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怨婦王爺
黎菀被那聲音吵的頭疼。
雖說她現在不是在做什麽特別需要集中精力的事,但在看病的時候,她也不喜歡任何人打擾。
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柳文嗣這邊就看出來了,他不悅地將黎青青擋到了一邊。
“黎二小姐,你沒看到你姐姐正在忙嗎?不要講話了,給人看病是非常需要精力的。”
柳文嗣說完就不再看她了。
黎青青看著黎菀,又看柳文嗣,拳頭緩緩攥了起來。
一直等了好一會兒,一群病人差不多都處理掉了,黎菀才有歇著的時候。
黎菀剛要起身,柳文嗣這邊就遞了一杯茶上來,黎菀也沒想太多,就端著喝了。
黎青青眼睛眯了又眯,還真是不知檢點,隨便哪個男人送上來的東西她都要!
黎菀到現在還是沒看她一眼,喝完水之後就直接進藥鋪裏去了。
看過了那麽多病人,總要複診,當初她就讓那些人留下了地址,現在剛好可以過去看一下。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背上自己的藥箱出去了,然後還跟著兩個小廝,給她打下手。
柳文嗣也不著急,就那麽跟在她身後。
黎青青卻是已經著急的不行了,她懷疑黎菀根本就是故意的。
知道她剛從牢裏出來,知道她在牢裏受了很多的罪,現在她就想好好躺著,好好休息,可她偏偏帶著她亂轉,坐下一會兒都不行。
故意在沛國公世子麵前表現自己有多麽勤快,多麽的善良,實在是太惡心了。
可還不等他們走出去,墨微辰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搖著扇子,清風霽月的模樣,“弟妹。”
“二……殿下。”
墨微辰聽到她這個稱呼,眉梢微挑了一下,“二殿下,這是我那個弟弟讓你這麽喊的吧?”
他說著就笑了,“逸玨他一直都是如此,從小到大都跟我不對付,連一聲二哥都不願意喊我,現在好不容易娶了夫人,居然還不讓自己的夫人叫,真的是小孩子脾性,不過也罷,二哥不計較,不過以後可不要這麽喊了,二哥可是會很傷心的。”
黎菀倒沒覺得稱呼有什麽的,墨逸玨不想聽那樣的稱呼,她就不喊了。
畢竟她現在名義上是墨逸玨的王妃,總要向著他才好。
黎菀笑了笑,“二哥,你過來有什麽事嗎?我現在要去給病人複診,如果你沒什麽急事的話,我就先去了。”
“有。”
“什麽事?”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墨微辰道。
然後,本來的三人行就變成了四人行,黎菀左右兩邊兩個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兩個小廝隻敢遠遠的跟著,這架勢未免也太大了,他們怕等會兒病都看不好。
他們兩個現在算是學徒工,就跟著黎菀學習她的醫術,以後好繼承衣缽。
黎菀都說了,他們兩人要好好學,以後學好了還可以自己經營一家鋪子。
要知道,他們可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但黎菀給他們一描繪,他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但現在看著卻是一陣瑟瑟發抖,醫術是可以學,但心理素質可是不好學的。
麵對沛國公世子跟堂堂二王爺殿下,他們師父都能鎮定自若,他們恐怕這輩子都做不到。
但再如何做不到,師傅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是得過去。
他們接下來要複診的有好多家,黎菀一路走過去一路給他們進行再次診脈,跟留藥。
一連數家,那些人簡直不敢相信。
他們本以為此次義診也就比之前那些醫館的義診要好一些,多了一些免費的藥,是很有用的那種。
但至於什麽複診,他們根本想都沒想過。
他們沒錢什麽都沒有,平常吃個藥都是艱難,現在能緩一會兒已經很知足了,複診,那是高門大戶才有的待遇。
黎菀能做到這個地步,他們已經很感激了。
可沒想到黎菀竟真的來給他們複診了,而且再次留下了一個療程的藥。
有些人家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還跪下了。
黎菀走得快並沒有看見。
黎青青因為始終嫌棄這些人家,連進門也不願意,她就一直在門口等他們出來,他們出來之後,她就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那個女人跪下了。
黎青青嫌棄地撇了下嘴,跪個屁,黎菀根本就是在忽悠他們,一群傻子!
之前約定了那麽多的複診,不可能在一個下午就全部看完,差不多入夜了,他們隻能暫時結束,等第二天下午再繼續。
黎菀還要放藥箱,也要去店裏看一下,必須回去一趟。
就說他們要是想走的話就離開吧,不用再跟著了,但柳文嗣跟墨微辰都說自己也要跟著。
柳文嗣眼睛裏的怨念都要溢出來了。
他真是快要瘋了,好不容易知道黎菀是睿王妃,想自己隻要努力點,從睿王手中將黎菀搶走即可。
可莫名其妙居然冒出一個二王爺。
這二王爺一看就知道對黎菀心思不純,絕對的圖謀不軌!
他怎麽就這麽難?想娶個媳婦就這麽難。
一個三王爺就算了,還來個二王爺,二王爺可是出了名的沒脾氣,跟他鬥起來,怕是不容易吧?
他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在任何人麵前失態,可能在黎菀心目中屬於非常完美的那一類。
難搞。
他們兩個都不離開,黎青青自然也不離開。
然後他們四人就一路又回去了,因為並不遠,所以是走著的。
就在離鋪子門口不遠的地方,他們看到鋪子門口似乎占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懷裏好像還抱著寶寶。
他們本來以為是父母帶孩子來看病,結果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男人居然是墨逸玨。
而墨逸玨顯然也看到他們了。
就抱著三個孩子看了過來。
墨逸玨身形高大,現在逆著光站在那裏,愈發讓人不能忽視。
黎菀卻是清楚看到了他的臉色,那麽黑沉,比這夜色還甚。
再看她身邊兩個男人,黎菀忽然就有些不自在。
不對,怎麽墨逸玨那麽像個委委屈屈守在家裏的女人,而她是在外風流到深夜,還帶回了兩朵野花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