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暫不追究
“程長老切莫生氣，大長老說的不過是實情而已。”薑煥說道。
程百川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薑煥。
薑煥微微一笑，接著道：
“昨夜，大長老為佟兒醫治時我就在一旁，我看到的的情況與大長老所說的是差不多的。”
程百川吃了一驚，心道：
“既然家主都說了，想必確實如此，不過……”
“尚兒自小便是二長老你教的對吧？”薑煥話題一轉問程百川道。
程百川忙回道：“不錯，尚兒自小便隨我學習修行法門，但是我隻是教了他些打坐吞吐，夯實根基的尋常東西，與族中其他子弟所學的大同小異。尚兒雖聰慧好學，但若說是他將佟兒傷成這樣，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一旁薑澤聽到此處心中按捺不住，大聲道：
“就算你教他的都是些普通的東西，那他就不能從別的地方學了？你可別忘了薑治那小子雖然修為不在了，但是功法心決，修行方法可還全記在他腦袋裏。”
程百川心中怒意漸升，不過好在他向來不愛與人過多計較，隻緩緩道：
“治兒早就不是先前的治兒了，他早已改過自新，不然老家主又怎會容他就在族內。”
薑澤又道：“就僅憑他的片麵之詞，便能確定他徹底的改邪歸正？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自己失去的東西想在他兒子身上找回來而已。”
“你……”程百川一時間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薑煥在一旁說道：“好了，都不要再說了。”
薑澤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薑煥又道：“不過薑澤他說的也並不是全無道理，雖說薑治近些年來確實低調了許多，可佟兒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怕是與薑尚脫不了幹係。”
薑澤聽他如此說話，心中登時一鬆，向薑煥道：“既然家主這樣說了，那便把將治父子交與我來處置可好？”
薑煥眼睛在程百川身上掃過，跟著衝薑澤點了點頭道：
“交予你也可以，不過一切都要按照族規家法處置，萬不可濫用私刑。”
程百川一聽大驚，急迫的說道：
“萬萬不可，此事遠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還望家主明查。”
“哦？二長老何以此言？”薑煥道。
程百川接著道：
“昨夜我也曾到了佟兒住處。”說著望了望薑澤，然後又道：“等你們都走了後，我在佟兒房頂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人？你可知是什麽人？”薑煥道。
“這個……他行動太過迅捷，我本想用暗器傷他，卻沒想到被他避了過去，逃掉了。”程百川道。
“哼！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嗎？一句逃掉了就想把事情蒙混過去，當我們是傻子嗎？”薑澤氣呼呼的大叫道。
“你……你……罷了罷了，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隨你的便。”程百川略感無奈的道。
“什麽房頂伏著一人，我看純屬是空穴來風，以你如今的修為，這通州城內就算是城北柳族內的那幾個老東西，恐怕要想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也絕非易事。”薑澤又道。
“這也正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程百川幽幽的道，眼中也暗淡了去。
看出程百川心中滿是憂慮，薑煥出言問道：“程長老所言屬實？”
程百川望著他鄭重的答道：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
此事陳懷舟也被程百川所說的話吸引了去，道：
“怕是你昨夜旅途勞頓，看花了眼罷！若是當時真有人伏在房上，我和家主二人為何均未發現？”
程百川回道：“此人氣息隱匿的極為巧妙，若不是房上瓦片響動，我也決計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你是說咱們族內潛入了大修行家？怎麽可能呢？就算真的有修為高深的人來到族內，那他們又為什會躲在佟兒房頂？”薑澤在一旁反駁道。
“事情究竟是什麽樣子，我至今也沒弄明白，所以這才一早來與家主及幾位商議。”程百川道。
“難不成佟兒的傷真的與那人有關？”薑煥輕聲問道。
“怎麽會呢？佟兒一個空明境的小娃娃，又不曾出過這通州城，若真是修為高深之人又豈能刻意去尋他的晦氣。”陳懷舟說道。
“此事怪就怪在這裏，我是怕這其中含有什麽更大的陰謀，會給族內帶去混亂。”程百川若有所思的道。
“既然如此，此事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尚兒一事就先不再追究，等此事徹底查明白了之後在說。”薑煥沉吟道。
薑澤聽薑煥如此說，心中大是不樂意，可看情形此事現下已然無法更改，也不好當眾反駁他，隻得不言。
薑煥又向陳懷舟道：“陳長老，你這就派族中弟子在這通州城內各處打聽打聽，看最近這今天裏是否有什麽可疑的外來人。”
“是，我這就去辦。”陳懷舟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大廳，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薑煥又向薑澤道：“這幾日你就好好照顧佟兒其他事不要多加幹預了。”
“是。”薑澤拱手應了一聲，心中暗道：“如今大哥他發了話，此事倒是越加的難辦了。”
薑煥又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這就散了吧。”
“是！”程百川和薑澤二人各自低頭應了一聲，退出大堂內。
出了大堂薑澤橫眼瞧著程百川，輕哼一聲擇路去了。
程百川立在原地，心中想：“好在如今家主發了話，想必一時半會之內薑澤也不敢將尚兒如何。”
緩緩呼出一口氣，程百川信步往薑尚家中走去。行至中途，忽見薑林獨自一人，形色匆忙，眼睛不住在四下裏張望，似是心中有事。
程百川斜竄進一旁的小巷中，避過他去，等他經過後，這才遠遠的跟在他身後，隻見他七折八拐，一路上盡挑著些僻壤小道，顯然是在掩人耳目。
程百川心中暗暗覺得怪異，知他定是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說不定便與薑佟一事有關，所以仍舊遠遠的跟著。
就這樣薑林一路走出了薑族，自城南經過街巷又到了城北，漸漸的竟然到了柳族族外一處商鋪門前，左右來回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