝶走在前麵氣鼓鼓,陳子謙跟在她身後賠著心,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還以為是男孩子在哄女朋友。
有幾個女孩子見了,覺得白夢蝶身在福中不知福,憤憤不平的議論道:“瞧那女生矯情的,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拽得尾巴翹上了,居然給自己的男朋友擺臉色看。
也沒看看她那姿色給她男朋友提鞋都不配,她這麽作作地,遲早有一會把她男朋友給作沒了,到時哭不死她!”
白夢蝶氣得直翻白眼,卻無言以對,因為那幾個女孩子的好有道理,她的確沒有陳子謙好看。
如果兩個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好像她必須得讓著他。
不然他有那麽多女孩子偷覷,她敢擺臉色給他看,不知會有多少女孩子撲上來安慰他,遲早把她擠一邊去。
白夢蝶還是蠻慶幸兩個人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她擺臉色他看也無妨,再本來就是他錯了。
陳子謙也聽到那幾個女孩子的議論了,當即黑臉朝那幾個女孩道:“是誰我們家蝶給我提鞋都不配了,明明是我給她提鞋都沒資格好嗎?你們再胡心我揍人!”
那幾個女孩子嚇得臉都白了,馬上跑得一個都不剩了。
白夢蝶心裏的氣這時也散了,停下腳步對他道:“你趕緊回學校吧,我自己回家。”
“那怎麽行?你看都黑了。”陳子謙指了指路燈,“我怎麽能夠讓你走夜路?”
白夢蝶哭笑不得:“雖然黑了,可現在也不過七八點而已,路上行人這麽多,還是蠻安全的。
再了,這裏離我家不過一站路,到處都是認識的人,能出什麽事呀。”
最關鍵的是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跆拳道黑帶,一般男人製不住她。
陳子謙嗤之以鼻:“在自己家門口遇害的女孩子還少嗎,再都這麽晚了,你就不讓我去你們家吃一頓飯嗎。”
他的要求實在是太剛需了,白夢蝶不能不答應。
兩個人又走了十多分鍾,眼看就要到了國棉廠家屬宿舍區的門口,陳子謙突然問:“蝶,如果和你家有摩擦的某個街坊家的孩出事了你會救嗎?”
“會啊。”白夢蝶不假思索的答道,“摩擦歸摩擦,可是人性還是要的,怎麽能夠見死不救呢?架照打,人照罵,孩也照舊。”
她上下打量著他,嚴肅的問:“你看見哪個和我們家有摩擦的街坊的孩子出事了?”
陳子謙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好像是馮老太的孫子,我剛才看見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抱著她大孫子形色匆匆的和我們擦肩而過。”
路上這麽多行人,每分每秒都有不少人和自己擦肩而過,白夢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陳子謙所描述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
她問:“你就那麽敢肯定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是壞人,而不是馮老太家的親戚?”
“不可能是親戚!”陳子謙回答的很肯定,“哪個親戚抱自家親戚的孩子會那麽鬼鬼祟祟?這是其一。
其二,孩子昏迷不醒,口吐白沫,這不可能正常吧。”
白夢蝶麵色凝重道:“那咱們趕緊回頭去追,你也趕緊用手機報警。”
陳子謙一麵用手機報警,一麵在前麵跑著帶路。
跑了一刻多鍾,陳子謙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左右看了看,非常果斷的招了一輛出租車。
把白夢蝶塞進了出租車裏,他也隨後坐了進來,對出租車司機道:“去武昌火車站,速度,救人。”
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好”,火力全開,在擁堵的馬路上玩起了極速漂移。
身為江城人白夢蝶見怪不怪,隨著出租車左右穿梭,纖瘦的身體左歪歪右斜斜。
她好奇的問陳子謙:“你怎麽那麽肯定人販子去的是武昌火車站,而不是飛機場,也不是別得火車站?”
陳子謙言簡意賅了兩個字:“直覺。”
白夢蝶無語的閉了嘴,好吧,你帥,什麽都對。
到了武昌火車站,陳子謙在人群裏快速穿梭,很快就發現了抱走馮老太大孫子的那個人販子。
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抱著毫無反應的幼童正要進站,被陳子謙給攔住了:“怎麽?偷了人家的孩子就這麽走了?”
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心裏吃了一驚,臉上卻不顯露半點,隻是不停的往後退,和陳子謙拉開距離。
幾個彪形大漢向他包抄過來,雙方瞬間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