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西玄難民
東皇鈺何其的聰明,本就知曉她不會送自己東西,這才想著把它拿走。
可在他拿了以後,她也沒有什麽表示,這讓他以為是送給自己的,便掛了上去。
卻在詢問她是否好看的時候,看出了她臉上神色中隱藏的無奈,也最終確定,這是她要送給沈疏樓的!
可即使是給沈疏樓的又如何,他隻要霸占了,沈疏樓就永遠不要想收到劍穗!
“雲隨,將這個劍穗收起來吧,別讓本王再看見它。”他喚來雲隨,將手中的劍穗遞了出去,一身的冰冷和寒霜,讓整個書房中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個度。
“小姐,送給沈將軍的劍穗沒有了怎麽辦?”熏衣一進房間,就嘰嘰喳喳的開口。
顧卿顏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道:“無事,左右不過是一頂劍穗罷了。日後上街,看見合適的,再買來送於疏樓哥哥也是一樣的。”
“可王爺以為那是給他的。”熏衣想到東皇鈺問是不是送給自己的時候,那臉上的欣喜,讓她看了都覺得愧疚不已。
其實這些日子,熏衣看在眼裏,王爺對小姐那是真的好!
有時,她在想若小姐能夠放下一切芥蒂和心結,高高興興的做鈺王妃,也沒什麽不好得。
顧卿顏輕嗤一聲,將桌子上的書又拿了起來,翻到自己上次看的那一頁,她不再說話。
熏衣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這是主子間的事情,她這個當奴婢的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麓州。
男女老少互相依偎在一起,帶著警惕的目光一直打量著沈疏樓和東皇清,他們二人身上與世隔絕的仙人氣息和這些西玄流離失所的難民自是不一樣。
而在這片區域的不遠處,大夫們在幾個房間中來來回回的走動,很是雜亂。
麓州州史張勇有些無奈的看著東皇清,說道:“景王殿下,這些就是西玄所有的難民了,那幾個房間中的,是已經感染上病症的。”
就在東皇清要說話的時候,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孩從人群中衝出來,不小心跌在了眾人的麵前。
小男孩還想自己站起來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托住了他,將他帶了起來。
小男孩花著一張臉,看向將自己扶起來的男子,他如天上的皓月一般清冷,琉璃般的眸子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薄唇抿了抿,隨後才柔聲說道:“小心,別摔著了。”
一個婦人從人群中出來,驚慌失措的來到東皇清的麵前,有些猶豫的看向還被他扶起的小男孩,開口道:“殿……殿下,小寶他不是有意驚擾殿下的。”
婦人在小寶跌出去的時候,神經就繃得緊緊的,這下子看見孩子還直直的跌在了東淩景王殿下麵前,心中隻怕景王殿下因為小寶衝撞了他而怪罪。
東皇清見婦人緊張的樣子,將小寶放開,語氣柔和的說道:“無事,孩子天性頑皮,小寶很可愛。”
小寶剛被東皇清鬆開,婦人就將小寶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中來,想到剛才自己認為東淩的景王會狹隘的懲罰小寶,卻不想他這麽的溫和,一抹難堪爬上了她的臉,她有些感激的開口:“多謝景王殿下。”
經過這件事情,東皇清的形象在這些西玄難民中便有了改觀,他們也不再那麽的防備的看著二人。
沈疏樓看向這批難民,詢問張勇,“可有檢查過他們的飲食嗎?”
“查過,沒有任何的異常。”麓州州史張勇頭都大了,這些難民的病是在被他攔截後才出現的,這最大的問題不就出在麓州?
“誰是第一個出現病症的?”沈疏樓斂了斂眉,隻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像表麵看到那般簡單,反而是件棘手的事。
若查出難民在進入東淩境界前就已經患病了,那西玄邊界將這一批難民趕來東淩境界內的野心可想而知。
因為此病是傳染的,那西玄的用心昭然若揭,他們無非是想利用這些難民在東淩傳播這些病,製造混亂。
可現在已經查明他們是在進入東淩境界內才患病的,至少可以確定這些難民是真的逃難的普通百姓,不是什麽西玄細作。
既然不是西玄細作,就更加棘手了。
這次從西玄邊城逃難過來的難民人數達到近千人。
他們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其中更多的是老幼婦孺。
目前東淩與西玄處於劍弩拔張的狀態。
就算兩國交戰,百姓也是無辜的。
所以,不能將他們殺之。
在不能殺之的情況下,可趕又趕不走。
若是能趕走,張勇也不會將此事上奏到朝廷了。
對於這些難民來說,被趕回西玄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留在東淩,至少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這也是難民一直往東淩境內趕的原因。
所以,東皇清和沈疏樓目前首要做的防止病症蔓延傳染給其他人,然後再想辦法怎麽安置這群西玄難民。
如果不馬上將其抑製住,到時病症蔓延,會危及東淩百姓。
張勇緩緩道:“出現病症的人都被隔離起來了,發高熱,上吐下瀉,這是他們的通症。雖然像是普通的風寒,但大夫說,比普通的風寒要嚴重許多,傳染性極強!”
東皇清聞言,琉璃般的眸子看向那邊被隔開的幾個房間,隨後看向身旁的沈疏樓,問道:“沈將軍,可否願意一起進去看看?”
沒等沈疏樓有什麽反應,張勇卻驚慌失措的擺手,著急的開口:“使不得!使不得!這病實在是有些棘手,景王殿下和沈將軍都別去的好,以免讓這病症傳染。”
沈疏樓皺眉,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隱隱的不悅,他淡漠的看向張勇,罕見的聲音有些冷然,“無需多言,本將軍和景王殿下都不怕,你怕什麽?準備一下,隨我們一起進去。”
難民們相互依靠著,聽到幾人的對話和決定,心中很是震撼,看著沈疏樓和東皇清的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和對未知事情的害怕。
大夫額頭上冒著一層密密的汗,他們緊張萬分的看著沈疏樓和東皇清二人將提前備好的藥喝了下去後,才顫顫巍巍的跟在二人的身後。
一行人先是來到了第一個出現病症的難民房間,這人躺在床上,一張臉透著不正常的白色和紅色,他即使昏迷著,眉頭依然是皺著的,守在一旁的大夫見有貴人來了後,起身讓開。