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徐夫人
現在的人都這麽會保養嗎？
徐夫人都生了徐策那麽大一個兒子了，她看起來卻如同結婚沒幾年的少婦一般，臉上也不見什麽皺眉。
她見過徐大人幾次，頗顯老態，若是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不知情的怕是以為他們是年歲相差頗大的兄妹，而非夫婦。
徐夫人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不解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問道：“我身上有何不妥，惹得顧先生移不開眼，忘了回答我的問題呢。”
顧顏收回胡思亂想，道：“初次見徐夫人，被徐夫人氣度所折服，我沒想到徐夫人這麽年輕。”
屋內的另外一人笑道：“徐夫人是出了名的會保養，皮膚嬌嫩的如同嬰兒一般，我們可是好生羨慕。”
“可惜徐夫人不肯與我們姐妹分享一二，我們也不求與徐夫人一樣青春不老，隻要除一除臉上的皺紋就可以了。”
說話的兩人都是年紀頗大婦人，而年輕些或坐著、或站著，在一旁聽著也覺得分外有趣。
徐夫人掩嘴輕笑一聲，道：“現在是問顧先生的書，你們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顧先生家辦喜宴，咱們得一塊壓榨顧先生的詩詞文章才對。”
被她這麽一說，眾人馬上忘掉了關於護膚的事，看向了顧顏。
畢竟有關保養的問題，她們也都追問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人家不說，他們也沒辦法，還是緊著當下才是。
“顧先生，我們都喜歡你的書，可自從去年那本書完結後，你就沒再寫新書了，我們都將《射雕英雄傳》給翻了不知多少遍了，看在我們這麽可憐的份上，最近能再寫一本嗎？”說話的是桂子書齋李掌櫃的夫人。
她每次都是除了顧顏他們外，第一個看完書籍的人，然後拉著一些姐妹進行劇透。
“對呀，近來甚是無聊，自從看了顧先生寫的書後，別的書壓根看不下去，以前還能看看打發時間，現在一看書名就覺得沒勁。”
“說起來，顧先生留的筆名為何叫顧言啊，音同字不同，這其中有何緣故？”
徐夫人打斷道：“一個一個來，你們這麽問，顧先生都不知該先回答哪個。”
顧顏道：“近來有些忙碌，若是得空，定然為各位寫一本，寫一本我們女子更愛看的書；而對於筆名，隻是忽然想到的，在我看來筆名顧言是男子，書中既有女子的柔情，更有男子的熱血。”
徐夫人道：“這樣便說得通了，書中的豪情萬丈，女子確實難有，聽顧先生所言，接一下一本是柔情更多呢，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情情愛愛的話本我看過不少，都是一個樣子，不過，對於顧先生的書倒是很期待。”
顧顏喝了口薑茶，心道，她可以特意拿出幾天時間將《紅樓夢》默寫出來，然後看心情給李掌櫃刊印，因為她要塑造出自己很忙的樣子，以至於不能按時出書。
她本來就很忙碌，需要教導孩子，還需要跟進編《字典》的事，估摸著再過幾天，章老先生他們就要過來了。
開席的時候，都集中到了前院，男客在東麵的屋子，女子在西麵。
因為山莊廚娘不夠，所以到酒樓裏借用了七八人，做出的菜，從味道上都很不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相隔了一間屋的東西兩席的人還玩起了對作詩接龍。
前麵一人的詩句的最後一字，作為後麵一人的詩句的開頭。
酒席上雙方來來往往，他們玩的倒是和有趣。
顧顏覺得甚是無聊，如果在場的都是熟悉的人，她估計直接反駁了這一提議。
等到酒席散後，那些婦人少女都未曾榨出顧顏一句詩，倒是讓她寫了一副對聯，還是給自己喬遷新居寫的：畫棟連雲燕子重來應有異，笙歌遍地春光長駐不須歸。
宴席過後，最難的就是收拾，玲芳帶著人在前院打掃。
顧顏將茶茶喊了過來，道：“剛才你看到徐夫人的時候，怎麽那麽害怕，你以前見過她？”
當時在慕夏閣，是茶茶在給她們端茶送點心，因為玲芳要照看別的地方，所以無暇分身到這裏來。
茶茶麵露驚恐，跪倒在地，竟開始抽泣道：“夫人別將我送給徐夫人，我以後定會聽話的，絕不會再再失誤打翻茶盞了！”
顧顏摸著下巴，她剛才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怎麽這麽激動？
她想將茶茶拉起來，發現自己彎腰有點困難，道：“你先起來，我沒說要將你送人，隻是關心一下下屬，見你那麽怕她，可她好像都不認識你，我才好奇的。”
“起來說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人，出了什麽事我都會護著你的。”
神奇的第六感告訴她，徐夫人不簡單，隻是看不出破綻，不知道是她偽裝的太好，還是她的第六感有誤，畢竟她的靈魂是男的，第六感這種東西一般女人的才比較準。
茶茶抹了眼角的淚痕，停下抽泣道：“奴婢也不清楚，是奴婢在牙市時聽同屋的姐姐說的……”
“她說什麽？”
“她說縣令夫人每個月都會到牙市領人回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像奴婢這樣的人，就算被主人家打死也不會有人管的……奴婢在知道徐夫人是縣令夫人後，想到了這件事才手一抖將茶盞給打翻了。”
“求夫人不要將我送人，您怎麽罰奴婢都成！”
她越說哭得越凶，當真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顧顏將她拉到身邊道：“都說了不會怪你，我顧顏言出必行，不騙人的，一個茶盞而已，我還不至於這麽小氣，別哭了，今日才辦完喜宴，再哭我可真不高興了。”
她這樣一說，茶茶立馬開始收斂哭聲，點頭道：“多……多謝夫人。”
在低聲抽泣了好一會後，才將眼淚收的差不多。
顧顏是真沒想到徐夫人這樣一個大美人，竟有如此歹毒心腸，每個月從牙市買人回去，弄死！出於對身邊人對弱勢群體的信任，加之本就覺得徐夫人不對勁，她信了茶茶的話。
這樣的事，徐大人身為父母官，就算那些人是奴籍，可由主人家隨意處置，那他也該存有憐憫之心，阻止他的夫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