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安排三姐弟上學
白夢蝶問:“那些豆渣怎麽處理了?”
“當然是做成豆渣圓子分給左鄰右舍了。”白愛國道,“無論咱們早點生意也好,還是大排檔生意也好,都用不上豆渣做吃。”
“雖然早點生意和大排擋生意用不上,但也別浪費了東西。”白夢蝶道,“姑姑應該會做臭豆渣粑吧。
把那些豆渣全都做成臭豆渣粑,放在咱們家的涼菜攤上賣,肯定賣的動。”
臭豆渣粑是孝感名吃,用辣椒一炒很下飯。
先不談本地江城人愛不愛吃臭豆渣粑,孝感人是超愛吃的。
孝感離江城很近,所以有不少孝感人在江城打拚,這些人就是買臭豆渣粑的消費群體,做了不怕沒人買。
白愛國點點頭:“我待會兒就跟你姑姑,再不把豆渣送人了,做臭豆渣粑我們幫她賣。”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吃著飯,樓上傳來了喧嘩聲,有人在怒氣衝衝地錘門大喊:“姓方的,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跟我妹子離婚!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不打死你!”
一整棟樓隻有方奕明家姓方,所以是方奕明的舅舅罵上他家的門。
白夢蝶八卦地問:“對門姓方的在和他老婆鬧離婚?”
“嗯呐。”田春芳每早上在區門口賣早點,所以消息特別靈通,“方奕明媽媽的投毒案已經判下來了,四年有期徒刑。
方奕明爸爸跟我們家一樣,也不要安置房,拿了拆遷款,一個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然後請了律師起訴要和方奕明媽媽離婚。”
她吃了一口飯道:“方奕明兩個舅舅鬧上門來也是白鬧,根本就找不到人的。”
白夢蝶在心裏冷嗤,這還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問題是,現在他們夫妻兩個麵臨的不是危難,而是一大筆橫財,方爸爸在方媽媽坐牢期間提出離婚,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白夢蝶疑惑地問:“方媽媽在坐牢,方爸爸能夠單方麵提出離婚嗎?”
白愛國不屑地笑了一聲:“又不是孕期和哺乳期,咋不能離?”
白夢蝶道:“那個房屋拆遷款不僅方爸爸有份,方媽媽和方奕明都有份,方爸爸全都卷走了,方媽媽和方奕明是可以報警的。”
田春芳道夾著菜道:“這誰知道!”
白夢蝶想想馮方兩家的恩怨,八卦的問:“馮老太兩個兒子兒媳婦把方爸爸打得脾髒摘除了,這事後來怎麽解決的?”
“還能咋樣解決?”田春芳搖了搖頭,“坐牢唄,賠錢唄。”
白夢蝶驚訝的問:“馮老太的兩個兒子兒媳都去坐牢了?賠錢又賠了多少?”
心想,衝動真是魔鬼,一場鬥毆下來,兩個家庭兩敗俱傷。
“她兩個兒子兒媳沒有全都去坐牢,馮老太的大兒子為了他和他弟的孩子有人養,一個人扛了大半的罪,他一個人坐牢去了。
他弟弟和弟媳以及他媳婦隻蹲了幾的派出所就出來了。
至於賠錢,好像賠了三萬多吧,再多那時馮家也拿不出來。”
到這裏,田春芳譏諷道:“方奕明的爸爸肯定覺得虧死了,要是知道我們這個區要拆遷,他肯定要拖到拆遷之後再要求賠償,就能多要點。”
脾髒被打破了,而且還摘除了,三萬多塊錢的確有點少。
白夢蝶沒再話,繼續吃飯。
田春芳感歎道:“這家裏呀,就不能有一個作作地的,把家運都作沒了。
方奕明的媽媽不是因為作作地,會把自己給作到牢房裏去?
會給方爸爸帶來無妄之災,被別人打得脾髒都給摘除了?也不怪方爸爸恨她,死活要跟她離婚。
馮老太要是不作作地,慫恿著兒子媳婦來方家鬧事,又怎會把方爸爸打出事?
她現在日子也難過,兒子媳婦厭惡她厭惡的要死,如果不是看在她有退休金的份上,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聽田春芳八卦完了別人家的事,白夢蝶問白愛國:“爸,你上午抽時間去找裝修工了嗎?”
她想快點把門麵和房子裝修好,住大房子、在門麵裏做生意。
這氣一比一冷,做露生意實在太受罪了,而且她也不想再住房子了。
白愛國頓了一下,道:“找是去找過了,可沒找到合適的,站馬路接活兒的那些裝修工全都是半瓢水。”
田春芳發愁道:“那咋辦?”
好貴一個門麵,打七折也不便宜,晚裝修一就晚開張一,田春芳覺得多虧了一錢。
白愛國到底是男人,性樂觀:“這事急也沒用,我下午再去大街上找。”
吃過飯,白夢蝶提著那袋煙灰色的毛線就要跟石磊一起上學。
石磊不解的問:“上學你把毛線帶著幹嘛?”
“利用課間時候織圍巾啊。”因為上個星期回鄉下給老爺子過壽,沒時間去漢正街打貨,所以這個星期白夢蝶不用在學校推銷文具。
現在買了毛線,她就想利用課間時間織圍巾。
石磊見白夢蝶第一個給他織圍巾,之前因為吃陳子謙的醋所產生的鬱悶一掃而空,體貼溫柔道:“你先給自己織,我不怕冷。”
白夢蝶白了他一眼:“的好像你是鐵人似的,每迎著風騎自行車怎麽可能不怕冷?”罷,拎著毛線就往外走。
田春芳叫住她,從口袋裏掏出兩張五十塊錢的鈔票,讓她給家裏人買毛線織毛線衣。
白夢蝶拿著錢和石磊上學去了。
到了學校門口,就去那家文具店買毛線。
因為是回頭客,所以白夢蝶讓老板娘送她二兩最便宜的化纖毛線想搭配著奶白色的毛線織帽子,老板娘很爽快的送給她了。
當白夢蝶提著大包包的毛線來到教室時,把陳子謙嚇了一大跳,問:“你買這麽多毛線幹嘛?你是不是準備織毛線圍巾賣?你能不能別那麽辛苦?”
白夢蝶不禁好笑:“怎麽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在你的嘴裏就成了苦情少女了,還織圍巾賣,我買這些毛線是給我們全家織毛線衣的。”
她翻了翻自己的校服衣領,露出裏麵的毛線衣:“你也沒看看我的毛線衣多舊了,我爸媽我哥的毛線衣更舊。”
陳子謙眼珠轉了轉:“十二月十二號是我的生日,你給我織一件毛線衣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好不好?”
“好啊。”白夢蝶爽快的答應了。
和她鮮有接觸的任嘉琪對她道:“白夢蝶,這個月底我也要過生日,你也織一件毛線衣送給我好嗎?”
白夢蝶收起眼裏的溫柔,剛要寡淡的拒絕,陳子謙搶在她前頭幫她拒絕了。
“你也不看看你倆連一點交情都沒有,你還開這個口,蝶又沒打算做老好人,誰使喚她她就給誰幹活兒。”
白夢蝶低頭微笑,陳子謙出了她的心聲。
任嘉琪的臉微微有點發燙,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是使喚她,我是請她幫忙。”
陳子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我把我剛才所的話修改一下,我家蝶不是誰的忙都幫的。”
任嘉琪訕訕的閉了嘴。
她並不是真的想讓白夢蝶幫他織毛線衣,她家又不是給她買不起毛線衣。
她隻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和白夢蝶現在在陳子謙心目中誰更重要,這一試就試出來了,到目前為止她還無法跟白夢蝶相提並論。
這讓任嘉琪心中很不甘,她可是在陳子謙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卻進展不大。
陳子謙拍了拍白夢蝶的胳膊,示意她跟他出去。
到了教室外麵,陳子謙聲告訴白夢蝶,他已經讓他爺爺出麵,給她姑姑的三個孩找到了借讀學校。
白夢蝶覺得有些意外:“我以為你隻是而已,沒想到你是認真的,而且這麽快就把事情給辦好了。”
陳子謙一聽這話,抬手就照著她的眉心彈了兩下:“你居然以為我隻是而已,你的事我哪一件沒有放在心上?”
白夢蝶揉了揉被彈紅的眉心,也不好意思叫痛,陪著笑道:“也是哦,是我不該這樣想你,對不起哈。”
陳子謙大度的擺擺手:“對不起就不必了。”
然後指指自己的臉頰:“親我一下,我什麽氣都沒有了。”
白夢蝶踩了他一腳:“我讓你皮。”
然後問:“你爺爺把我姑姑的三個孩都安排到哪些學校?”
“全都安排到了和平學。”
“……怎麽這樣安排呀?”白夢蝶有點費解,“我大表妹都十五了,你讓她讀學……”
“那怎麽辦?”陳子謙無奈道,“總不能讓他們直接去讀初中吧,都輟學好幾年了,恐怕學的那點知識都忘了,必須得讀個六年級,再好好考初中。”
白夢蝶想了想,他的很有道理,因此點頭答應了。
陳子謙又道:“我本來想給你姑姑三個孩子申請貧困生,就不用交任何費用了,可我後來想還是來問問你需不需要。”
白夢蝶驚訝道:“我姑姑的三個孩都不是江城戶口,能夠享受義務教育階段貧困生的優惠待遇嗎?”
“能啊。”陳子謙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在江城,流動人口的子女在九年義務教育階段和本地居民的子女享有同樣的權利。”
白夢蝶在心裏想,江城不愧為教育之都,在教育方麵這個年代已經做得這麽好了。
她果斷的搖了搖頭:“不用申請貧困生,我姑姑家現在還過得去,即便過不去還有我們家呢。”
她前世所受的教育就是:能不麻煩國家就盡量不麻煩國家,這麽大個國家她也難哪。
白夢蝶最討厭那種國家的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思想。
前世網上所的那種開寶馬領低保金的人她是非常鄙視的。
再申請貧困生又不是什麽好事,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孩會自卑。
兩人談完了正事一起回教室。
走到教室門口白夢蝶想起一事來,問陳子謙:“你生日禮物想要我給你織毛線衣,那你想要什麽顏色的毛線?”
陳子謙想了想問:“你給自己織什麽顏色的毛線衣?”
“粉紅色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子謙嘴角抽抽,許多女孩子都喜歡穿白色的米色的或者黑色的毛線衣,怎麽她喜歡穿粉紅色的。
白夢蝶雖然情商超低,可這個時候卻福至心靈的恍然大悟:“你想要和我同色係的毛線衣?那……粉紅色的你還要嗎?”
陳子謙內心好一通掙紮,將牙一咬:“要!”
下午放學後,白夢蝶讓石磊騎自行車帶著她先去白愛蘭家,告訴她,陳子謙的爺爺給大花三姐弟聯係了學。
讓她給三個孩子準備準備,她過兩就帶三個表弟表妹去和平學報名。
白愛蘭母子三個愣住,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半晌,白愛蘭問三個孩子:“你們想不想讀書?”
孩子們如果想讀書,她當然拚了命也會供,可不想讀……牛不喝水強按頭也沒什麽用。
大花三個孩子從就懂事,也很珍惜讀書的機會。
以前讀書時成績都很好,所以現在又有了讀書的機會他們都有些心動,可都沒急著表態。
見白愛蘭問他們,兩個的全都看著大花。
大花雙手摸著膝蓋艱澀道:“讓弟弟妹妹們去讀書吧,我年紀大了,讀六年級坐在教室裏也不好意思,我就留在家裏幫媽做豆製品吧。
如果我們姐弟三個全都去上學,家裏隻是媽一個,怎麽忙得過來?”
白夢蝶看出她眼裏對讀書的渴望:“家裏的生意你不用擔心,請兩個幫工就是了。”
大花輕聲道:“請幫工得給錢人家,那咱們家就賺的少了。”
白愛蘭溫柔道:“你想讀書就跟你弟弟妹妹一起去讀吧。
別怕年紀大坐在教室裏不好意思。
聽你外公,過去考秀才考到六七十歲的大有人在,你才十五歲,沒事的哈。
如果以後好好讀書,有出息了,誰會笑你十五歲讀學?
你也別擔心媽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就是供應你大伯家幾百斤豆製品嗎,媽忙的過來的。”
大花聲道:“媽會累壞的。”
白夢蝶心疼地看著白愛蘭那張比同齡人顯得蒼老的臉,道:“姑姑,你聽我的,至少要請一個幫工,不然大花是不肯去讀書的。”
然後又對大花道:“別怕請幫工要花錢,姑姑賺錢不就是為了你們嗎,你讀書有出息了,就是對姑姑最大的回報。”
大花思考了好久,終於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